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着,探寻着,心原来早就动了情。
阿古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深奥的人,把爱藏的那么深。
小歇一会,阿古便收拾心情,整理起房间多余的东西。
她一边收拾,脑海便回忆着以前的种种。
“古头古脑的你,没我,怎么行,我不放心……哈哈哈”这个笑得正开心的男孩子,是阿古一辈子都不想离开的人。
“那说好了,一辈子不能离开……”
“嗯,作为哥哥,怎么会抛弃妹妹……”
古乐沉默了。
他叫许诺言,长相一般,声音却格外好听,他温柔了她的世界,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
她正在一步步奔向他,可他却一步步远离她,她知道他一直把她当做妹妹一般的存在,所以她总是不敢轻易表露自己对他的爱意。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古乐从来没想过,另一个女孩的存在,打破现在的祥和。
大概是星期一,太阳并不火辣,古乐穿着碎花裙,来到曾经他们最喜欢的咖啡店。
等着向诺言说一件好消息。
许诺言带着一位可爱的女孩来了,这里可是他们的老地方,从来没有人除她以外的女孩子来过。
却成为第一个让她感受到危险的地方。
女孩叫苏婉,笑起来有可爱的虎牙。甜甜的让人爱不释手。
“古乐姐,你好。我叫苏婉。”苏婉笑着伸出手,眼里像赢了全世界。
她怎么可以这么自信,古乐仿佛失去力气,提不起神。
“你好。”阿古回过神,轻轻握手后,不再看她。而是盯着诺言,满脸疑惑。
诺言没有注意,撇过头看着苏婉,眼里充满了喜欢。
他怎么可以,这么抒情地看着另一个人啊~阿古心里很难受。
“阿言,你还是喝以前的?”阿古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男孩。
“诺言,问你呢?”苏婉扯了扯诺言的手袖。
“呃……嗯。”诺言敷衍地回答。
“……那苏婉妹妹你要喝什么?”
“嘻嘻,和哥哥的一样吧。”
“哦,好。”阿古有点气,怎么能叫的这么亲切。
“服务员,来两杯cappuccino,一杯柠檬水。”显然,阿古有点不喜欢和他俩待着。想逃离,不想看到他们甜蜜的腻在一起。
气氛有点尴尬,苏婉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便打破了宁静。
“古乐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嗯,说来话长,很小就认识了。”
“哇,好羡慕,青梅竹马。”
“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诺言回归话题,“她,可是我的妹妹,血浓于水一般的妹妹。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阿古心凉了一截,妹……妹妹,原来我一直都只是妹妹的存在啊,我自作多情了。活该,现在都在打脸。
苏婉笑得灿烂极了,“诺言哥,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没什么就好。嘻嘻”
阿古心里想:她开心什么,我们两个不是情侣就很开心吗?
阿古回了一句“嗯,我哥挺优秀的,你可要把握住哦!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阿古头也没回,眼泪却不争气,在脸上任意刮着。
诺言没有直接说明,应该是喜欢她的吧……我就当做妹妹支持他吧。
诺言没看古乐,也没有喝咖啡,起身对着苏婉说“我们,走吧!”
“好的。”苏婉挽着他的胳膊,幸福地走出咖啡店。
咖啡店的客人窃窃私语,像是骂诺言是渣男,真是不知前而议后的人,可怕极了,嘴里吐不出什么干净的东西,净是垃圾。
诺言苏婉是如此的亲密,仿佛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可为什么阿古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阿古有点伤心,便喝了点小酒,踉踉跄跄地来到朋友家。
在小卡家里,小卡拿出手机,她看到朋友圈里发着诺言和苏婉抱在一起的合照,时间是上个月的星期六,阿古笑了,原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我是第一个被屏蔽的人,他还知道我会难过?他还知道我会在意!他还知道我会心疼…所以今天是不打算瞒我了,想真相大白。
真傻,喜欢一个人,太累。
阿古抱着小卡,哭得很透彻。阿古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他们,是继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就此不再联系。
过了很久,大概一个星期,阳光透过云层,把昨夜的雨水带走,空气格外的清爽,夹杂着泥土的芬芳。
此时诺言发来信息:小古,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古乐:你说。
诺言:你不是参加了国际舞蹈比赛,有机会去法国?
古乐:嗯,怎么了?
诺言:能不能放弃比赛?
古乐:为什么?
诺言:参赛者只有你和苏婉,她脚扭伤了,她坚持了三年,她很想去法国。你能帮助她吗?
古乐心里特别疼,苏婉想去法国,我又何尝不想去呢,你知道吗,你现在已经可以去法国了,我就是为了你才这么努力。为什么……她凭什么!
过了一会,古乐回复。
古乐:……我不想。
诺言:你还是有机会的,可是苏婉只有这一次。你就答应吧……
古乐:我……
诺言:就当我欠你的。
古乐:好,我放弃。你多照顾她,有时间我过来看看……
诺言:谢谢。
古乐想着: 我们在一起十年之久,我对你的喜欢满眼都是,周围人都清楚,可为什么你看不见。苏婉受伤,那我呢……我不会痛吗……我就没有受伤?
三天后,苏婉成功拿到去法国绿卡。
再过一个星期,他们就去法国了,比翼双飞,甜蜜恩爱,留下她一个人,独自悲伤。
她想找他问清楚,问清楚十年多的感情,她算什么。比不上才认识不久的她吗?
夏日黄昏,天空格外的好看。却是格外的刺眼和揪心。
她约他出来,做最后的告别。
还是老地方,还是他喜欢的口味,还是没放糖。这一次,古乐放了很多糖,一口气喝完。
眼里全是他,他不看她,默默地喝咖啡。
气氛很沉重,这时候古乐说话了,带着沙哑的嗓音,有点哭腔。
古乐:诺言,离别之际,很多话我不说其实你是明白的。
诺言:古乐,我不明白。
古乐:呼,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你有女朋友的吧?
诺言:……是。
古乐:其实,你不用瞒着我,也不用内疚,其实什么都不用。
诺言:呼……她很特别,第一次遇到她,她哭得很伤心,我想保护她。相处久了,她说她喜欢我,我没有理由拒绝,你知道的,我很少会认真对待一个女孩。所以,你不要打扰她,谢谢你,我的妹妹,我们都要向前看。
古乐:打扰?妹妹?好亲切哦…那好吧,我们这样挺好的……做不了爱人,其实做亲人也不是不好。你知道吗?我给你的备注从来不是哥哥,而是十二,现在十二减一。
恋人十二划。你是十一,恋人就少一点。
诺言:呃,走了。照顾好自己,没了我日子还得过。
古乐:还记得,我生日那天,你说过,没了你我怎么办……你想过吗?
诺言:我想过,但是没办法。
诺言起身离开,古乐抓住他的手,又放开,弱弱地说:那,你要幸福。
诺言没说什么,走了。
古乐哭得很伤心,她一个人第一次去酒吧,喝酒蹦迪。
喝醉了,就在酒吧沙发上睡着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遇到那个温柔的男子。
“这位妹妹,我感觉哪里见过?”
“嗯……你是?”昏昏沉沉,她用手戳了他的脸。
“嗯,你喝多了?你的朋友?”男子有点心酸,抱起女孩便回到家里。
男子的母亲,看着陌生的女孩,有点恼怒。但没有责怪儿子。
男子没说什么,带她回到房间。
便让母亲换洗女孩身上的脏衣服。
第二天,古乐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有点害怕,检查了一下自己,没什么事便下楼。
男子笑着说“你醒了,我叫李厉。”
“呃……我怎么在这里?”
“哦!昨天你喝多了。我怕你有事,便带你回家,这里比较安全。”
“谢谢,我要走了。”
“好,我送你?”
“不麻烦,我自己走。”
“好吧。”
古乐匆忙离开,到了送别他们离开的时间,古乐抱着苏婉说“照顾好自己。”
苏婉笑着说“有他在,我不怕。”
“那好,我就不送了,再见。”
诺言看着眼前的古乐,开口说“再见。”
“古乐姐,再见!”
古乐很难受,再见,她的十八年就再也不见了。
十年之久抵不上一句别人的喜欢,却让她如此卑微。
她不能去法国,不能打扰他们,她能做的,便只是默默关注他的一切。
她在没了他的城市过得很好,不经意间,再一次遇到李厉,慢慢的李厉的热情,让她忘记了,曾经的疼痛。
李厉在新年倒计时时,表白了古乐,古乐接受了他,也放下心中的牵挂,法国的他一切安好。
一年后,苏婉来电话了“古乐姐,诺言出事了……”
古乐立马收拾好东西,奔向法国。
古乐:诺言在哪里?不要哭了!
苏婉:我不应该偷看他的手机,他……他其实……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古乐:什么?先冷静,不要慌……
古乐表面上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其实脑海里全是不好的事情。
苏婉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姐,原来他心里的女孩,是你,我只是他离开你的借口。他放不下的还是你,他每一天都会对着笔记本写下对不起,我想你了阿古。
手机里全部是你和他的曾经过往,全部是你的每一段新年,各种节日的祝福语。
苏婉:他心里的人是你,我不明白,那为什么我可以和他在一起?
古乐:你可能想错了。他把我当做妹妹。
苏婉: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你放弃机会,才让我有机会来法国。
苏婉:来到法国,我才明白,他对我可以这么冷淡,都是来源于不喜欢,只是我一味地一厢情愿。
古乐:先找到他。
古乐内心很疑惑,很紧张,很害怕。
苏婉:姐,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古乐:嗯……是的,他叫李厉。他对我很好,我们快结婚了。
苏婉:那,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破坏了你们的计划。
古乐:不要想多了,先找到他。
古乐打了上百个电话,还是没人接听。
李厉来电:古乐,找到他了吗?
古乐:没……
李厉:好的,我马上飞过来。
古乐:好。
一个星期时间,他们花费很多精力去找他,终于,他回来了。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他回来了。
古乐忍不住抱了他。
李厉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苏婉哭得更加厉害,眼睛都红了。
诺言哽塞地说:古乐,放开。
古乐给了他一巴掌:你说过我是你妹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
诺言低下头:我……不能说。
古乐:等到我有男朋友,你有女朋友吗?才让这件事见光?
古乐:现在我知道了,你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来的吗?我难过,我害怕,我担心,我甚至想过你已经不在了。
诺言:对不起,你回去吧。
苏婉:阿诺,我们,分手吧……
诺言没有看苏婉,进了房间,关上门很久没有出来。
苏婉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家。她知道他需要时间。
李厉心疼古乐,说“走吧,让他一个人缓缓。”
古乐松了一口气,慢慢地说“你先回去吧,我不放心他。”
李厉没离开,和她坐了很久。
古乐漫不经心,慢慢地说“从前一个女孩很热爱一个男孩,她可以为他学习舞蹈,学到脚身体都麻木,她可以为了他,学会喝咖啡,学会喝啤酒,学会做饭,学会忍耐。
那时候,女孩感觉什么都是美好的。直到另一个女孩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她不想再热爱他的一切,她想好好地忘记。忘记曾经的一厢情愿,忘记初见女孩的一败涂地……”
“今天,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十一年,曾经我许过愿,要在二十岁,最美好的年纪跟他表白。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二十一了,没有机会了,却又被爱了,他的爱藏得很深。
原来,他喜欢我这么久,这么深,喜欢我却又远离我。”
李厉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她,看着她。
“你喜欢他?”
“我不知道,你的出现让我有了希望,我不想再去纠结以前,我想和你有个美好的未来,当我决定和你共度余生,却偏偏让我知晓我最爱的人,依然深爱着我。可我不想伤害你,像曾经的我一样,我并不是很爱你。”
“我知道了,我可以等你。”
“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受伤的何止是我,你才是更加难受的那个啊,我真的很想就这样保护你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我不配。”
“阿古,我随时在。累了就回来。”
李厉说完,离开了法国,回到了他们才刚刚建立起来的新家。新家还很新,心却是一直有主。
诺言到了晚上打开了门,阿古对他说:我们还是家人吧?
诺言:嗯……一直都是。
古乐:哥,妹妹想好了。
诺言:我知道,但是我不想。
古乐:为什么?
诺言:因为啊我不能喜欢你。
古乐:为什么?
诺言:我……你走吧。
古乐被诺言赶出门,古乐回到了李厉家,仿佛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一年后,
诺言收到了古乐结婚的消息,诺言现在没机会看她穿婚纱,没机会了。
诺言躺在病床,呼吸困难。
他的脑海里充满了以前的回忆,以前是那么美好,他真的舍不得离开啊。
他伤害了两位爱他的女孩。却独自感受世间苍凉。
华丽的婚纱穿在身上显得格外刺眼,她再一次听到苏婉的声音是在婚礼举行一半的时候:姐,阿诺不行了。
她逃婚了,第一次逃婚。飞往法国,她穿着婚纱来了,“阿诺,你睁开眼看一下啊。我是古头古脑的小古啊。你看一下我好吗?以前不是好好的嘛,怎么现在不动了。你倒是骂骂我啊,赶我走啊!”
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病服。他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缓慢地伸手抚摸她的脸。
没过多久,咽了气,没了生气。
她伤心,绝望,无助。
古乐用力锤着他的胸,咳出了血。
“你走了,你倒是安逸了,我呢?我怎么办……你不是说不会离开吗?你醒过来啊~你醒啊!”
李厉赶来,他看着眼前哭花了妆的女孩子,心里很疼。李厉用力分开了他们,古乐哭昏了过去。
葬礼结束在夏天的最后一天,树叶开始变黄,世界又安静些许。
人一到秋天,就特别宁静,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阿古收拾着法国曾经他住过的房间,发现,抽屉里放满了他们曾经一起快乐玩耍的照片,写满了一千四百六十条对不起,四年啊,就这一句对不起,最扎心。
还有他手机里,最后没有发出去的新婚祝福,和一句便签:我想你了,小古,对不起,先走一步,没我的世界,要好好的。
阿古痛彻心扉,她眼睛都哭肿了,心都死透了。
阿古走不出来了,要是她知道诺言患脑癌,一定不会离开他,在他剩下的日子里,守护他,陪伴他,给他快乐,让他不难受,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他是怎么孤独过来的啊。
可是,她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啊。
她的最爱离开了,她想一个人好好的缓一缓,便拒绝了再一次举行婚礼。李厉她真的配不上他了,他适合更好的。
她去远方了,她知道,他在远方等着她。
爱而不得,多么让人心寒。
曾经对方都以为,找到了挚爱,不想打扰,不能打扰对方。
可是,兜兜转转,还是后知后觉。原来爱不会消失,爱藏得很深,不容易被发现。
在天空一角,夜晚的星星格外明亮,那是因为,他在发光。
苏婉最后还是回来了,她没有放弃他,她知道他患病,她答应不告诉古乐。
她总是陪在他身边,说给他关于古乐的行程,那时候啊,苏婉眼里都是泪水,她羡慕,她也为他被病魔折磨而难受。
她忍不了了,在他快不行的时候,告诉古乐,那个时候,她本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却因为一个电话,成为了最悲凉的新娘。
古乐放弃了继续活下去,她吃下一瓶安眠药,远远的沉睡,离开了世间美好。
李厉突然觉得,古乐没有联系他,他便去找她,发现她的时候,警察说她自杀死亡。
再一次见她,已经不再是活蹦乱跳的了。她安静的睡着了,她终于见到他了,她的眼里是幸福的泪水。
女孩,你好!其实生活不一定要充满爱的,相信自己,相信那个喜欢你的人。
男孩,如果一切重来,希望你不要害怕,喜欢你的人不会轻易放弃。
远方的他们,很幸福。
可是现实中的人们,早就泪流满面。
白发人送黑发人,匆匆一别,下辈子可不要轻易分开。
车还没到站呢,下一次,不要溜了。
爱深藏久了,其实更加不堪一击。
哪有什么过不去的,世间很美好,不要轻易放弃年华。
五年,李厉结婚了,新娘是苏婉。他们都知道,尽管不是那么相爱,但是对方心里都有个挚爱,为了他们,也为了未来。
他们的孩子出生了,取名李乐言。
乐言,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