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明的人要想不受欺骗,有时只需不精明就够了-------法国作家 拉罗什富
记得初中的时候,自己认真收拾了一套衣服放在贵人鸟标志的纸袋里,便嘻嘻哈哈地坐大巴车去大广州。
没错,这是第一次独自一人出远门,左手揣着手机,右手抓着写有xx学院和老乡电话的地纸条。
手机屏幕的电量看了一遍又一遍,纸条的地址和电话反反复复地念着。
坐在窗边的自己专注地盯着不断后退的水泥地,偶尔若有所思地观看着从眼眸迅速飞过的树草。
心情像乱撞般的小鹿怀着期盼和好奇的心情,大巴车转了几个弯徐徐向室内行驶着,最后伴着司机的一声“到站了”,车慢慢停下来了。
跟着人群走出省站的售票厅,公路上的汽车不停地鸣笛着,周边的绿叶披着一层灰色的尘埃,换货币和帮你拉货的各种小贩式的叫嚣着的声音在夹杂车水马龙里,人群里几乎是脚跟挤着前面的脚跟不停地向前挪动着。
看着广州市售票厅几个字,抓了个像同是路人问公交汽车问:"您好,请问在哪儿坐公交车?”
路人甲瞥了我一眼,干脆回了句:“不知道。”
发愣的我瞪大着双眼,看着他拖着行李便匆匆走人的背影越走越远。
倚着栏杆边上的我更傻傻地看着不远处发呆了。
“帮我换回张50元,这张假的!”一位穿着破旧的老妇女和路边的小摊半苦半理论着。
只见其手中拿着一个面包和一瓶怡宝水。
老妇女扯了一下小贩的衣角:“求求你换回给我,这是卖了家里谷子的钱!”
说时迟那时快,小贩用力一推老妇女,其身体半歪着,水和面包也顺势手上滑落掉在地上。
小贩用凶狠的眼光盯着老妇女:“滚,别妨碍我做生意!”
人来人往的热闹中,每个人都在无声无息地走向每个方向,没有人在此停留半个瞬间。
不远处的警察依旧若有所思地原地踱步着,并未发现这一独特的小风景。
而我呢,是一个喉咙干巴巴的连水也不敢买的小屁孩。
“还是赶紧找公交吧。”这个不争气的信念一直在嘴里念叨着。
小心翼翼地走到扫地阿姨的跟前低声问公交站在哪儿做,只见阿姨挥手指2处地方便继续低头收拾地下的瓶子。
我来来回回地兜了个圈,远眺着最醒目的三个大字“广州站”下有个大钟,俯视而望,更是人山人海,广场的一端有序的并排着一列列的公交站牌。
停了停脚步,烦躁的心一直留意着那警察依旧在踱步着。
“您好,请问公交站怎么走?”我忍不住厚着脸皮跑去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那踱步的警察。
“在那边。”警察没好气地指了指沿着楼梯下坡处的远方。
一颗憋屈又想死的心,拖着无力的躯体只好向着人群继续前行着。
亮瞎了我的双眼,这么大的公交站,所有的公车进来又出去,逗留的时间不超过20分钟。
走到公交站看了一个站牌又一个站牌,走了一圈又一圈还没找46号公交车。
问了10个路人9个说不知道,剩下一个说自己好好找。
word天,这感觉有如干渴的喉咙般绝望。
咚咚咚跑上车问司机,46公交车在哪儿?
问了三个,终于找到站牌和确定了车行驶的方向了。
天知道我只有飞摩的习惯,从未坐过公交车。
等公交像个渴奶的婴儿期盼着妈妈的归来。
46公交来了,首当其冲地跑到公交跟前候着车停。
“小姑凉,要在这里换至少10元零钱,不然司机不给你上车的。”一个红衣妇女围着一个腰包把我截住,其左手提着一小袋小号的塑料袋。
我狐疑地看了看我身前这好心提醒的红衣女子,再把视线挪到公交车上稳稳坐着的司机。
看着一年轻帅哥径直上公车并投了2张1元钱币。
出汗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单肩包,感觉脸蛋发烫的我一个劲跑上车问司机,请问这46号公交车是到xx站的吗?
浅黄色制服的司机微微点头并未做声,目光凝聚在车下那红衣女子在数10张一元钱,并快速地递给一位背着小孩的50岁女人手上。
50岁的女人认认真真地把钱数了2遍,最后拖着一个蛇包袋上公车准备投递2元。
司机蓦然站起来,双手生气地挥动赶着50岁的女人下车,并说这钱不要。
我稍微靠了靠边,看着司机的举措然并卵。
50岁的女人看了看手上崭新的钱懵逼了,掉头正要伸手抓住一米之内换钱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冷冰冰地甩脸走远了。
我按照指示投了2元币,往单人座位上屁股一放,紧紧抱着自己的物品,默默地祈祷赶紧发车。
第一次去火车站,我究竟经历什么了?
精明吗,我连瓶水也没勇气买。
傻蛋吗,我却恰逢没有被骗。
精明与不精明都沾不上边的我,
每次遇见主动散发着热情与爱意的善良的陌生人,总是习惯性地有所回避过分的交谈。
但每看见可爱的小朋友路过,总忍不住予以它一个温柔的眼神和甜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