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在部落成长的小女孩,我们善于制造精巧的工具,比如弹弓。
有一天我们正在外面玩儿,突然看见一个男孩带着他的伙伴,他手里握着弄坏的弹弓,想要找我索赔。
我一看见他穿得脏兮兮的样子便追着他打,跑了几个来回之后他实在扛不过,转身一把抱住了我,将我掳回自己的部落,关在一间四面都透风的房子里。
我起身看到外面有人在聚集,不停的呐喊,便问男孩那是在干什么,他说是在马术表演,我说我要去看,我知道他不会拒绝的。
他牵着我的手穿过人群,我看见有人在马上做各种表演,非常赞叹,男孩说这都是非常常见的技巧,没有什么厉害的,自己也会说罢他飞身上马,各种飞奔跳跃,特别帅气潇洒,引得周围一片赞叹。我心想看不出他原来很厉害呢,此时周围有人说,他是他们部落里最出色的男孩。我很为他高兴,然后要求他教我骑马。第一次骑马我并不怕,但他让我坐在他的前面,他坐在后面护着我,可我觉得这样不过瘾。他只好放我一个人骑,自己骑马在旁边跟着。我知道自己很安全,根本不会有危险,如果我假装或者真的摔倒,他肯定会飞奔过来保护我,上演一出温馨的爱情戏码。但是现在我不需要这个,我觉得我应该真的学会骑马,这样的话享受在草原之间的驰骋,那更深更广阔的天地,才是我的归宿。
临别时,我从怀里掏出最精巧的弹弓送给男孩。
几年后我们长大了,我嫁给了另一个部落的首领,这是从小就定下的亲事。在一次部落之间的大战后,我的丈夫俘虏来那个男孩。去看他时,他还随身带着我送的弹弓,我偷偷放走了他。分别时,他问我会怎样,我说我不会怎样的,你放心走吧。
我的丈夫知道此事后,在一所房子里将我关了三天,在这三天里他找了几个小姑娘。我心想如果她真的爱上他们,我会害怕吗?细想觉得不会,如果他能够高兴,那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我觉得他肯定会回来,因为通常情况下一个男人因为嫉妒而做的蠢事会令他更为沮丧。
事实上他在第3天晚间便跑来抱着我痛哭,说自己还是战胜不了嫉妒。他不气我放走那个男孩,但是怕我心里还在乎他。我望着他英俊又痛苦的面容轻轻的吻了上去,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获得高潮,然后我告诉他,我很爱他,谁也不能代替的。
在那之后,我觉得我们两个人都不同了,比别个更多一层亲密,夫妇一体,再无二心。
几年后,由于部落之间因为某些利益常年征战,我的丈夫在一次迎战中被偷袭身亡。悲痛之余我不能倒下,于是我对外勤加练兵,鼓励创新武器,增强国防,对内鼓励种植,下放权利,让子民人人有意识有责任保卫自己的家园。这样一来,中央的权力不是那么集中,子民有可能推翻首领,自立为王,虽然我想过推行宗教,树立王权,但是民弱国强,一旦遭遇外敌,将不堪一击。但若民强国弱,外敌可能打不进来,但是子民有可能成为新的敌人,这就要求我要注意分散他们的权力,使之各自为政。但中央的公权力太大则不灵活,过小则容易丧失,如此这般权衡推行,不多久我便病倒了。
儿子认为我根本不适合管理部落,怪我把他父亲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其实我心里知道,如果我不拉拢子民,那么几个长老很快便将我们孤儿寡母赶走,自己争斗一番,强者上位,造成生灵涂炭。作为女性,我不喜欢战争,不愿看到可怜的人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只是这其中厉害关系不便与他言明,日后自他自会明白。
随着时间推移,部落渐渐强大,我却越来越力不从心。儿子害怕我长期掌握王权,私下里还有所行动,我不想因为这些再添烦恼,便就此退下来,不理政事。看着自己的半生辛劳,子民虽免于征战,但内部仍是矛盾重重。我彻底累了,不管了,有点后悔,还有点绝望。
一日去林间散步,身边人都不见了,正在害怕,却看溪边一个木屋,往里走去,那里鸟语花香,是世外桃源的样子。这时有人在溪边洗弹弓。我一子认出了那是我送给那个男孩的弹弓。他见是我,道你终于来了。我想他莫不是一直在等我,心里又高兴又内疚。他却说我没有等你。只是一直住在这里,我已经找到去除烦恼的方法,你呢?他问我。
我说我不知道,也许我知道创造烦恼的方法,他说那不是正好吗?
从此以后,我们过着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在森林里自由自在,就像当初,我们最初遇见的那样,不同的是,我的眼里,他不再是那个可以欺负的人,他是那一个让我安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