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娘家听到第一件事是梅的娘胖婶病逝了,胖婶的病逝刺痛了我的神经,勾起了我的回忆。
胖婶的女儿是梅,与我同岁,是我儿时最好的伙伴。我记得小时候几乎所有的故事都有她。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胖婶家里去找梅,我们一起去地里拔草喂猪喂羊。我们的同龄人有七八个,所以每次拔草的队伍也很壮观。当然就是因为队伍太大,所以每个人拔草的量是不多的,因为中间我们还要爬上树捉迷藏,玩够了才会去薅草,才会想起家里还有几个饿的咩咩叫的羊在等着。尽管如此我们对薅草这件事也不是很重视,记忆中好像没有几次能把草篮子盛的满满当当,倒是有多次在篮子里支几根木棍,上面盖上一层嫩草,也算是满满的了。可能是当时的草太少了,都被我们薅没了;也可能是我们玩的太厉害,忘记了时间,看到大人干完活要回家了,才急急忙忙随便抓上几把,敷衍了事了吧。尽管很敷衍,大人也没因此而认真批评过我们。
跟着大队伍薅草对我来说好像并不是一件特别喜欢的事,因为每到嫩玉米和毛豆能吃的时候,她们几个都能把篮子用草装的满满的,而且挎篮子的胳膊勒的紧紧的,甚至身体都倾斜了,而我挎着篮子胳膊是松松的,更不用倾斜着身体。大人们都说谁谁家的闺女是个干活的好手,长大也是勤快人,谁谁家的闺女不会干活,那么小的篮子都不能薅满草,就那一把草还不够羊一嘴吃的呢。晚上吃过饭,找她们几个玩,总看到她们在吃煮好的嫩玉米,有时是吃煮好的毛豆,她们说是薅草的时侯掰自己地里的。可我妈妈为什么不舍得让掰呢?后来还是梅告诉我“谁舍得掰自己的呀,都是掰别人家的,都在篮子最下面放着呢,用草盖的严严实实的”,还说让我也试试,但我终究不敢去别人地里掰,还是到自己地里大胆的掰了几个,放在篮子的最下面,上面再盖上草,这样薅的草就显多了。
每到春天田里的各种草发芽的时候,我们都提前做好了各种准备,观察好哪个地方的草多,找几个伙伴,都去哪里,看到绿油油一片,我们都急匆匆的跑上去,跑到了,却唉的一声,这草小的很,真是“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啊,虽然整天薅草,但对草的认识还真不多,能喊出名字的不多,见过的挺多的。如狗尾巴草,水萝卜棵,蒲公英,秏秏草,马蜂菜,星星草,地例子等,这是叫的出名字的,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
回忆童年都是美好,虽然那时物质很缺乏,但人很单纯也不少快乐,今天的孩子可能永远无法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