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傍晚,老陈坐在出租房里吸着烟,无聊的拿起手机开始看起了抗日小说。菜菜还在加班,跟了老陈二三十年,孩子都毕业工作了,菜菜还是成天忧心忡忡的去加班挣钱,她说儿子结婚要花很多钱。
这么多年,他俩挤在破败的城中村,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年轻的时候希望孩子尽快长大,每年都在为了孩子几千块的学费兢兢业业。
菜菜是个乐天的悲观主义者。时常会想到烦恼的事情便眉头紧锁,才刚到五十,头发就慢慢变的花白。时常遇到好笑的事情,也会开怀大笑。她总是在过年回老家前,去巷子里面的理发厅染染头发,这两年为了省钱,自己买了染发膏捣鼓起来。
常年的夜班,她身体坏的很快。经常头痛,肩周炎,手臂都抬不起来。总是嘴上一直说要去打零工赚点生活费算了,却依旧还是没辞掉工厂那份日日加班到10点的工作。
老陈是个讨厌吃苦的人。自从儿子毕业后,他就每天混迹在公园找人打牌赌博。也总是不间断的买着彩票,买了几十年,没中过什么大奖却也从来浇灭不了他买彩票的热情。年轻的时候,不写作业,老师生气把他作业本撕掉,他一气之下不读书了。从此便一直待业在家。直到老陈的哥哥考上公务员,他外出务工,哥哥给他找了个不需要技术的工作--保安。
年轻的时候帅气,却也没怎么去学技术。直到后来娶了菜菜,有了孩子,才开始有点压力,在老家街面上开了个修摩托车的店。干了没两月,就放弃了。后来也想过养猪,也只是买来了书也不了了之。之后一直和菜菜蜗居在这片小小的出租房里。
他两说话总是一副吵架的语气。老陈好面子,在来客人的时候,对菜菜呼来唤去。一直在外面打牌,从来没存到什么钱。连过年回家也是装大款去打牌。他可以连着输掉几千上万的钱,却不舍得给自己买100块的鞋子。
别人都问菜菜,当年为啥看上老陈。菜菜羞涩的笑了,说那个时候人帅,个子又高。应该很能吃苦吧。
菜菜曾经说,她有想过离婚。每次她头痛想休息的时候,他会打牌到半夜回家把她吵醒。
我问,为啥不离呢,说不定离了,你自己过,日子会过的更好。
她想了想,一半天才告诉我。
反正都一起过了这么久了。
忍忍不就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