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灯光红木框
冷气变成六月的霜
屏幕柔光眼睛木然总洗不亮
异域乐声头脑混沌,英文中文翻书脆声
莫名其妙,我就想起了五月的家乡
家乡的五月
只有在远方我才敢如此,理直气壮
讲一声家乡
念一个让我脸红的词
一个温柔美好的词,我竟也有家乡
传说中长满好人的地方,也长满五月的菜花
颠颠簸簸仿佛我乘汽车
印象永远走在归家的路上
走在五月乱花的路上
水泥弯弯,公路都是阳光泛滥
蜜蜂嗡嗡飞去到迅哥儿的百草园
如昏迷半醒般如醉了酒般
金黄灿烂漫谷漫山
金黄喧闹蜂蝶环绕
蜜蜂那是去年的蜂
在老屋木檐下钻一个孔
圆圆滚滚落木屑
落到哑巴似的孩子的前额
金黄灿烂那是建筑物外的春
在想象里生死了一千遍
在自由未到来的春天
只有窗户把我们相连
春天里我该乘着五一劳动节的火车
却开不到花田
我要离开家乡越来越远
把那些不归无伤都当成悲壮
我忽视的,总是一个母亲的盼望
我走向的是,都是浮萍摇曳的喧哗
我和家乡向来不熟
只有没有陪伴也没有切断的血缘
走过了数十个春天
除了那一段沿途的油菜花
我只看见
新添老人的坟冢
还有金黄灿烂的渲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