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姐,我在小区南门等你!”
走出小区南门,我立即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袁姐发了个微信。
袁姐是老单位业主委员会主任,负责按月收取住户的房租水电费,再统一上交到公司财务。同时,袁姐还负责每天带着两辆大客车,接送公司员工子女往返幼儿园。
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袁姐却精神头儿十足,一点儿也不显老。
三天前,我给袁姐打电话,请她帮忙给我开一个住房方面的证明。本来我是想等证明开好后,自己去老单位拿。可袁姐说她周末回市里,正好给我带回来。
于是,我便和她约定,周六上午十点半见面。
还有二分钟就到十点半。
西边便道上远远来了一个人,戴着遮阳帽,穿着八分裤。从她大步流星的走路姿态,可以看出就是袁姐。
我便迎了上去。
“袁姐,您这是顺便去遛弯儿吧?带伞了吗?”
“带了!”袁姐说着,拉开挎在身前的小皮包,露出一把折叠伞;顺手又从包里面拿出了一张纸,交到我手里。
“谢谢袁姐!改日再请您吃饭吧!”
苑姐眼睛看着我,脸上并没有出现我所期待的高兴或是婉拒的表情,而是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这样的场面,我以前曾经历过。为了打破尴尬,我赶紧又说:“今天下午我有点事儿。改日一定请您!您还干那个活儿吗?”
苑姐也从尴尬之中解脱出来,笑着说:“是啊,还干那个呀!收房租水电费、接送小孩儿。你知道我现在管多少人么?五百多户,一下能收四十万!”
“哇!那不成大户啦!”
“嗯,他们有的就跟我说,你都可以跑路啦!我说四十万就够我跑路啦?四千万我也不跑,怎么也得四个亿呀!”
袁姐一边说笑,一边扬起手来向我告别,迈开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