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栀子花香,是她最美的笑容。 ——题记
"栀子花,栀子花,小姑娘,要不要一朵栀子花?"乡音再次响起,带着江南女子的柔与酥,回荡在脑海里。这几天来,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梦见她了。
幼时,随外婆搬到了静谧的乡下,涓涓细流穿过小村,穿过广袤的栀子花树林,流到了家门口。每到夏天,我便喜欢守在小溪旁,闻着随溪流奔腾而来的浓郁花香,看着随溪流而来的纯白花瓣。
“嘿!”一朵素白的栀子花意外的出现在我面前。我顿时两眼放光,激动地卷着裤腿就下水去捞。冰凉的溪水从我脚尖流过,身上的燥热也消了半分。眼看栀子花离我越来越近,我挣扎着又往前迈了几步,刚碰到花瓣,就听到一声尖细女声“孩子,快上来!”猛地吓我一哆嗦,手一松,花也就随她突然捂着嘴笑了着水流奔向了前方,再也捕捉不到。我生气极了,红着脸就上了岸,寻找声音来源。
“谁啊?”“我”。我循着声音望去,是一个比我稍大一些的女孩,手里挎着装满栀子花的篮子,关切的望着我:“你没事吧?”眼神里满是愁容和担心。
“额,没。”我有些尴尬,站在那不知该怎样回答。“那就好,不过你干嘛下河啊”她突然凑过来,“我捡栀子花,你看,你这么一打搅,花都没了”我没好气地别过脸,踢着石子。
她突然捂着嘴笑了,但还是发出咯咯声,像树林里百灵鸟的啼声,充满了活力。我刚想问她为什么笑,她就突然从篮子里拿出一朵栀子花,郑重地放在我手里,露出一抹微笑后便走了。我低头闻了闻栀子花,浓烈而又淡雅,就和她一样。我悄悄把它带回家,踮着脚插进了窗前的玻璃瓶。
后来,我便经常在小河前看到她卖栀子花,一边卖一边喊着婉转的江南小调,柔进人心。我也不看了,就和她一起卖栀子花。
时光是最大的小偷,他偷走了剩余的夏天,让我和她说了一声“再见。”
“栀子花季结束了,我也不来卖了”夏天的最后一个夜晚,她抬着头望着星空,好似不经意的说出了口。我欲言又止,还是说了声再见。她便没有再说,只是把栀子花放在我手里,露出一抹微笑,便走了。
之后,我便再没见过她。只是花,枯了之后便也埋在土里,不想再看。
或许那个“她”早就忘记了,但我没有忘记。我一直记着她的微笑,那一抹有栀子花香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