我的孩子快两岁了,有时候别人佯装打我,他不但不会保护我,甚至打我更为严重。我当时好担心我孩子的感情太过冷淡!
或许这就是荀子人性本恶观点的最有利证据。因为我也同时试探了好几个跟我孩子差不多年龄的宝宝,他们甚至觉得打人是一种快感,看别人打的那样不轻不重还不如自己亲自上场来个厉害点的。然而渐渐长大的孩子,在良好教育的熏陶下已经身负保护弱者的使命,他们会有很强烈的同情心,会想要保护正在受到迫害的弱者,哪怕只是一只惹人讨厌的毛毛虫。
只可惜,我全然不懂孩子尚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很多成年人做不到!
就像今早,我依旧在太阳未升之时前往河边跑步。空气还是那么清新,水面仍旧那样平静,钓鱼的人一如既往地沉着,一切好像昨日。可是越往前行越能听得清那一声声急促的扑通声,我寻思着是野鸭被那高深的芦苇绊住脚了。岸边围着几个老者,弯着身子探出头,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轻浮:“要不行了,没劲了......”一直是这样带着看热闹的语气。我好奇上前想看个究竟,因为岸边人毫无动色的神情我真的以为是一个会游泳的什么东西被芦苇丛绊住脚而已,仅此而已。
可是真相竟让我毛骨悚然!我走进了,看得真切了,那是一只走丢的小黄狗,不知什么原因掉进芦苇丛中动弹不得,只能拼命扑打水面,那种求生的欲望使我在老远就能听到,只可惜它用生命最后的力量换来的不是希望的稻草,而是冷酷的观望,和一声声罪恶的叹息“不行了,快不行了......”
我没敢多看一眼,我的全身为之一颤,连脑袋都有些僵硬;我也不敢多想,我害怕生死一瞬间的感触会不由地让我泪湿双眼。所有人的冷漠都让我吃惊,特别是观看的那几位尤为印象深刻:背着双手,弯腰探头,面色平静,内心强大到让人折服,难道他们晚上做梦不会害怕吗?
回到家我想写写自己的愤怒,却在新闻中看到这样一件事:甘肃庆阳19岁女生坠楼,围观群众欢呼,发朋友圈,甚至有人留言“快跳啊,耽误我这么长时间”。看完以后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解释这样的现象,我只能想到“变态”这个没有丝毫针对性的词,女孩可能最终的目的不是死,但是怎么样呢?谁又能够给她活下去的权利呢?同一个民族的我们就是用这样的语言暴力来自相残杀的吗?
鲁迅先生早在《藤野先生》一文中就这样直截了当血淋淋地批判过:中国是弱国,所以中国人当然是低能儿,分数在六十分以上,便不是自己的能力了:也无怪他们疑惑。但我接着便有参观枪毙中国人的命运了。第二年添教霉菌学,细菌的形状是全用电影来显示的,一段落已完而还没有到下课的时候,便影几片时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战胜俄国的情形。但偏有中国人夹在里边:给俄国人做侦探,被日本军捕获,要枪毙了,围着看的也是一群中国人。
“万岁!”他们都拍掌欢呼起来。
这种欢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这一声却特别听得刺耳。此后回到中国来,我看见那些闲看枪毙犯人的人们,他们也何尝不酒醉似的喝彩,——呜呼,无法可想!
现在的我们似乎也在经历着国民时期的日子,但是怎么办呢?科技越来越先进,日子越来越小康,社会越来越进步,人类的思想啊,何时能够提高?该用什么浇灌如此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