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虚构 请勿对号入座】
小学说完了该初中了。
现在想起来,初中的日子真是纯净的连片云都没有。有两三个可以一起疯闹的朋友,有个连舌吻都没有的男朋友,没有时尚,没有电影,没有音乐,没有美剧,每天都是上学-回家两点一线,认认真真读书,完全不知道世界外面有什么。没有跟白天鹅分在一班,甄嬛似的勾心斗角也没有了。就连月经也是初三暑假那会才来。真是干净。
初三那会转来几个插班生,有个女孩,早就不记得名字了,但是她着装在那个年代极其刺眼又前卫。过了十年,我才知道那种范儿叫做“御姐”。她有夸张的露脐小吊带,花花绿绿的超短裙,竟然还旁若无人的抽烟!她和班上的那伙小混混们打成一片,小混混们就是山寨版的古惑仔,他们的交头接耳看上去特别神秘。
有一次某个小混混和班主任在上课的时候吵起来了,他激动的站起来和班主任对骂,全班鸦雀无声,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瘦小男人,他的权威从未被挑衅过,当时生气的表情简直能吞下一头牛。班主任红着眼冲上去狠狠的甩了小混混一个耳光,小混混倒是没还手,把门一摔扬长而去。
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反抗”是什么,第一次看现场还是被震到了。我以为人生来是不可能对家长和老师们说一个“不”字的。这张纸有多白,我都不敢相信。
我和另外三个女孩也有个小小的“四人帮”。我们共同的爱好就是打升级和吃校门口的油炸货了。最开心的一次就是我们四个人爬上了居民区的楼顶,找了些木板和废弃的桌子凳子打了一下午的升级。那会不赌钱也没有惩罚,就是打的四个人笑得东倒西歪。笑什么样的事儿一点不记得了,只记得天台的风很大,天很蓝,云很漂亮。
有个周末下午正好我家里没人,为了解馋其他的女孩去买来油炸货的食材准备到我家大吃一顿。一堆香干、香菜、里脊肉在我们家被消灭了,吃的正酣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我妈突然回来了。四个人吓得方寸大乱,厨房里还一片狼藉,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
三个女孩大气不敢出的退下了,我默默的开始收拾残局等待暴风骤雨。我妈果然开始咆哮开始骂我怎么这么贪吃贪玩。骂着骂着她好像听见门口有动静,一打开门我那三个小伙伴还在门口偷听,门一开吓得比老鼠溜得还快。后来和她们聊,原来她们担心我怕我挨骂所以在门口偷听。我和其中一个女孩子现在仍有联系,说起当年就为什么那么怕我妈就笑的要死,有个女孩差点还从楼梯上滚下去,屁滚尿流这个成语真是太贴切了啊哈哈。
初中有个小混混还追过我,但是他好像和那些嚣张跋扈的小混混不太一样,他腼腆的很,穿的跟小武一模一样。我只记得他给我递的小纸条上的字歪歪扭扭没什么文化的样子,跟他试着说过两句话实在没什么好聊的。我生日的时候他送了我一个杯子,杯子上面有个卡通小猪,旁边还写着“我喜欢你”。这应该是我第一次收到正式的表白,但是后来不知道为啥我妈又知道了,开完家长会她拿着年级成绩单猛敲,XXX?就是你经常在一起玩的那男孩,你看他多少名?全年级倒数第一!你一天到晚都跟着什么人一起玩?!你还要不要读书了?她老嫌我身边的朋友成绩差,后来和这个小混混就不了了之了。
初三那会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上隔壁班一个男孩。他总穿白T恤,打篮球,个子挺高身材有点壮。他的标志性动作就是用嘴吹开额头的刘海,很耍帅的模样。所谓看上也就是比平时多看几眼,也没对谁说,更没准备做什么行动,那会准备中考紧张的很,最后三个月我做了一个精致的计划表,每天复习任务都很满。
就这么巧我报了个补习班结果他也在,这个补习班是在老师的家里,一个大桌子大家都坐的很近,有时他坐我对面,有时他坐我旁边,很自然的,就这么认识了。
白衣帅哥偶尔下了课就和同学们去打桌球,我吵着要他教我,他真的还正儿八经的教我了。后来每次出去鬼混就靠着这半吊子的桌球技术糊弄了一大帮人,五毒俱全,杠杠的。
中考前我们还是保持着一段距离的,偶尔传个纸条,偶尔打个桌球,可能是因为考试,大家都没有说破。记得有次聊天他问我有没有听过张学友,我说没有。第二天他借了我一本磁带——张学友的《情书》。我一边听一边工工整整的抄下了歌词:
哦 可惜爱不是几滴眼泪几封情书
哦 这样的话或许有点残酷
等待着别人给幸福的人往往过得都不怎么幸福
我有很认真的揣摩这歌词是不是暗喻了什么,但是当时没有任何经验根本猜不出来。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孩,还是比较符合普遍价值观里的“阳光大男孩”。十多年后我们又在一起过,这两次感觉的对比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