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查小姐
《红高粱》火遍大江南北的时候,我还很小,懵懵懂懂地跟着父母一起进了电影院。电影结束后的很长时间,大人们谈论最多的是巩俐的美。很长时间里,我都无法理解。那时的小女生们最希望成为的是琼瑶剧里的女主角,那纤纤弱柳般的楚楚婉约,眼角好像总有化不开的忧愁。巩俐浓眉星目的五官和高大圆润的身形实在难成小丫头片子们的心头好。
然而随着年岁渐长,我居然越来越能品出巩俐的美来。这种美,超越皮相,是一种深植于筋骨中的生命力,连眉角都飞扬着掩不住的倔强和不服输。或者,用更通俗的话来说,巩俐是个“狠”角色。
再后来,我惊奇地发现,我爱的美女们居然都是“狠”角色。她们或是张扬外露或是静水流深各有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从来不为自己的人生设限,面对跌宕起伏的人生,从不归结于命运,然后一蹶不振,她们修炼的是一种对命运和对自我的掌控感。
诸如爱情、婚姻、声名这些普通人看来似乎不可或缺的东西,在这些“狠”角色看来,有,即是锦上添花;无,也不妨碍她们活得恣意漂亮。
外人还在津津乐道着巩俐和张艺谋那些昔年绯闻时,她自己却早已不为这些情事牵魂挂怀。对婚姻,巩俐自己看得通透,“婚姻只是一张纸而已,感情还需要两个人去维持。靠一张纸白头偕老,那只是一个童话。”
离开张艺谋的巩俐继续成功塑造各种角色:《2046》里的苏丽珍,《艺伎回忆录》里的初桃,《爱神》里的毕绮宝…几乎每一个都能收获赞誉满满。
阔别多年,张艺谋电影里的头号女主交椅却一直是巩俐,他坦言,《满城尽带黄金甲》的皇后一角是自己为巩俐度身订造,也是为给她戴上一顶自己梦想已久的“后冠”。而当《归来》出征戛纳电影节时,巩俐与张艺谋女儿之间意味深长的拥抱,则多少有些女人间的惺惺相惜与和解。这些也只有“狠”角色能办得到吧,放下成见,你只欣赏她的豁达和专业。
”狠”角色们通常都十分自律,这种自律很多时候是几十年如一日的严苛。锻炼、节食、工作,一日不敢松懈。
这厢师太说,灵魂才有几克,绝对不需要超过100磅的身体去装,那厢就有女明星感叹入行数十载,从未敢吃饱过一顿。这话是否真实,看看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后穿进同一套礼服,身材丝毫未差的刘嘉玲就可验证。
美一时容易美一世难。若不是这样的自我管理,刘嘉玲这个从苏州来港的姑娘如何能从被人嘲笑、粤语听不懂也不会说的内地土妞蜕变成今日青春不再却芳华无两的女神?二十几岁的胶原蛋白慢慢流失后,能撑得住皮相的不过是那一口时刻未有松懈的真气儿。
无论是烈火烹油般的风光或是山穷水尽的逆境,即使是最紧要的关头,“狠”角色们也绝不向命运屈服,她们生命力惊人,石头缝里也能开出花来。
2002年,刘晓庆因涉嫌偷税漏税被逮捕。多少人认为这个曾经名噪一时的中国“名女人”要从此沉沦了,她自己却偏不认命,每天在四人一间的小牢房中跑8000步、洗冷水澡、读所有可找到的书,“就算到新疆摘棉花,我也肯定是摘得最多的那一个。”
出狱后,没有片方肯用她,她就一个个小龙套地跑,只要接到角色就去努力,“人生不怕重头再来。”终于,在四十多岁时,刘晓庆迎来了演艺生涯又一高峰。
演清朝奇女子赛金花时,人角合一,旁人甚至无法辨别是刘晓庆演了赛金花呢,还是赛金花穿越了百年的时光,变成了刘晓庆。
“狠”角色们不会困囿于世俗眼光,她们执着于成就自我,无论什么岁数,年龄对她们而言仅仅是数字,内心永远有一把火在燃烧。
一万个人眼中就有一万个邓文迪,至今她和老默相识的几个版本还在坊间流传:有人说老默视察星空卫视,所有人都谨慎而拘谨,只有邓文迪言笑晏晏,毫不怯场;有人说邓文迪和老默相识于越洋航班,邓文迪刻意接近,给老默留下深刻印象;还有人说邓文迪利用等电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结识了老默…
在各种报道中,邓文迪被描述成有史以来最成功的gold—digger。大部分人愿意相信这种麻雀变凤凰的故事,因为它毫不费力,也满足人们对跨越阶层女性的最恶意揣测—不择手段、以色相投的野心家。
然而,老默是何等人?半个世纪,他在商海的波云诡谲中一手缔造了庞大的新闻帝国。邓文迪若仅有色相,无任何过人之处,又怎会入得了老默法眼?
离婚后,吃瓜观众们在等着看邓文迪的笑话,她却生生把这个笑话变成神话。与前夫老默关系融洽,和各国政要名流关系不俗,事业打点得风生水起。
前几天,全世界都被她与小男友的沙滩亲密照刷屏,看到她身穿比基尼那根根分明的肌肉线条了么?每一根都是对岁月的无情嘲弄。承认吧,你看不惯这样的“狠”角色只是因为你无法变成她。
维密天使说,Beauty without strength is weak(没有力量的美丽是脆弱的)。美人在骨不在皮,只有骨子里的力量才让人持久惊艳。修成掌控自己命运的狠角色才能真正经得起流年,赢得过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