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轩窗始透凉,小苏帘卷动心肠。
侧身遥指天河上,北斗银星布阵忙。
昨晚住在黄龙国宾馆,倚窗观外,但见北斗七星横跨天穹,多年都没见到这么清晰唯美的星空了,情动之下赋诗一首。
老杨看了这首诗严肃指出,让我把小苏本名换上,要不然别人不知道小苏是谁,更不知道做为小苏丈夫的他是谁。还说你看李白写的: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人家咋不写小汪、老汪呢。
昨天小苏先坐公车去单位内审,我坐老杨车先去的白水。一下车烈焰红日,我看他晒得黑油黑油的,就要把伞让给他我再另戴个帽子。人家一脸严肃:我就不弄这事!气壮山河的晒在毒日下。
画院写生的人还没到,我们几个人在附近转悠,他帮我拍了照,我要给他拍,人家连连摆手,我就不爱照像。
画院的人终于到齐了,院长指挥大家拉横幅拍照,我往后躲,咱这亲友团就不凑这热闹了。老杨眼一瞪:走,会画的捧个画场,不会画的捧个人场。随着咔嚓声,老杨头戴墨镜,紧挨院长,雄纠纠气昂昂的进入镜头。照完像还对我说,我老婆下午才赶来,我得给她把C位占住。
小苏他们在仓颉庙主要画古柏,我就细细的看着,转着给群里直播。拍到戏楼前,猛不防老杨在台前认真抠脚丫子的形象进入镜头,删掉重拍,人家又躺在台阶上打起呼噜,最后把他启发走才把戏楼周边拍好的。
吃过饭画院继续写生,画家们对着仓颉手植柏深入的"格"起来。一觉睡起的老杨百无聊赖的又在景区转了一圈,转到画家们做画的地方,把小苏的画作左看右看越看越美,感觉大气有力度。当时有一热爱画画的景区工作人员守在这些画家身后不停碎碎念,期望高手们能指点一二,可惜画家们正忙着构图调色,没人回应。老杨一来局势马上改变,三句两句两人越说越近,老杨立时被奉为座上宾。那工作人员把他领进工作室,烧水泼茶,手机充电,还把自己几十年如一日对古树临摹的画一张张的拿出,让老杨指点。老杨在房子呆了几十分钟,指点了啥外人不得而知。出来了,电满格了,茶水续上了,那人还上赶着加了他微信,要了电话,再三盯咛老杨以后再来尽管年喘。
坐在车上,老杨踌躇满志的说,还是要来这里经常熏陶熏陶,收获很大。
今天上午的行程是黄龙山,画家们找了一个最佳地点又开始对着苍茫群山"格"起来。我在附近慢慢转悠。不知何时老杨不见了踪影,两个多小时后大家准备下山吃饭,但见老杨气喘吁吁拄着一根棍子匆匆下来。一见面就说:你猜这是啥?降龙棒,杨宗保夜闯穆柯寨就为的这。
吃饭时间,但见老杨忙着分切西瓜,招呼大家吃,吃,吃,现场气氛热烈融洽,老杨和画家们打成一片,小苏倒象个吃瓜群众。等待面条上桌的空隙,老杨提着面汤壶不是给这桌的女士续汤,就是给那桌的女士续汤,引得称赞一片,获得五好丈夫光荣称号。面条端上来,小苏搅了几下准备吃,老杨眼一瞪:没搅匀,不由分说夺过筷子忽忽忽搅了几圈,搞得小苏哭笑不得。这雷锋学得,好似老大娘站在家门口,被不由分说扶到路的另一边商店去。大家呼噜呼噜吃起面条,老杨剥了一颗大蒜递给小苏,探过头意味深长的对我说:把我写好!原来下山时小苏暴露了我在写他的机密。
下午4点后,车队出发,老杨领头探路考察地点。一路林深景幽,行到一处停下来大家观望讨论,老杨看见水边有钓鱼的,马上穴摸过去,刚开始是站在身后看,不长时间已坐在人家中间了,估计过一会鱼杆就到他手上了。继续前行,车队停下,老杨一下了车指着外面说:就在这画,把奶牛画上。看那架势,吃瓜群众,打酱油的已占据写生的主导权。
日程还在继续,明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可以肯定,有了老杨的写生团笑点多多,不会寂寞。
老杨何许人也,是我闺蜜小苏的丈夫,供职市区一学校,体育高材生,副教授,党支部书记,兼任后勤管理,日常忙忙碌碌。家庭生活中能把小苏气得掉眼泪,也能把小苏笑得抹眼泪。小苏的艺术人生就在这跌宕起伏中继续着,烟火十足又幸福满满,这不,小苏一声喊,老杨又背着画夹颠颠的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