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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橱窗基本上可以看见你的影子,混合着城市灯光,我看见你长长的黑色头发,与窗内的模特身影重叠,那昂贵的不可思议的外套,好像为你量身打造。
你知不知道,这是你离开的第三个月,夏天的七月,流火一样炎热的天空和焦灼的阳光,你还是背对着我走进了机场,浩瀚人烟里我对你望尘莫及的失望,像极了我此刻的悲伤。
我定定神,视线被拉回了现实,我往前走着,坐在大巴上无所事事地听音乐,这已经是我听的第一百次的歌了,我哼着熟悉的调调,却意外地感觉这城市是如此陌生的。
国庆长假搞得街道跟菜市口似的,走在张皇的人群里体验着他们刚从工作上卸掉疲惫的欢乐,无数情侣亲密牵手擦肩而过,我又想到了你,想到了我们高中时的时光。
你那时候留着短发,有些男孩子的俏皮,我们穿着难看的校服,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肆无忌惮地交谈着,你口中的冰淇淋快要化了,我提醒你的时候,看见你叽里呱啦地笑了,那时候我认为你一点也不淑女,应该是男孩子特有的笑容,却被你呆萌地挂在嘴角。
你说,我干嘛要做淑女,我说,因为那样子会讨男孩子喜欢,然后我又听见你放肆明媚地笑容,咯咯地响彻了充满破碎阳光的林荫道。
如今我抱着回忆在开始渐凉的北方夜晚独自对着电脑打字,不知道南方的十月会是怎样,依旧炎热酷暑,还是下一场温和的秋雨,迷蒙的湿气里吃过桥米线和小笼包,你说过的这些,一直在我的脑海里不曾离去,我定定地敲开你的头像,彩色的,打了几个字,你没有回,我有点失望,倒下身子呼呼睡去,梦里梦见自己淹没在一片浑浊的河水里,水面好像有座弯弯的古朴的桥,你一定站在桥上等我,可惜不等我游到水面,我就挣扎着醒了。
窗外,依旧是温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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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稿子还在继续创作中,手边的咖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我握着杯子想象男主人公下一个情节,而我关上电脑却又想起你来。
下午我去我们时常去的那家冷饮店要了杯饮料,这家冷饮店开了有七八年了,但门面依旧光鲜亮丽,像是刚开业不久,干净的环境和体贴的服务,我们两个高中放学经常来这里买东西喝,我记得我一直在看新海诚的电影,你很像里面的女主角,明明在熟悉的城市,却天涯一方,只能通过臆想和陌生的电话联络对方,平淡无奇的生活表面下涌动着山崩海啸的思念和爱恋,可是我很久才知道,你也在看新海诚的电影,当然还包括那时候名噪一时的宫崎骏。
我喝着饮料,感觉阳光温柔的温度摩挲着手臂,城市越来越陌生地在我眼前流动,车辆,人群,建筑,商店,我头有点晕眩,等我怔过来,才发现自己差点晕倒,旁边一个陌生的男子关切地做出扶我的姿势,我诧异地笑笑,表示没事,我还可以继续走。
回家我继续打开电脑,观赏日本城市的明信片,还有他们的风景建筑,和樱花。我一直期待去日本旅行,泡温泉看烟花大会,赏樱花独自坐新干线,穿越村上春树眼里的苍凉,拥抱一望无际的麦田和森林。可惜我一直没能如愿,你却被公司调去了南方,回家的路遥遥无期。
时间可以淡化一些感情,不知道会不会淡化我眼里的你。我只懂得我对你的思念越来越强烈,每天我在无边无际的文字里睡去,又从奇异的梦境里醒来,偶尔还会梦见我和你在日本,森林边缘的旷野里,笑着交谈。我还穿着短袖毛衣背衬衫,你戴着大大的太阳帽微微地笑,阳光此刻灿烂得正好。
时间飞逝,转眼便是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