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件的故事(一)
张瑞东
周日闲赋在家,百般无聊,无意中打开尘封己久的箱子,里面放着杂乱无章的各种过期证件,煤气证,单车证,结业证,……豁然摆在里头!但一张浅浅的淡黄色的边境通行证压在箱角!岁月的沧桑无情己让它褪色不少!但时间,地点,事件依稀可辨,顿时勾画历历!又让我飘回二十五年前恐惧,彷徨,无耐的一天……
高考的两次失利,己无颜回家再见“江东父老”,有道是“一鼓作气,再三而竭”!真的害怕“三进宫”了!难为的煎熬、秉烛夜读的苦日子真难受,放榜后不能再回家去了,猪肝色的木箱,装米的洋铁锡捅,被褥蚊帐永远留在学校宿舍,己是长长的思念!哪时真有点兵败如山倒,一厥不振之感,手中揣着边防证走向路漫漫而兮远的深圳特区了!
边防证,一张神奇的纸,把同个人隔绝在两个世界里,自己也有预感,考完也是枉然,必须要打工了,早年做证,可要在县城公安局办证,旅游探亲能做三个月,如办打工的,那就更麻烦,深圳这要先找好公司打好接收证明,村里加盖好公章!给你办个半年时间,到期续办,一张纸可要跑不少腿,盖不少章哟!
长途拨涉坐车到了深圳边防关口,司机会象赶鸭子样赶人下车,没声好气地说: “拿出边防证接受检查”! 荷枪实弹的边防战士,盯着人,像每个人都做过坏事样,有时还凶巴巴地问?你来自哪里?进特区干什么事去,忐忑不安的心情!看都不敢正面看下兵佬!特区关口说惶恐!自己家门叹不安!
边防证没办或过期怎么办?门口活跃一群专办假证的人员,他们在空白的边防证填上你的名字,或带你到偏僻的地方钻铁丝网过,虽然胆跳心惊,大汗淋漓!但大家来自千里之外,这也是无耐选择,当然这样进特区价格不菲!
刚刚都还听惯,细哥细妹,亚姨亚婆的呢称!进了特区就改了,叫先生,小姐了!还不分年龄的大小!觉得情感一下子就模糊,隔绝起来!亲切感荡然无存!
一张小小的边防证,又爱又恨,隔了地域,隔了情感!隔了两种制度,但多少人就从这张纸走出来的……
!!!
(2008年1月1日)边防证已退出了特区的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