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宝宝这几天登了大版面头条,我也会忘记曾经一部他的电影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喜乐哀伤。
我也都快忘记了我和施涟漪同志的悲惨经历。
叶小雅隆重推荐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徐老师学我丢护照吧。
第二反应是,搞不好泼水节的时候,那个人山人海里真的有我和施涟漪同志两颗脑袋,一脸苦酸样,还被街上无数人抹了白灰泼了水,真是中枪无数。
那么让我来追忆一下吧~
我们在机场的警察厅已经报过案了也出具了证明了,我们原先预定回程日是周五,周六日大使馆不上班,恰逢泰国新年,也就是说我们最快周一能进到大使馆,周二能回国。这是警察告诉我们的。
那天我记得最深刻就是那个上上下下的长长的电梯,所以在电影开篇的镜头里,我突然无比心酸,想着那日我们4个人在这些长梯上来来回回地跑,那么多粉红色的Taxi,可是我们认不出来哪一辆是我们刚才坐过的。我们不断奔跑,有的去报警,有的去车库找车,做笔录等等。这些长长的电梯见证了我们苍白的脸和趔趄的脚步。
登机时间到了,叶小雅和S带了我们大部分行李先回国。
我和施涟漪同志决定先回酒店住着。
从地铁站走到酒店那段路上,人贴着人,连呼吸都是相互的,我都感觉到我吸进去的空气充满了前面男生的烟草味。每移动一步都是好几分钟,我连转头的空间都没有,但是我还是看到了人,谁说中国人口最多,那天我看到天桥上天桥下密密麻麻的人头。
好不容易下到街道上,迎来了泼水和白灰无数,他们一边泼水一边说good luck,我使劲护住我的包说NO,我估计是我脸上的苦瓜表情让他们止住了动作,我真想抓住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胳膊说,如果你想让我good luck,可否让那个司机把护照送回来~走回酒店的路上,大家小心翼翼,生怕发生踩踏事件,生怕那个破碎的浴缸划碎人肉,有个好心的人在那个浴缸周围维护秩序,即使这样,我的心情依旧无法冷却下来,一股无名的火苗熊熊燃烧。
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是去前台进行第二次报警和通知国内担心的朋友。
我其实还是带着希望,希望司机可以送回到我们上车的酒店。
我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我确定我的防水包是在出租车上丢的,我们在车里还说硬币太多都拿出来凑车费,我清楚地记得我拉上防水包的拉链还把带子整理了下放在我的大腿上,之后我觉得有点累就把腿蜷在座位上然后抱着腿跟他们聊天,10来天的旅程我们顺利走过来了就要回国了那个心情是无比雀跃的。可是我的防水包就在我们到机场后躲到了我们看不到的角落,等到叶小雅提醒我拿护照换登机牌的时候,我反映过来他们在那辆出租车上没有跟下来。
之后的行程充满了艰难,尽管我和施涟漪同志互相安慰,大不了多玩几天,去湄公河坐船,去看湄公河旁边的建筑,无数剪刀手照片,去集市掏小玩意,每天回来在酒店的泳池里游个泳玩个水,静待大使馆上班的日子。但是我们的心里都是忐忑的,与其说我对不起施涟漪同志,还不如说我对不起她那在深圳等了她好几天要让她带着去HK的老爹。
电影散场后,我确定我是蛮欢乐的,但是我同时还是心酸,泰国全民信佛,不赌博不酒闹,我们在清迈的时候要酒喝,居然发现所有的饭店都没有酒卖,只有酒吧里才有。我们在吃千人火锅那么大的场犹如大排档,没有人抽烟,没有人大声喧哗。我们对于这种非法律约束所呈现出来的全民意识很感叹。可是,佛没有对那个捡到我包的司机说一声,把我的护照送回来么,哪怕是送到大使馆也行。
补办通行证买机票等遇到了很多困难,首先那个机场的黄毛兄说我们不能直达HK,因为我们不是HK公民,我说我们是过境再说你不知道HK早就回归中国了么,他说他知道回归了,但是还是一个特别行政区所以只能到深圳。我一张脸压根张不开。
回国后补办护照和赴日签证等,更是遇到了中国式事业单位的处处刁难和无笑容服务。还有保险索赔,竟然处处推脱。这些按下不表。
我清楚地记得我回到深圳后的情绪,我蹲在地上,看着大厅的天花板的吊灯。
我觉得我可以想起丢护照这个事情,也可以在事后当作笑话讲出来。
可是我无法忍受想起这个事情的时候的情绪。
不恼火但炖疼。
就像正缝口腔溃疡的时候,刷牙不小心捅到了伤口。
除了在心里骂一句脏话,也只能安静地等这个疼痛过去。
它一直低低盘旋,无处安放。
但是依然还是有感激。
比如酒店前台的那个单眼皮帅哥,他帮我们开了便宜的房间,开了免费的网卡,登记资料等。
比如大使馆后面出现的那个我已经忘记姓名的先生,他没有给我很多帮助,但是他让我再被刁难后觉得温暖。
比如我们住的机场附近的那个旅馆的老太太,我们坐上去机场的车后,我从车镜看到她一直站在门口送我们,我看着她的身影觉得像中国北京的二乔玉兰,几多清丽几多优雅。
比如机场那个海关检查员,高高的个子,深深的酒窝,温暖的笑容,我们第二天过海关的时候没看到他,但是我们委托他的同事跟他说谢谢。
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其实我觉得我们的人生也是这样的,已经安排好,但是被打乱,且不管什么原因打乱和打乱后什么排序,也知道打乱后有别的风景。但是被打乱很不爽。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