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冠肺炎在g哥家里待了一个多月了。封村后,街上也不去了,只有时不时在晚饭后,趁着人少去旁边的南环路上溜达几分钟,碰到人也只是远远地寒暄一句,互相防范竟成了礼貌。这一个多月里,我爸妈家自然是回不去的。
慢慢的,管制稍微松了,今天和妹妹商量着回家住几天,她说应该可以通行了,爸爸今天都能坐公交去城里了。一面开心,一面又担心爸爸去城里不戴口罩,于是打电话给他,却得知他是去参加二爷的葬礼。心情一下低落了,但还是确认了他是否戴了口罩。挂了电话,竟有些怨自己,一句戴口罩的叮嘱,仿佛显得我对病毒的恐惧盖过了二爷去世的伤怀……
对于二爷,我的记忆并不多。一来,他不是爷爷的亲兄弟,甚至还不是亲堂兄弟;二来,他常年住在城里,也只有过年时才回农村老家住几天。但对他的印象极好。小的时候,觉得他像是电视里的当官的,他和二奶奶穿着很整洁,家里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家里的沙发上盖着白色的沙发巾。或许是他们没有孙子孙女的缘故吧,他们还喜欢我们去他们家玩儿。我慢慢长大,他们慢慢变老,连过年也不怎么见到了。直到有一次过年回家,我在胡同里跟邻居聊天,看到大大(他们的儿子)开车带着他们到了我家门口,才知道二爷得了老年痴呆,已经不太记得人了,二奶奶搀扶着他下车,我赶紧喊来了爸妈。他们之后说了什么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二奶奶说,二爷年纪大了,可能以后不会带二爷回老家了。
二奶奶的话让我很惆怅,仿佛童年里关于二爷的一整块儿记忆都要和我割裂了,以至于今天听到二爷去世的消息,我竟觉得这份伤感已经在几年前那次见面后已经开始了,去世这件事只是给了这份伤感一个更清晰的由头。
其实,关于二爷的记忆,总是伴着二奶奶的。希望二奶奶节哀,希望她和儿子、儿媳以及前几年刚出生的孙子和谐幸福,二奶奶健康长寿!
2020.02.26 阴天 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