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偷窃事的为贼。贼的行踪较为隐秘,不为常人觉察。
小时听乡下有溜光槌槌的说辞,见好就上,见事便溜,人前桌上嘴上全是入耳好话,说到落实干事早不见人影,全是不想出力流汗仍要讨好的主。心奸,才行不符言。况且,诸如此类人,多有见风使舵,瞅红蔑黑作风。
宁府璜大奶奶内侄金荣,一个附生在宁府大荫凉下的外戚小孩儿角色,早早便显露出滑贼本质来。
爱挑事的是他。看秦钟香怜撒泡尿说句话,他笑道笑道又拍手笑嚷道,一副拿了别人把柄理直气壮的样。贾瑞出头压了事,风停雨住,他又摇头咂嘴多言闲事,惹火了贾蔷,过招给茗烟,顽童间战火纷起。贾蔷却站起正衣,没事人一般,说句"正是时候了"脱身。
小孩子间的心计如此了得,也是滑贼。
且说金荣,挑事是好手,息宁却怯,扛不住人家少爷势,跪地向秦钟倒歉,哑巴吞了黄莲,自作自受完结。不想回家再向母亲告黑状。胡氏倒算半个明白人,知道吃人饭食穿人衣裳后的感思,斥责金荣管那门子闲事!金荣理亏,也不敢再言。但璜大奶奶却不知轻重上火去府里讨要公道,回头也灰溜溜偃旗息鼓。
他秦钟是亲戚,我金荣也是金戚。等身攀比看是璜大奶奶的处世之道,可到了关键时刻,这原则也吓跑到爪洼国去了。
做滑贼的,原来不止于小孩子。
回来反复看这章节,觉得滑贼皆是私心作乱,贪念愈上,没有公道原则,唯利而为,得利而忘形得意,失利则勾心斗角,全然小人嘴脸。
这出戏虽叙顽童,实则人心。古往今来,滑贼是绝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