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他个子清瘦,中等身材,尽管胡子又长又黑,外表上仍不脱孩子气,又大又深的眼睛,富于热情。他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似乎有一种吸引力,似乎是羞怯。他讲英语有点迟缓,但相当准确,个人的魅力和领导的自信的奇怪混合的产物。他头脑冷静,善于分析推理,讲究实际经验,他谈吐缓慢安详,深思熟虑;背弃古代中国的基本哲学,中庸和面子哲学;无可比拟的吃苦耐劳的能力;无私地忠于一种思想和从不承认失败的不屈不挠精神。 周恩来在学校的戏剧表演中经常饰演旦角,而斯诺笔下的这个留着胡须的冷峻的硬汉,身上却没有丝毫柔弱的气息,但是他确有一种魅力——这种魅力和其他因素融合在一起,共同造就了红色中国的头号魅力外交家。他不仅是一个行动同知识和信仰完全一致的纯粹知识分子,更是一个儒雅的革命者。
朱德,是“三军”统帅,红军稳定的象征。他貌不惊人,沉默谦虚,说话轻声,有点饱经沧桑。眼睛很大,眼光非常和蔼。身材不高,但很结实,胳膊和双腿都像铁打的一样。他已年过半百,也许已有五十三四岁,究竟多大谁也不知道,他爱说笑话,每次总说自己五十六了。
他的生活和穿着都和普通士兵一样,同甘共苦,早期常常赤脚走路,整整一个冬天以南瓜充饥,另外一个冬天则以牦牛肉当饭,从来不叫苦,很少生病。他喜欢在营地里转,同弟兄们坐在一起讲故事,同他们一起打球。他的部下在西藏的冰天雪地之中,经受整整一个严冬的艰难,而能保持万众一心,这必须归因于纯属领导人物的个人魅力,还有那鼓舞部下,具有为一个事业英勇牺牲的忠贞不贰精神的罕见人品。
彭德怀,乐观、豁达、勇敢,九岁离家闯世界,十七岁就带领饥民攻打粮仓;他大公无私,他唯一的个人衣服,就是这件用缴获的降落伞做成的背心,他为这件战利品而孩子气地得意,率真的个性令斯诺很是欣赏;彭德怀身体健康、动作敏捷,兔子一般窜了出去,抢先到达山顶,作为一名统率大军的指挥员却不失活泼、天真的个性。
他是个愉快爱笑的人,身体极为健康。他动作和说话都很敏捷,喜欢说说笑笑,很有才智,善于驰骋,又吃苦而劳,是个很活泼的人。他身经百战,只受过一次伤,而且只是表面的。生活节俭上与同部下一样,只有两套制服。他不吸烟,不喝酒。迟睡早起。很喜欢孩子,常有孩子跟着,脱棉衣给小号手。
贺龙,是个大个子,像只老虎一样强壮有力。不计较个人财物——除了马匹,他喜欢马。他生活跟他的部下一样简单。性格很急躁,但是很谦虚。他已年过半百,但仍很健康,也不知疲倦。被国民党报纸称为“劣迹昭著”,率领村里的几个人袭击收税的,一把菜刀宰了他们,解除了他们的武装。贺龙在哥老会中的名声遍及全中国。
贺龙对有钱人很仇视,据说,如果贺龙还在二百里外的地方,地主士绅都要闻风逃跑,哪怕有南京军队重兵驻守的地方也是如此,因为他以行军神出鬼没著称,使地主乡绅闻风而逃。贺龙的口才很好,有很强的个人感召力。许多部下宁可与他一起在路上死去,也不愿意离去。
斯诺的笔下,还展现了林彪、洛浦、徐海东、刘志丹、徐特立、林伯渠、左权许等许许多多优秀的领袖,很是接地气儿,亲切而又鲜活。
正是因为有了他们,中国共产党人和红军战士在他们的领导下,在没有飞机、没有大炮、没有金钱、物资匮乏等艰苦的条件下,为了崇高的理想,我们的党才能在困境中找到出路,才能领导中国人民取得革命和建设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