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里共鸣最深的是朱自清写到:父亲老而迂,自己太聪明了。
上午偶然翻到朱自清的《背影》,想到了父亲。
父亲是一名司机,家里基本上就靠着微薄的工资度日。他吃了没有学问的亏,工作了多年,还没刚毕业的大学生拿的薪酬多。因此,父亲对我的学习要求格外的严,由此转移到对生活的严格。所幸,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考上了大学,还是军校,一来不用交学费,二来管吃住。这下父亲总算松了口气,对我也不像之前那样近乎苛刻。
第一次暑假回家,因为支援好哥们1000元,结果自己车费买不起,遂致电父亲打300元路费。回家后,父亲担心我在外面学坏,乱花钱,问我钱怎么会花光。不想让家里知道往外借钱,就说平常在学校吃吃喝喝就花完了。但一看问个没完,加之现在经济相对独立,就和父亲顶了嘴。最后不知说了句什么话,一向强势的父亲突然软了下来,“行,儿子长大了。我就是问问,别干坏事就好,就好……”。那一刻,心中疼了一下,虽然争吵中占了上风,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自己长大了,父亲却老了。
还是在暑假,一次下大雨,车正好被旁边的车成90度别住。父亲让我在后面看着,他上车倒车。车宽仅比两车夹缝窄10公分左右,后视镜都伸展不开。雨越下越大,看父亲驾车腾挪于两车之间,心中一紧,稍有不慎,就可能蹭到旁边的车。要我肯定等雨停了再开走。但父亲毕竟30多年老司机了,艺高人胆大,两臂丈量了下车距,便开始倒车。大雨如注,后窗也看不清晰了,父亲只得听我一人指挥。“左,靠左一点,哎!停停停,靠右靠右”,父亲不时探出窗来,显然对我的指挥有点不放心……大概有7,8分钟,车总算倒了出来。“快点上车”“爸,这技术可以啊,这么窄都能倒出来”“这不是废话吗,都小事”。父亲虽嘴上说着小事,不过脸上笑容还是很享受我的赞美的。
听老妈说,父亲自我上军校后,人就“呆”了,天天没事就守着电视,军事频道一开播,就喊着“快看儿子在里面没有”,虽然我一次也没有上过电视。无意翻看电脑和父亲手机的浏览记录,也都是关于军校新闻的。有时候,父亲比我还关心军改政策,虽然他并不懂。有一次,打电话,说我要去藏区驻训,父亲立马紧张了,“你说啥?去那干嘛?都谁去,多长时间?”早知道他这么激动,就不和他说了。“就去实习,当班长,放心了,没事的”,听我这样说,父亲才放下心来。
父亲和老妈总是“吵”,电话那边“儿呀,咋又训练,这么热的天,累不累啊,别累坏了”,父亲直接向老妈开炮“部队是你家开的?想干啥就干啥!现在不吃苦,以后怎么办?”这时候我就默默的偷乐,感受着父母爱不一样的表达。
有时候父亲的迂可能只是对自己心爱的人迂,没有理由,心甘情愿。不同的年龄阶段对父亲的看法态度也不一样,但父亲始终是那个父亲,愿意为了我而迂的父亲,只不过是自己太笨了。爸,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