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阿兰若使用凤鸣阵,战场化作炼狱
阿兰若看着息泽,又补充说:“还有一事,我曾给沉晔写过二十封信,劳烦您将它要回来吧。那些写在信里的真心实意,现在想想,实在有些可笑。”
之前就听小白说她学着阿兰若的样子与沉晔有书信的往来,更加清楚阿兰若对沉晔的深沉的爱。阿兰若在天牢内,究竟遇到什么?仅仅因为沉晔没有营救而失望,不至于决绝至要收回所有写给沉晔的书信。倾画这样想要置阿兰若于死地,在囚禁阿兰若的时候,肯定做了一些事,让阿兰若怀疑沉晔对她的情谊,才会让阿兰若临走之前,还要息泽要将这些信取回,可见阿兰若当时的对沉晔的绝望。阿兰若自嘲自己对沉晔一片真心,却无法换来沉晔的一丝回应,认为自己的真情最终错付。写下的书信可以拿回,那么付出的真情,可以收回吗?收回这些书信,就么有磨灭了阿兰若与沉晔之间的深厚情谊吗?而且,究竟阿兰若临死前有没有知道,想要拼命救她的人正是她自己所爱的人沉晔呢?
息泽说:“好,你的这些托付我都记在心里,但愿用不着我做这些。你什么时候下山?”
阿兰若看着天,说道:“和风,日影,让我再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即便大战在即,阿兰若知道自己的责任,但也不忘让自己忙里偷闲。一个受尽世间苦难的女子,这种随性,随心,随意的生活态度,让人钦佩。
妙华镜上看,阿兰若和息泽已经出现在军营之中
阿兰若:王兄
相里贺:阿兰若,神官,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阿兰若:王兄,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相里贺:王妹请讲。
阿兰若:父君之死与我毫无关系,是君后设计陷害我此次我族与夜枭族大战,也是她为了铲除你而设的诡计。
相里贺:你说什么?这次的大战,是母后的诡计?
相里阙当年弑兄夺位,但他的长子相里贺却心性善良,完全没有怀疑过自己父君的死的疑点,单纯地听信倾画一面之词,竟然相信一直谨小慎微的阿兰若会将他的父君杀死,也没有察觉自己的存在妨碍了橘诺登位的重要阻力。一直都独自居住在毫无纷争的观尘宫,所以他对王宫内部的勾心斗角也不会?
阿兰若:正是,君后为了让橘诺夺下王位,势必要铲除你我还有嫦棣三人,王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要救你出去的。
相里贺:不,我不相信,王妹,即便是真的,我也不可能离开,无论这一次大战起因是何,明日我都将领兵出战,我必须护比翼鸟一族的平安。
看不出平时相里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在关乎自己一族生死存亡之际,他勇于承担起王子的责任,护住族人不受欺凌。只是这样以为逞能,意气用事,难当大任。
阿兰若:王兄,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万不可再如此固执下去了。
相里贺:来人,来人
在阿兰若身边的息泽上前将相里贺劈晕后,阿兰若和息泽之间对话:
阿兰若:今次,王兄就托付于你了。
息泽:你的心愿我一定帮你达成,多多保重,切记,一切小心
从妙华镜上看得到当年的比翼鸟族和夜枭族实力相差悬殊。因兵力不足,长时间激战的阿兰若早已经失去战马,只能与敌军近身肉搏。
眼看夜枭族源源不断增援,而比翼鸟族的士兵死伤惨重,战斗力日趋衰弱,阿兰若派人回王宫请求增援,但援兵迟迟不来。
这分明就是倾画策略,非要逼死相里贺不可。
阿兰若见一直没有援兵,击退了敌军后,召集最后几十号人马在思行河畔,自己处于一个高处,手执一弓,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恪守在比翼鸟族与夜枭族之间的交界处。
当大批夜枭族士兵跨过思行河,往比翼鸟族领地进发的时候,她毫不犹豫,以法力幻化出三支弓箭,施法拉满弓,三支以法力幻化的弓箭还没有离弦就已经熠熠生辉。当三支由法力幻化的弓箭穿过长空,几个划破夜空的闪电惊现,紧接着几个惊天雷,三支弓箭回落到地面时已经化作巨型擎天柱,三角鼎立之势立在比翼鸟族与夜枭族的接壤之处。
这不是上古凶险阵法之一的凤鸣阵吗?心中不由得一紧,阿兰若的魂飞魄散,不是自杀,而是为了比翼鸟族领地不受侵犯而使出凤鸣阵。援兵迟迟未到,阿兰若是被倾画逼着用了这个凶阵,用生命会护卫比翼鸟族的安危。
自古战争就有输赢,阿兰若不必非得要在此刻死守于此。还是说阿兰若这样的决绝,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对沉晔的爱,终究还是错付。自小没有父母疼爱,没兄弟姐妹的爱护,曾与沉晔有过一段比较甜蜜的和谐的日子,再次失去,这种获得再次失去的痛苦,比起从未得到更难以忍受。失去了沉晔的爱,连生命变得不重要?
妙华镜里的阿兰若飞身上一个当前的擎天柱上方,看着一大批源源不断赶来的敌军,将所有的法力运在双手上,发出一阵赤红的光辉,双手举过头顶,再次身下大地散发自身的法力。
这一步骤是凤鸣阵开启的一步,一旦开启,便无法停止,阿兰若最终还是使用凤鸣阵。但为何阿兰若所聚集的术法的光泽,与小白的术法的光泽如此相像?小白与阿兰若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但这个问题没有来得及多想,注意力已经被妙华镜的一幕所吸引:三座擎天柱充满了阿兰若所散发的灵力后。阿兰若身体往凤鸣阵三座擎天柱中央倒下,在身体坠落的瞬间,聚集了惊天地的力量,整个天地为之一振,距离凤鸣阵靠近一些的敌兵纷纷被这巨大的力量震飞,而阿兰若的力量顷刻间也得到极大的提升,将自己所潜在的力量一次性激发,化作一股红光,冲向天空,冲破长空。
敌军已经被方才的一个巨震所惊吓到,纷纷后退,但已经为时已晚,那股红光冲破苍穹后,化作一只火光冲天的巨大比翼鸟往敌军飞去,一时之间,思行河方圆数里都被这只火光冲天的巨大比翼鸟所吞噬,火海一片,化作炼狱
凤鸣阵上古就极少用,除了到敌众我寡,力量相差十分悬殊才会用到,此时再次看到火光冲天的战场,内心不由得为这个惊心动魄的气势所惊叹。
阿兰若,一个奇女子,短短的一生中,以比翼鸟族的二公主的身份,非但没有受到如平常女子所应有疼惜和爱护,反而尝尽世间苦楚,没受到一丝一毫的家庭温暖,也因为误会而自认为自己深爱的人也离自己而去。
即便生活不公,但阿兰若依然保持一颗善良大气的心,在危难当前,不顾自己安危,毅然使出凤鸣阵,来护卫自己族人,真的是让人钦佩。她舍生取义的壮举,足以让比翼鸟族不断勾心斗角的王族成员感到汗颜。
第一百五十二章:阿兰若魂飞魄散,沉晔悲恸不已
缓缓地,妙华镜中的火光冲天换为在一个宁静的夜里,看环境是岐南神宫的后花园。沉晔对着一棵四季树灌输灵力,使得四季树长得更加茂盛,又深情地对着四季树说:“阿兰若,这朵花一定适合你。”
当沉晔正要离去的时候,却吐出一口鲜血。
沉晔对阿兰若的深情,他对阿兰若的爱是刻骨铭心,即便此时并非身处一处,身体的潜意识比理智更早感应到阿兰若所遭遇的不测,那种痛失挚爱,以至于身体血液倒行逆施,才会在阿兰若生命最后一刻吐出鲜血。
可惜沉晔再也无法给阿兰若耳边别上鲜花,他与阿兰若最后一次会面,那一日,相里阙薨逝,茶茶来禀告给阿兰若知道此事,而当时他与阿兰若正在下棋。阿兰若临走时,沉晔为阿兰若耳边别上鲜花。沉晔看着别了鲜花的阿兰若,却迟迟不敢抚她的脸,不知道是自愧参与了杀害阿兰若的父亲,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努力地克制自己对阿兰若的感情。但沉晔的深情,看在阿兰若的眼里,所以阿兰若跟沉晔说:“等我回来。”沉晔没有看阿兰若,垂目说了一句:“去吧。” 何曾想,这竟然就是最终一别。
妙华镜再次切换至思行河畔的战场,方才还是到处烈火,如今只听得一声长长的哀鸣,天空飘落一具燃尽的比翼鸟,缓缓落入思行河的对岸,阿兰若看的临死前,伸手想要触摸正在零落的花,她在缓缓闭目前,嘴边还挂在一抹凄美的微笑。
这最后的微笑,是给谁的?她当时的心中又在思念谁?她又和谁会与这飘零的花有关?沉晔方才的口吐鲜血,不正是沉晔在思念阿兰若的同时,正好阿兰若也在思念沉晔,两者心有灵犀才有的一幕吗?可惜这二人的情真意切,最终因为重重误会而错过了。
阿兰若是一介地仙,寿而有终,燃尽了所有的法力和灵力后,魂飞湮灭的她化作一缕红烟消失无踪。
阿兰若为比翼鸟族燃尽生命,却换来书籍记录的自缢身故,灰飞湮灭。这比翼鸟族为了王族颜面也费尽心思。阿兰若壮举,惋惜之中也有痛心,特别是看着那一缕赤红,莫名对让我想起小白,我定然要护着小白,不能让她受任何的伤害。
“阿兰若……”身边的苏陌叶喃喃地说念着阿兰若的名字。
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阿兰若灰飞烟灭,对苏陌叶而言,确实有些残忍。沉晔即便没有亲临现场,亲眼看到阿兰若最后那抹微笑,也为情所伤至此。苏陌叶亲眼所看,心情更沉重,更加悲伤。
想到这,回头看看着双眉含泪,悲痛之意写满双眼的苏陌叶,缓缓地问:“还受得住吗?”
苏陌叶伸手擦了擦眼泪,又无奈地说道:“受得住如何,受不住,又该如何?”
即便心中在难以接受,但这始终是历史,无非改变的历史,便告诫苏陌叶道:“都受着。”
苏陌叶没有回应我,而是哀伤地说:“我设想过无数次,阿兰若死前的场景,却连真相的边,都没有摸到。”
深爱的阿兰若,已故两百多年,一直被史籍所误导为自缢,而不相信史籍的苏陌叶,花费多少时间和经历去调查,定然是认为阿兰若的死是人为,他调查这一切只不过想要还阿兰若一个公道。但阿兰若却是为了比翼鸟族,战死在沙场……
看苏陌叶这样难过,便问他:“还继续看吗?”
苏陌叶看着我,缓缓地说:“我时隔多年再看,依然痛彻心扉,难以想象,沉晔当时知道阿兰若死讯时,会有多么痛苦,我不忍看,但还是想看。”
沉晔还没有得知阿兰若死讯,身体就已经倒行逆施,如果得知阿兰若灰飞烟灭,那会该如何的悲痛欲绝?不觉也想知道沉晔知道阿兰若死讯时候的反应如何?他又如何为阿兰若造出这个阿兰若之梦的结界。
便点头,回应苏陌叶:“嗯”。心念一动,驱动妙华镜继续呈现沉晔的遭遇。
画面中,息泽出现在沉晔岐南神宫的书房。
看到息泽的沉晔,沉晔行礼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息泽淡淡地道:“沉晔,阿兰若之前有二十封信在你这里,我替她讨回去。”
沉晔不解地问:“为什么突然要讨回去?”
息泽脸含愠怒,看着沉晔问道:“你还问为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情之一字,我从未沾染,我自然不晓得你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既然你顾念着阿兰若,又何苦将她逼到如此境地?你的选择,她的选择,都是天意。好了,今日此来,我是念及阿兰若临行前的心愿,把信给我吧。”
沉晔不解,问道:“临行?你救了她,却让她走了?”
息泽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救了她”
沉晔看着息泽:“你不是收到我给你写的信,才救了她吗?”
息泽问:“那封信,果真是你写的。”
沉晔说:“我怕你收下的神官看出来,特意仿了他人的笔迹,你竟然没有察觉,那阿兰若也不知道了。她去哪儿了?”
息泽淡淡地道:“难道没人告诉你吗?阿兰若去了战场。”
沉晔问:“战场?” 顿了顿,才有抓住息泽问:“你既然能来这,一定可以助我离开此地。不管他在何处,我们现在即刻去把她找回来。现如今,我和阿兰若仅有彼此,命运再出错,万不能在这步出错,万一连这步都走错了……”
息泽看着心急如焚的沉晔说:“沉晔,阿兰若死了。”
沉晔迟疑了很久,才说出:“死了,阿兰若死了?不可能,怎么可能?”
息泽看着一无所知的沉晔,压抑着怒意说道:“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你之前上的表书,倾画已经给她看了,她之前说,跟你此生并无姻缘,你是她争来的,她纵使心宽,终究有些东西她也承受不住的。她临去思行河前,说她会回来。那时我没想到,她此去,是一心求死。”
沉晔依然沉浸在无法接受阿兰若的死讯,摇头挥手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阿兰若怎么可能会死?她不可能死,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息泽大声说:“她死了,阿兰若死了。沉晔,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阿兰若已经死了。她死之后,倾画还有橘诺才知晓,但是因为皇权种种,他们隐瞒了我许久,但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隐瞒你呢?”
沉晔悲痛的问:“告诉我,她现在在何处?”
息泽淡淡地说:“阿兰若在战场上,孤注一掷,开启了凤鸣阵,这上古的凶阵吞噬了她的元神,她已化为尘土,湮灭在思行河”
沉晔知道阿兰若想要讨回书信是什么意思,这是恩断义绝,日后再无瓜葛的意思。沉晔更加知道,阿兰若上了战场,是中了倾画的圈套,战场上的阿兰若必定凶险万分,他才要马上去战场去救阿兰若。当息泽说出阿兰若的想法时候,沉晔才知道自己对阿兰若的所做的一切,让阿兰若误会自己对她无意。
沉晔没有想到倾画为了让阿兰若死心,将自己的上呈表书给阿兰若看。沉晔为了阿兰若究竟做了多少安排,处心积虑地与命运作斗争。即便知道阿兰若死了,他还没有死心,想要找到阿兰若的尸体,是要改天换命?但听到息泽说阿兰若元神已被吞噬,魂飞魄散,脸色才浮现绝望神色。
倾画或许已经查出了沉晔曾经给息泽留书信去救阿兰若,又或者从沉晔在岐南神宫种满了,跟解忧泉前蛇阵旁的四季树,是在阿兰若年幼时一夜之间开花结果,看得沉晔对阿兰若的用心。还没有知道阿兰若的死讯时,沉晔一切平静接受,一旦他知道阿兰若的死讯,又会出现什么境况?作为神官长的沉晔,势必可以对她们(倾画和橘诺)做,比起她们对阿兰若所做出的,更加决绝的事。
息泽如同阿兰若那样,认为沉晔对阿兰若无意,她与沉晔一段情,都是她阿兰若自己争取来的,都是她单方面的想要和沉晔相守,才会责怪沉晔将阿兰若逼到那种别无选择的境地。息泽与沉晔对话的最终所表现出来的,清楚了沉晔对阿兰若的用心良苦,但可悲的是,沉晔所用的方法,不为阿兰若所知,阿兰若的情谊虽无错付,但沉晔的心意阿兰若却误解,阿兰若到死也不知道沉晔对她的一片真心,惋惜这一对有情人,错过了本可相守的缘分。
第一百五十三章:沉晔为复活阿兰若缔造阿兰若之梦
妙华镜上出现在思行河边,橘诺和倾画正在设坛拜祭。
沉晔出现在思行河的另外一边,阿兰若灰飞烟灭的位置,惶惶然如同无魂傀儡一般。
倾画见到沉晔后,便下令弓箭手放箭,即便橘诺跪着求她,她还是坚持要放箭。沉晔挥着手上的剑,将从对岸飞来的箭雨挡住了,并施法做了一个仙障,挡住向他射来的箭。
沉晔在自己设仙障中站了一会,不知道怎么的又自己走了出去,走出了仙障的沉晔毫无防范意识,前胸就中了两箭,但他却毫无所感。
橘诺大声对沉晔喊:“表哥,阿兰若已经死了。你何必为难自己?”
沉晔将身上的箭都折断了,悲伤地说:“我喜欢你,就算你捉弄我,也不该如此决绝地对我,再有机缘,无论我变成谁,都不能再与你相遇了。阿兰若,早知如此,我的那些隐忍是为了什么,我对这俗世的忌惮,是为了什么?我活着又是为了什么?这里有山有水,有花鸟虫鱼,阿兰若若能在此处安息,很好,既然阿兰若不能回来,那么与她一同安葬在此处,便是我的终局,也是你们的终局。”
阿兰若元神灰飞烟灭,再也无法轮回托生,沉晔永远地失去挚爱,沉晔这是在忏悔自己没有早点向阿兰若表露心迹,无论怎么做也无法挽回阿兰若。看他这憎恨地神情,就是要将倾画与橘诺一同埋葬在此处?但橘诺最终还是当了比翼鸟族的女君,沉晔这又是要做什么?就在此时设下的阿兰若之梦?
“沉晔不过是比翼鸟族的神官长,何来如此毁天灭地之力呢?”苏陌叶不解地问道。
“还是看完再说。”我看了看苏陌叶,让他耐心一些。
妙华镜的沉晔,提起箭,指着橘诺和倾画,以法力灌输在手上长剑,逐渐聚集了大法力。
就在沉晔发出一剑劈向思行河对岸的一众人等,息泽赶到,将沉晔的那一剑阻挡了。
沉晔目露凶光,大声责问息泽:“你为什么要救他们?是他们害死了阿兰若。”
息泽看着沉晔,淡淡说道:“沉晔,我毕竟是比翼鸟族的神官长,如此灭族的危机,我岂能袖手旁边?再说了,阿兰若是有可能死而复生的。你可听说,在九重天有一件神器名曰结魄灯。”
沉晔张信张疑地说:“结魄灯只能让凡人复活,根本就不能为我等地仙所用。”
息泽淡淡道:“万物皆有法度,只要我们仿照结魄灯的法度,造一将养之地,那阿兰若就可能复生。你是愿意带着遗憾,跟她一同葬于此地,还是想要再见她一面?”
沉晔急切问:“我该怎么做?”
息泽问:“你愿不愿意为了阿兰若,穷尽此生修为,为她造一个新的世界,期初阿兰若若只是一具躯壳,但只要你搜集她散失的元神,她便可复生。”
沉晔考虑了一会,便问:“此话当真?”
息泽:“当然是真的,但能不能成功,就得看你的耐性了。”
沉晔:“我已经失去了阿兰若,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再付出的,我现在就为她造一个世界。” 说着,沉晔便用手将自己的功力灌输在自己的剑上,当大量法力集中后,顷刻一道蓝色剑光,直指苍穹,间天空变风起云涌,昏天黑地。
息泽:“沉晔,不必操之过急,建造一个新的世界,需要慢慢来,若是照你这番举动,很快你的修为,便会瞬间耗尽。”
沉晔执意说:“我已经失去了阿兰若,只要能让她复生,耗尽我毕生修为又算得了什么?”说着,沉晔大喊一声,将所有的法力集中往苍穹击去,挥动手中长剑,刺入大地,地面逐渐结冰,思行河也不复从前的湍急的河流,而是河边结冰,树木结冰,空中飘起了雪花,梵音谷瞬间从夏季变成了寒冷的冬季。
沉晔对着众人说:“阿兰若已离我而去,我便为她斩下三季,从今以后,梵音谷只有严冬,只有寒冷,只有恐惧,我要让你们记住,她的名字,是相里阿兰若。”
息泽确实是一个高人,竟然想出这个办法,既可以免除沉晔灭了比翼鸟族的念头,又可以让沉晔有生还下去的意志。
沉晔为了阿兰若,可以既然可以选择冒险去救阿兰若,舍去修为怎么可能会犹豫?就如同当时自己知道小白误入阿兰若之梦后,即便咬卸下周身九层法力也要随小白入梦,救小白出去一般。
沉晔竟然可以做出颠覆梵音谷的举动?即便是盛怒,又或者极其悲恸之时,将自身的法力有所提升,作为一介地仙的他,竟然顷刻间一剑斩三季的能力?这个四海八荒,拥有着能力的不多。沉晔斩下三季的时候,年纪不大,竟然又这种能力?还是说沉晔本就来历不凡?
沉晔不仅气息与我有几分相像,行为处事也与我极其相像,如今见他施法时候,周身法力的色泽亦与我十分相像。小白与阿兰若有什么关联,而沉晔,又与自己有什么关联?
耳边响起了苏陌叶的声音:“我以为,阿兰若的情路上,我是个苦情的角色,未曾想,论苦情二字,沉晔更胜于我。”
苏陌叶为了阿兰若,甘愿入凶险的阿兰若之梦,对阿兰若用情至深,如今知道阿兰若和沉晔都深爱对方,心中定然不甘。看着苏陌叶,淡淡道:“知道这样一个结果,恐怕未必如你所愿吧。”
苏陌叶叹了一口气,缓缓说:“我追寻此事多年,无非是求一个结果,但无论如何,这终归是一个结果。”
既然苏陌叶可以看得开,那便看看沉晔前世今生,看他为何有这般实力。我看了看苏陌叶,又看着妙华镜,说道:“你刚刚问我沉晔为何会有这毁天灭地之力,恐怕,我们得倒回去看看他的来历。”
从史册中抽出沉晔的肖像,施法驱动妙华镜。妙华镜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环境,竟然是太晨宫。
“这是?”苏陌叶在一旁,不解地问道。
“他出生之前”我解释道。
“沉晔的元身倒回三百年前,为何会出现在九重天阙,这不是太晨宫吗?”苏陌叶惊讶地问。
看着熟悉的太晨宫,不由得说道:“果然跟我有关。”
第一百五十四章:沉晔和阿兰若的来历
妙华镜出现了太晨宫的我的卧间:
重霖:帝君虽已调伏了妙义渊,锁了缈落。但倘若晓得帝君为此沉睡,即便那缈落业已被囚,我亦担心她会否闹出什么风浪来,为保帝君沉睡这百年间,缈落不至于再生出祸端,我思虑再三,近日倒是得了一个法子。
连宋:仙翁极擅涅槃,若是仙翁能将帝一半的影子,施加往世之术,投入到梵音谷之中,自然此术若成,他断不会知晓自己是帝君的那半个影子,也断不会知晓自己肩负着守护妙义渊的大任。但此影终归有一丝气息是帝君,所以,只要他投生于梵音谷,便是对缈落的一个威慑。
耘庄仙翁:仙君此时所虑周全,老朽方才也思虑了片刻,这确是唯一的可行之法。但依老朽之见,待老朽入梵音谷,施往世之术后,仙君同老朽需饮一饮忘尘水,忘却此事,仙君行事向来严禁,向来也会理解老朽的所为。
我上一次沉睡,应该是我下凡间历劫。但下凡间历劫,何须沉睡百年?这必定是我在下凡历劫之前,我调伏妙义渊后,受伤回到太晨宫沉睡的那一次。重霖行事果然谨慎,想到这个方法去震慑缈落。沉晔竟然是我半个影子投身于梵音谷,他肩负着守护妙义渊的大任,所以他才有毁天灭地的能力。他既然是我的影子,那阿兰若……
苏陌叶看着我问:“方才连宋,重霖,以及耘庄仙翁,难道是说沉晔乃是帝君的……”
我想起初次见到沉晔的情形,便说道:“初入阿兰若之梦,我便觉得沉晔的气息有些熟悉,还以为我们修的是同宗法术之故,没想到,他竟是我的一个影子。”
苏陌叶缓缓说:“从前我虽怀疑沉晔造的此地,但又想一介地仙,如何能使创世之术,但如果他是帝君你的影子,那就不足为奇了。”
沉晔虽然是我的影子,法力可以设下这个变化多端的结界,但毕竟只是一地仙,便回应苏陌叶道:“这个影子,虽然是为了限制缈落,但这神力,恐怕只能用一次吧。”
苏陌叶又说:“结果,沉晔未得机会将神力来震慑缈落,反倒造了阿兰若之梦。”
沉晔因为造了阿兰若之梦,反而一直留在梵音谷,没有起到震慑缈落。所以我从凡间历回来之后,法力只恢复了原来的七八成。原来问题就出在沉晔这里。
耳边响起苏陌叶的声音:“帝君。”
思绪被苏陌叶的话打断了,不由得看着他。
苏陌叶问:“有一事,我向请教您。息泽说的复活方法,这真的管用吗?”
苏陌叶的问题,不觉让我陷入一阵思考:
复活阿兰若?阿兰若降生晚于沉晔,而且阿兰若与小白长得十分相像。
阿兰若在灵梳台封印白虎刀,救下沉晔;小白在我与缈落对决时,抽剑挡在我身前。
阿兰若一生都为了追求沉晔的爱,而小白自小就对我心心念念,一直追随在我的身后。
沉晔是我的影子,难道说阿兰若是小白的影子?
想到这里,便对苏陌叶说:“息泽倒是个高人,这个方法对于寻常地仙来讲,或许真的管用。”
苏陌叶惊喜地说:“帝君所言为真?”
我看着苏陌叶,不由得叹息他没有听到自己的深层含义,解释“可惜,阿兰若未必是寻常地仙。”
苏陌叶一阵震惊,看着我说:“什么?”顿了顿,才又问:“那阿兰若是什么?”
我将我的猜测告诉了苏陌叶:“如果沉晔是我的影子,那阿兰若的身份……” 说再多,不若给苏陌叶看看妙华镜吧,我施法将阿兰若的肖像放入妙华镜,并施法驱动妙华镜
妙华镜果然出现了小白的身影……
苏陌叶脱口而出说:“凤九?”顿了顿,苏陌叶又问:“这是她出生之前的景象?”
我明确告诉苏陌叶:“这便是数百年前,阿兰若降生的景象。”
苏陌叶不解,急切追问:“可帝君刚才投入的是阿兰若的肖像,为何会出现凤九殿下呢?”
刚刚已经呼之欲出的答案:“沉晔是我的影子,阿兰若的身份……” 苏陌叶还没有明白,便又耐心地解释:“阿兰若”我顿了顿,才说道:“是小白的影子。”
苏陌叶震惊倒吸一口气,才缓缓说道:“阿兰若也是影子?”
果然阿兰若就是小白的影子,但为什么小白不知道阿兰若是自己的影子?还一直为阿兰若的事伤心不已。按小白的性格,如果她知道沉晔和阿兰若这段悲哀的情缘,她定然不会不顾。
我之前不知道沉晔是我的影子,是因为当时重霖在我沉睡的时候将我半个影子拿去给耘庄仙翁,小白自太晨宫离开我之后,没有听说受伤沉睡,如果沉睡的状态下,青丘又如何会同意将她的影子投身到梵音谷?所以说,小白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将自己的半个影子投身梵音谷的。不觉又说道:“但是看小白的模样,她似乎并不知道,阿兰若是自己的影子,这件事确实有点奇怪。”看了看苏陌叶,又说:“还是看看再说吧。”
妙华镜中出现了青丘一处僻静洞口:
小白:你说得对,既然帝君这次只是影子去下届,并且还瞒着众仙,那我就不要知道帝君是身处何处比较好。不如你将我的半个影子也拿去吧,仿照帝君的影子,投生到帝君所在之处,我希望我的影子,这次可以代替我好好报恩。帝君他有危险的时候,就去救他,帝君她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他得到。
谢孤栦:帝君想要什么,你就让他得到什么?那如果要是他没有得到,你这恩报不成呢?
小白:你方才不是说,帝君三百年后,会以本体下凡去历劫吗?那届时我就问清楚司命,帝君他在哪儿,我希望那个时候我见到他,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没用。
谢孤栦:好吧,你将你一半影子给我,届时,无论这个恩是否报成,我都会告知你一声。
小白是因为我影子投身下届瞒住众仙,所以才不想知道自己的影子投身何处,所以她并不知道阿兰若就是她的影子。回想起阿兰若悲惨的一生,没受到一丝一毫的父母兄弟的关爱,追随沉晔一生,也没用得到她想要的沉晔的爱。为了我,小白的影子也受尽折磨,虽然不是小白本体,但心中还是不觉心疼小白。
小白为了报答我的对她的救命之恩,期望她的影子可以替自己好好报恩,即便那只是我的一个影子,她也要让她的影子如同她对待我一般,当我的影子有危险的时候,就要去救他,当我的影子有什么想要的,就让她的影子去协助我的影子得到。这只是将自己的爱,从本体延伸到影子,小白对我的爱究竟有多深?她究竟还为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小白没想到,我提前下凡,届时阿兰若并未死,谢孤栦也不可能告诉她,她的影子是否替她好好报恩了,当知道我下凡历劫后,小白还是随着我下凡,即便会受到法力反噬的危险。
小白与谢孤栦的这番对话是在几百年前,也就是小白从太晨宫回到青丘后的对话,她认为当时的自己是没用?因为她没有坚持留下在太晨宫继续陪在我身边,继续给我报恩吗?明明心中有我,留在我身边,每天看着我与姬衡在一起,这种痛苦,不就是如同我看得小白投身在沉晔的怀中的痛苦吗?我就看到沉晔与小白相拥一次,就那样失去理智,小白在太晨宫看着我与姬衡在书房作画,研究短刀图,烧制瓷器,她当时的心境又是如何?因为太痛苦,所以离开太晨宫,但对小白而言,她认为自己没有留在太晨宫,所以也没有报完我对她施的救命之恩。小白心思单纯,一心只想着报恩,即便没有报成,心中还这样记挂和自责。
沉晔再如何也无非复生阿兰若,即便他对阿兰若天长地久的情谊,也无法再与阿兰若续缘。沉晔没有想阿兰若表明心迹,而我绝不会像沉晔那般,而且我也不会让小白深陷险境,我好好待小白,不辜负她对我一片真情。
第一百五十五章:沉晔带小白上战场使凤鸣阵,东华怒了
还在沉思,却被耳边苏陌叶的话所打断了思绪:“阿兰若如果只是凤九殿下的影子,那沉晔的这个法子,恐怕”
“影子只有一世生命,纵使沉晔逆天造梦,阿兰若也无法复生。”我把苏陌叶不敢说的话,说出来了。
已经清楚了整个是的来龙去脉,我便将刚刚打造好妙华镜收好。又听到苏陌叶说:“如今造梦缘由都已经知晓,帝君可否找到破梦而出的办法?”
我摇了摇头,说道:“强行破梦不是不可以,但或许会带来不可预计的危险。”我看了看苏陌叶,补充:“尤其是沉晔,作为造梦者,恐怕性命难保。如今唯一两全的办法,就是靠沉晔自己看破执念,解除心魔。”
苏陌叶叹了一口气,说道:“要告诉他,阿兰若无法复生,这真的有些残忍。”
沉晔终究是自己的一缕影子,他对阿兰若的执着,实在让人动容。但既成事实,又能如何?看了看身边的苏陌叶,说道:“虽然残忍,却是事实。”
苏陌叶看着我,又问:“如果沉晔始终无法勘破执念呢?”
沉晔不管如何,都无法复活阿兰若。即便我不将梦境破坏,沉晔有生之年,不管做多少事,都无法复活阿兰若,这样的他也无非只有早日看破早日放弃,不如执着到死。不觉看着苏陌叶,说道:“要么看破,要么死亡,没有其他可能。”
回到阿兰若府后,径直回到卧间,看到正在整理被褥的茶茶,便问:“阿兰若人呢?”
“息泽大人,陌先生。” 茶茶行礼,又补充说道:“上君薨逝了,阿兰若殿下进宫了。”
回忆史籍信息,发现史籍记载相里阙薨逝并没有那么快,看来阿兰若之梦变数真的很大,小白又会遇到什么?如今事态变化这样快,倒可以早些让小白经历完这段阿兰若的人生,离开阿兰若之梦,独留沉晔继续逆天造梦,只要小白没事,我可以容忍这缕影子继续痴情。
“上君薨逝了?”苏陌叶紧张地问道。
“恩”茶茶点点头回应苏陌叶。
“此事时间提前太多了。”苏陌叶喃喃地说道,接着又说:“帝君,凤九殿下恐怕……”
上君薨逝紧接着阿兰若便被诬入狱?脑海中浮现小白入狱的情景,心中不觉一紧,便跟苏陌叶说:“快去宫里。”
才到宫里,发现到处都是重兵把守,看来比翼鸟族的王宫内政权正在交接,所以才有这么多的士兵把守。一路过关斩将,直接来到大殿,看到嫦棣喃喃地说:“不是我。”看来倾画已经对她下毒手了。我看着倾画,问道:“阿兰若人呢?”
倾画看着我,顿了顿,才缓缓说道:“阿兰若自请上战场了。”
看着倾画一脸狡黠的表情,难道她将小白困入大牢了,看我来了,特意欺骗我?又问倾画一句:“说的可是实话?”
倾画身后的一个官员说点头行礼,恭敬地说:“是真的,沉晔大人带着她,一同去了思行河畔,抵御进犯的夜枭族了。”
史籍不是记载相里阙薨逝,要过一些时间才会到这一步?难道小白是直接越过了入狱,直接上战场?还是他们在骗我?
身后的苏陌叶紧张地说道:“糟了,沉晔一定执迷不悟,他不会是让殿下也使凤鸣阵了吧?”
凤鸣阵?沉晔为了阿兰若,敢伤害小白,心中怒火三千丈,怒吼一声:“他敢” ,念起御风诀,往思行河畔飞奔而去。
一路上,不禁又在想:昨天将妙华镜造好,就应该马上回阿兰若府才对,耽搁一个晚上,竟生出这么多变数。沉晔一脸悲伤忧郁的神情,心底善良的小白,恐怕受沉晔的蛊惑。凤鸣阵是上古凶阵,去晚了的话,小白不仅性命不保,元神被吞噬,魂飞魄散,我不敢想下去,心中默念:小白,等我,千万别听沉晔摆布!
还没有到战场,就已经听到传来阵阵战鼓,马上就要到战场了。
忽然苍穹几道闪电划过,几个震天雷响起……
这不是开启凤鸣阵的前奏吗?心中更急,现在速度是来不及了,只有将沉晔杀死,干扰了阵法,希望小白看到我的剑,停止凤鸣阵。取了沉晔的气息附着在苍何剑的剑尖,灌输自身十足的法力在苍何剑上,右手用力往剑柄一撞,“嗖”的一声,苍何如同离弦的箭往前方,流星般飞驰。苍何,小白靠你了!
远远听到“哐当”一声,沉晔挡住了这一剑?当我靠近一些,着看到看到苍何刺入一座擎天柱,一个往下掉落的身影,不就是小白吗?
一发力,飞身伸手将小白细腰搂紧,看着眼前惊慌的小白,心中莫名地惊慌起了,如若我晚到一刻,接到的将会是一具冰冷的仙体,幸好我及时赶到,小白为何这般容易被沉晔蛊惑?阿兰若就是你的影子,小白,就算你听从沉晔所言,开启凤鸣阵,只会让你灰飞烟灭,却无法复活阿兰若。阿兰若已经受尽苦难,灰飞烟灭,你不能按照阿兰若的生命轨迹走下去,我不会让你陷入险境,你要永远都幸福快乐,小白。
双脚触碰到地面时,小白才惊呼一声,一脸错愕。难道还在以为我是梦境吗?不是我早到一刻,你就命丧于此,看着一脸无知觉的她,不由得有些恼怒,低声斥责道:“为何要到处乱跑?”
小白没有说话,依然看着我,似乎还在心中分辩,梦境不会跟你说话。
上下打量了小白,只要小白没事就好,看着双眉微蹙,美眸含情,一脸关切看着我的小白,方才的愠怒又消失无踪,小白也只是受沉晔的蛊惑,不能怪她,便柔声问道:“受伤了吗?”
小白摇了摇头,看了看我,又垂下头去,不敢说话,就像是做错事被责骂的孩提一般。
看着小白,不觉伸出双手扶着小白的双肩,心想:小白,我要拿你怎么办才行?
苏陌叶赶到后,我看了看还在擎天柱之上的沉晔,向沉晔使了一个眼色:小白是我的。沉晔,即便你是为了复活阿兰若,即便你再深情,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小白一丝一毫。
便拉着小白离开了此地。
第一百五十六章:沉晔不愿放弃执念
方才刚来到的时候没注意到,此时回过神来,才发现小白身上满是血腥的味道,想起她刚刚与夜枭族军队大战一场。她这样一身的血腥,可见方才战斗激烈。
幸好小白没有受伤,想到这,不由得搂着小白的腰右手紧一紧,左手握着小白的小手,越过思行河,身后跟着苏陌叶和沉晔。
沉晔看着我,打量了许久,才说道:“你是东华帝君,不是息泽大人?我竟看走了眼。”
看着沉晔俯视耽耽的模样,似乎还想要与我争小白?不禁暗笑他的不自量力,说道:“我施了修正术,你自然看不出来。”
沉晔听到后,倒吸一口气后,马上恭敬地行礼说道:“帝君莅临此境,沉晔不胜殊荣。”
见他这样识趣,想到小白为了阿兰若复活,不惜自己冒险使凤鸣阵。不管如何,小白没事就好。沉晔终究是自己的一缕影子,为了阿兰若造梦,花费了那么多心思和精力,心软便要帮他一把,用九重天的芬陀利池中的莲藕给他造出阿兰若的肉身,将元神灌输到莲藕做的仙身。期初没有磨合的时间内,阿兰若没有感觉,千万年后,待元神很仙身完全融合后,这副莲藕做的仙身就可以如常使用,但这样做的前提就是要有阿兰若的元神。看着沉晔,便问:“阿兰若重生的元神现在再哪儿?”
沉晔看着我,没说话,又看着小白,一脸忧伤的样子。
我看着身边的小白,她看着我,满眼自责的神色。难道说阿兰若的元神遇到什么不测?而且这个不测是小白导致的?因为阿兰若是小白的一缕影子,所以要当阿兰若的元神再次散失后,就回归到小白的身上,所以沉晔没有伤害小白。想到这,便淡淡地问沉晔:“该不会你已经差不多集全,尽数搁到小白的身体里了吧?”
沉晔叹息一声,说道:“世上无事能逃过帝君的法眼。”说着,他看了我身边的小白,又说道:“阿兰若的元神遇到了意外,便进入了她的体内。”
我看着小白,不禁想:小白入阿兰若之梦时,元神受到重创,现在混入阿兰若的元神,气息更加杂乱。阿兰若本就是小白的影子化身,本位元神较小白的元神要薄弱,经过灰飞烟灭后,又慢慢收集不全的元神,再次打乱,这样往返折腾,进入小白体内后,早就融入小白的元神之中,提出阿兰若的那些零碎的元神,再将养复原,没有千万年积累,估计很难做到。
沉晔顿了顿,又说道:“帝君怀中的女子,是我的执念,还望帝君网开一面,将她还与我。”
听沉晔这一说,心中怒意再生,难道沉晔还以为小白是阿兰若?搂着小白的左手一紧,小白低呼一声后,娇躯往我身边更靠近一些,便伸出右手将之前抹掉小白额间的凤羽花印记的术法去除,赤色凤羽花即刻呈现出来,还是带着凤羽花印记的小白看上去更加舒服。
我与小白已经在一起了,小白已经彻底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手中夺走小白。冷淡地说道:“我的人,为什么要让给你。”
小白低声说道:“我” 便挣脱出我的怀中,顿了顿,又垂头一脸不悦地说道:“我还没嫁于你,怎么就成了你的人?”
看着使小性子的小白,牵着她的手,低声哄她道:“我说过,出梦便娶你。”
小白怔怔地看着我,没说话。
又听到沉晔在一边怒吼:“她到底是谁?”
看着沉晔,便解释:“小白刚掉入阿兰若之梦时,你造出来的阿兰若就被她所取代了。”说着,我将小白的身上的戎装换为小白平日常穿的衣衫,又对沉晔说:“前代神官息泽倒的确是个高人,如果阿兰若仅仅是只比翼鸟,他教你复生的办法,虽然逆天,倒也可行,可阿兰若仅仅是因影子而生成的神女,只有一世之命,一世过后,便会化为烟尘,你再怎么收集她的元神,也无法复原成完整的她。你无论如何也复生不了她。她不会再回来了。”
沉晔颤抖着,摇着头,看他的样子,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两军对阵的呐喊声,兵器撞击声,脚步声,一时之间响彻思行河两岸。小白看着我,紧张地唤我:“帝君”
那走到小白身边,握着她的手,安慰她道:“有我在,怕什么。” 看小白这样担忧,沉晔执念太深,并非一时半刻可以看破执念,不由得起念带她离开这战场,将身上的妙华镜甩给苏陌叶,让他去给沉晔解释吧。
当我与小白来到树林边,迎面遇到一队夜枭族的兵卒,他们拦在我们面前。定眼一看,原来为首之人,此人身带有缈落的气息,借着这个人原来的功力,二者合二为一,使得法力更大,所以见到我也不走了?不由得冷笑道:“原来是你?”
对付发出一阵缈落的声音道:“东华,你又来坏我好事?”
原来缈落是在等着小使出凤鸣阵,特意等在一旁,等小白的元神祭出后,想要对小白下手。想到这里,不觉目光一寒,不将缈落铲除,始终对小白是一个威胁。
又听到缈落的声音:“给我杀了他们。”
见对方一众人提剑刺向我们,我手执苍何剑,横剑一扫,走在前面的几个兵卒就被我的剑气震飞。余下几个不敢向我们靠近。
缈落提剑向我刺来,缈落的剑气不可小看,刀剑无眼,小白在身边,始终容易被缈落所牵制,刚刚给我震飞几个,余下几个小白可以应付。
我一剑刺向缈落,待缈落闪开后,我急忙再刺出一剑,顺势将缈落引开。缈落眼见我带她离开,她在一棵树上稳住后,便一招平湖秋月,排山倒海的剑花向我劈来,我轻轻一侧身避开了方才那一剑,后双脚碰到旁边的树身,借力向缈落劈脑门劈去。缈落来不及抵抗了,虚晃一剑便往小白的方向走飞去。就知道缈落奸诈,我假意露出一破绽,引缈落走近刺我前胸,侧身避开那一剑的同时左手一掌击中缈落的前胸,缈落身体应声飞出好几丈,撞到一棵树后,才“砰”的一声从树上摔下来。
小白那边也已经将那几个兵卒处理了,便一步一步往缈落走近,想要将缈落的化相打出所附之体后,再次重创她的化相。
第一百五十七章:东华带着受伤的小白和苏陌叶出阿兰若之梦
就在我走了几步后,忽然灵台一阵麻木的感觉,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从外竟脑门植入体内,瞬间脑海中出现了沉晔的影子:
从沉晔孤苦的幼年,再到童年遇到了阿兰若,照顾阿兰若的点点滴滴,以及去了岐南神宫二十年长修。
期间沉晔在深夜独处的时候,萦绕在他的脑海就是蛇阵中的阿兰若,沉晔长修之后,与阿兰若的点点滴滴的画面也飞快在脑海中显现出来,沉晔与阿兰若在一起的时候,如何压抑自己,即便心中有阿兰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将阿兰若推开。
沉晔与阿兰若情谊最甜蜜的日子,就是他与阿兰若留在府中制剑的那两年时间。
之后就阿兰若被诬陷杀害了上君,被关在大牢,沉晔想尽办法想要救阿兰若。
沉晔在到得知阿兰若死讯时候的心如刀割的痛苦,对橘诺和倾画的憎恨,欲要杀死整个梵音谷的比翼鸟族王族为阿兰若陪葬。
后来息泽教他复活阿兰若的方法,建造阿兰若之梦,收集阿兰若的散失的元神经过……
快速看过沉晔的一生后,待我就恢复灵台清明的时候,暗叹沉晔最终还是没有放弃执念。下一刻,发现眼前就是小白倒在地上一幕,心中不由得一惊:糟了,缈落还在身边。
左手运足十层法力,以最快速度,瞬间漂移,向正沉浸在拿到元神红气的缈落劈出一掌这一掌正中缈落天灵盖要害,缈落切实受了这掌后,被震飞好几丈。
缈落化相离开了所附着的夜枭族将领身体,冷笑看着我,又看了看她手上的从小白元神窃取的元神红气,便化作一阵红光,消失无踪。
因小白昏迷了,不知道她伤得如何,便无心去追缈落,快步向躺在地上的小白走去。走到小白身边,放下手中的长剑,看着一脸苍白的小白,检查了一下她伤势,刚好养好的元神再次受伤,想起袖中还有赤金血,便给小白喝了一盅。
将小白抱起那一刻,心中暗道:缈落,还是让你奸计得逞,这个仇我一定要亲自还回去。
正要寻苏陌叶,发现周围的树木已经有歪斜变形,心中一惊:沉晔,我一缕影子,宁可死也不愿意放弃执念,他的元神已经尽数回到我体内。作为造梦者,沉晔已故,他所造的梦境马上就要崩塌了,必须马上带苏陌叶走。
回到思行河畔,苏陌叶正看着思行河,似乎毫无所觉。我长话短说:“梦境就要崩塌了,我必须尽快带你们离开这儿,否则将永远埋葬在这儿。”
说着,我抱着小白,带着苏陌叶,快步往水月潭走去。
一路上,不禁又想:缈落如今已经拿回了元神红气,她的功力恢复越发快,妙义渊很难将她困住了,梵音谷的浊息聚集速度会加快,回去之后要让连宋安排天宫接收梵音谷的民众。
正在思考,怀中的小白动了动,我低头看了看她,发现她双眉微蹙,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是又在一个噩梦之中吗?刚刚缈落在小白身上汲取元神红气时,她心中肯定会惊慌。如果小白不与我在一起的话,缈落便不会发现她的元神红气在小白身上,那缈落肯定不会伤害小白。如果不是因为我将频婆果给了姬衡,她也不会偷频婆果,误入蛇阵,掉入阿兰若之梦,也不会元神受伤。小白似乎遇到我之后,总是受伤。她是青丘唯一孙子辈,没有遇到我之前,一直生活在青丘,被众人捧在手心中,活在众人关爱下,在遇到我之后,却平白受到这么多的伤害……
快到水月潭时,阿兰若之梦的景象已经扭曲不成形,远远看到水月潭的平台上空一个漆黑的窟窿,梦境崩塌,连接外界出入口再无遮掩物,梦境马上就消失了,催促苏陌叶“快” ,纵身一跃,跳入那个越来越小的窟窿,前脚一出来,后脚窟窿便消失无踪,阿兰若之梦彻底崩塌了。
才走了两步,便到了蛇阵,四尾巨蟒还没有来得及出现,苏陌叶挥了挥手中的长笛,四尾巨蟒便乖乖地缩了回去。
走出解忧泉,连宋和燕池悟已经在外面等候。
连宋看着我,一脸惊喜地说道:“帝君,你终于出来了。”顿了顿,他看着苏陌叶,作揖道:“多谢二皇子。”
连宋这个人就是爱说客套话,不见那么久还是保持这种坏毛病,便出口打断他们说:“罢了,先让小白去休息。”
一直没有说话的燕池悟马上紧张看着我,急切地问:“小九怎么了?”顿了顿又问:“冰块脸,为何你竖着出来,小九却是横着出来??”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小白。
小白现受伤了,玉林院有温泉,最是小白解乏用,我看着燕池悟,问道:“燕池悟,你那玉林院是否有温泉?”
燕池悟一听,注意力便被转移,回答我说道:“有,怎么了?”
我看着燕池悟,淡淡地说:“你我的住处换回来,今晚你去疾风院睡吧。” 不等燕池悟是否答应,便看着连宋说:“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我便抱着小白往玉林院走去。
我轻轻地将小白放在床榻上,又给她盖好了被褥,掖好被角。耳边响起连宋喋喋不休的话:“我刻意造出这么一个时机,让你二人共处一室,说些小话,联一联情谊,劫后余生嘛,正是诉衷情的好时候,稍许温存即可拿下。这种关键时刻,你找进来做什么?”
看着小白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似乎与刚刚受伤的时候没有一点区别。看着她额间上的凤羽花,暗淡的血色,身边的连宋还一直在说个不停,而且稍后要跟连宋说的话,都是关于缈落和妙义渊。小白知道我去调伏妙义渊,镇压缈落,她必定会跟着去,还是不要让她知道,让她安心再休息吧,伸手在小白的额间施了一个昏睡诀,小白受了昏睡诀后,缓缓地睡得更沉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东华与小白诉衷情
连宋又问:“你在她身上使昏睡诀做什么?”
见小白睡熟了,给她掖好了被角,心想:小白你好好歇息,你为我受了那么多苦,我答应你,出梦后,你安心嫁入太晨宫,其他的事由我处理。
连宋又问:“你是希望她多睡一睡,养一养精神,还是凤九得了什么重症。”
连宋诅咒小白的话,实在让人可恨,不觉怼他道:“再咒一句小白身染重症,我就打得你身染重症。”说着,我看了看连宋。
连宋不解,又问:“那你这是为什么呀?”
看着小白,又开始心疼了。没有看到妙华镜之前,就知道小白为我付出很多,何曾想她还将自己的影子也投入梵音谷,为得是保护我,让我得到我想要的。小白一心为我,受尽苦楚……缓了缓,我才跟连宋说:“她因为我受了很大苦,她本不该受这些的。”
连宋安慰我说:“你是东华帝君,像她这样的小神女,爱上你这样的尊神,多一些坎坷不是应该的吗?你干嘛生出这么多的惆怅啊?”
之前连宋对成玉的心思,我不太理会,待遇到小白后,才逐渐理解他的心情。他不理解我的心情,是因为他所知道小白为我付出的,远不及小白实际为我付出的。阿兰若之梦中,也无人可诉这些心底话,如今再次看到连宋,竟然有想诉一番的心思。顿了顿,我才说道:“缈落除了遗留在魔族的血泪外,还有一缕元神红气,一直被封在小白的凤羽花印记里,缈落的化相在阿兰若之梦中,拿走了那缕元神,还伤了小白。”
连宋震惊地问:“什么?”
看着小白额间的凤羽花,色泽忽然妖娆起来,似乎小白的元神有些异动,伸手将一些法力灌输到小白体内,待凤羽花恢复正常后,才离开。
连宋跟着出来,一收折扇,紧张地问:“这可是妙义渊啊。”
“连宋”我吩咐道,连宋见我语气严肃,躬身行礼。我看着连宋,说:“你去召集梵音谷各族君王,护送所有人出谷,让燕池悟即刻返回魔族,通知煦旸,务必守护好血泪,若让缈落得到血泪,妙义渊关不住她。”
连宋可以领命道:“是,即刻就去。”
看了他一眼,又叮嘱道:“天君那里还需你周旋一二。”
连宋看着我,说道:“放心” 说着又问:“你是要亲去妙义渊?”
我简单回答道:“是” 顿了顿,又说:“还有一件事,也要烦请你……”
连宋看我迟迟不开口,又急冲冲地问:“这几十万年不见你跟我客气,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客气吗?是不是跟凤九有关。”
我看了看卧间小白,便说道:“这些事不要让她知道。她在进入阿兰若之梦之前,就身受重伤,好不容易在梦中休养好了,却因为缈落拿回元神,再度受伤,她似乎遇到我,就一直在受伤。”
连宋感动地喊了一句:“帝君”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此时并非诉说的时刻,便打断他道:“天族接收梵音谷众人,魔族守护好血泪,缈落的事我来应付,至于小白,暂时先让她好好休养。过一阵再说吧。” 说着,我便离开梵音谷,径直往妙义渊。
来到妙义渊后,看了看缈落,发现她的功力比起没有入阿兰若之前相比,已经恢复到六成。看她这个得意的样子,想起她方才伤了小白,心中更加不悦,便道:“往常你三分法力倒喜欢嚷嚷,如今六分法力在手,倒喜欢装乖了。”
缈落不发一言。
我知道她如今觊觎着魔族血泪,不敢与我动手,此时给她一些教训最妥当。我淡淡道:“可惜,本君早已不耐你这点把戏。” 我双手运足法力,将妙义渊加固后,缈落被禁锢起来,不能动弹。
看缈落焦急想要挣脱妙义渊束缚的样子,心中才觉得舒爽。可这还不足弥补你伤害小白的罪过,又一把火道:“既然你喜欢,便成全你。” 运足真气,往缈落前胸要害击去。缈落惨叫一声,面目狰狞,呻吟不绝于耳。
心中暗道:“小白,你受的伤,我都会替你还回去。”
回到玉林院后,昏睡诀还没有消散,看着沉睡的小白,心道:终于将小白带出阿兰若之梦,只可惜在最后一刻,还是被缈落有可乘之机,刚刚已经给她还回去了,日后再也不让小白受到伤害。
看她睡了一会,才将小白抱到床榻靠里面的位置,和衣睡下。
不知道多久,感觉自己的银发被玩弄,又有一只小手在轻抚我的脸,睁眼看了看,小白已经醒来。看她柔情似水,脉脉含情,便问道:“醒了?”
小白点了点头,柔声回应:“恩” 她耸了耸肩,似乎有些害羞。
看她此时清醒,便问:“伤好些了吗?”
她侧了侧头,说道:“好多了。”
元神的伤,哪有那么快就好呢?她这样说也是安慰我,便回应她道:“恩”
小白顿了顿,看着我,紧张地问:“你呢?”
小白问的是我的伤?还是问我休息的如何?我迷糊地说:“还有一些乏。让我缓一缓”说着,便不迷糊地将小白拥入怀中,闻着她的气息,想要再休息一会。
刚闭目要睡,小白又轻声问:“我们从梦里出来了?”
我迷糊地应了小白一声后,又听到小白问:“既然没什么大碍,那阿兰若里的一切,都已经散了吧。” 看她问得这么认真,便回答道:“都散了,但我们还在。”
小白顿了顿,又问:“我们不是阿兰若和息泽。”
“当然不是他们。你是你,我是我,”我柔声地回答小白,又想起小白问这话,是在想阿兰若和息泽是夫妻,又睁大眼看着小白,说:“而我们,还是我们。”
小白看着我,清澈深邃的眸子满是幸福,缓了缓才说道:“这样真好。”
吻了吻小白光洁的额,看着小白,心中暗暗许诺:“小白,从今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我们生生世世都不在分离。”
第一百五十九章:姬衡深夜打扰
从妙义渊回来的时候,本想看小白一会,再去沐浴休息,但看着小白的安静的小脸,不觉就睡着。方才与小白的对话,反倒让我有了些精神,睡意全无。
“这样真好”,小白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我与小白经过这么多磨难,终于在一起,我和小白都不想要如沉晔和阿兰若那样,不管我们是否在阿兰若之梦,不管我们是否为息泽和阿兰若,只要我和小白可以相爱,永远相守在一起就好。将来是怎样,谁又能做出论断?从前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小白,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羽化,更加没有想过自己羽化后想要再轮回。但遇到小白之后,特别是当我知道小白为自己付出那么多,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后,更加珍惜与小白在一起的缘分。甚至想如果有一日,我真的羽化,真的会有轮回,亦要再寻机缘与小白相遇,再续相守的念想。
我们不要像沉晔和阿兰若那样,深爱对方,却因为重重误会,而错失了相守机缘。沉晔和阿兰若两人是我和小白的一缕影子,他们就这样错过了,着实可惜。不禁起念将两人的元神封印到他们喜欢的四季树,再将那颗树种在水月潭边,那个已经消失的阿兰若之梦和梵音谷的链接处,想必那里对于消散的阿兰若的元神将养也有好处。
想到这里,伸手探了探小白的额头,探查了她的元神情况,缈落取走了元神红气,如今气息不稳,又有阿兰若的元神干扰更加不利于元神的恢复,便施法将阿兰若的元神抽出,又将沉晔的元神从自己体内分离出来,用灵气做了一个小瓶,将两人的元神封好。
阿兰若之梦已经完结,沉晔和阿兰若的元神已经抽取,妙义渊已经加固,缈落刚刚被我惩罚了,小白安安稳稳地睡在身边,慢慢意识模糊起来,朦朦胧胧就睡着。
刚眯了一会,就听到一个钝声“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物件掉地的声音。
可能小白睡得不深,一下就惊醒,又抬头看了看外面。
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白倒吸一口气候,又马上躺好,双手捂在前胸,一副惊慌的样子。
我起来往门外看了看,见外面一个人影,想着不知道会不会进来,便为身边的小白盖了被子,再回头看时,门外的人影已经消失了,细细感应了一番,走开的正是姬衡。姬衡深夜来访,没敲门便要推门而入,实属不妥!她不可能推开燕池悟的门,明知道是我的房门,还是直接推门而入,不悦油然而生。
转念一想,从前在梵音谷,我是息泽,小白是阿兰若,在一处自然合情合理。如今出梦后,再与小白处一室,容易落下口实。看来,出梵音谷后,得去女娲处将手续给办一办。婚宴可以晚些补,但这流程,还是得先过一过。
一挥手,施法凌空将房门关好。
回头看了看身边,小白不见了,却见到被窝捂着一只惊慌的小狐狸,只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
都已经关门了,还不敢看我吗?伸手将被子掀开,看到小白两只小手紧张地握成小拳头,挡在小脸上,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双眉皱得如同小蚯蚓,团成一团,顿了顿,小手往下移了移,才看一对黑白分明闪烁不已的眸子,一脸惊慌。
小白看了看我,又抬头看了看屋内的陈设,似乎发现了什么,又低声问:“这不是小燕的房间吗?他知道我在这吗?”
小白出梦就想起燕池悟,难道她以为刚刚来的是燕池悟?小白对燕池悟一直得很好,难保她要去追出去,便说道:“我早就同他打过招呼了。这里有温泉,可以解乏。”我看了看卧间后方的温泉房,又补充:“他已经搬去疾风院住了。”
小白东张西望,似乎还在想什么。于是,我又解释:“方才是老鼠打翻了花盆罢了。”
听了我的话,小白才缓缓地收回视线,看了看我,缓了缓才说:“哦。” 那两只小手还紧紧地拽着被子。
明明连缈落也不怕,现在反而这样惊慌?便打趣小白:“怎么了?吓到了?”
看她还没有放松下来,在阿兰若之梦引腕血封印白虎刀没有这样惧怕,便又笑着哄她:“有我在,还害怕?”
小白摇了摇头,看着我说:不怕”,一抹嫣红浮现小脸上,垂下眉不敢看我,又轻声说:“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看着满脸娇羞的小白,莞尔一笑。但下一秒,又发现她眉头微蹙,紧闭双眼,似乎在忍受痛楚,便起来,认真地看着她,问:“你怎么了?可有不舒服?”
缓了缓,小白才低声说道:“头有点晕”
方才还是羞红的小脸,如今已经毫无血色。不禁心想:元神的伤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就好,就是刚回到的时候,给小白施了一个昏睡诀才睡了一会,刚刚醒来一下,才睡下没多久,又被姬衡吓醒,这样折腾,哪里会舒坦?
便给小白将被子盖好,又掖了被角,安慰她说:“你是太累了,再睡一会吧,有我在。”
听了我话后,小白才安心的闭上眼。
伸手运功,给小白灌了一些法力,让她睡得更加舒坦一些。好一会,看到小白的小脸慢慢恢复了一些血色,一双黛眉舒展开,呼吸也逐渐平稳,轻轻抚了抚小白的小脸,心想:有我在这,你安心睡吧。
折腾了一晚,吻了吻小白的额头,便又睡去。
第一百六十章:小白再次失忆?
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吵醒了,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辰时了,阿兰若之梦破了之后,梵音谷已经不再是寒冬,窗外景色宜人。
看了看身边的小白,脸色比起昨夜似乎红润了不少,看她最近挂着一个迷人的弧度,应该还在美梦之中,不觉莞尔。
看小白恬静的睡容,一时半会也没有那么快会醒来,便到旁边的泡温泉。
大概两刻钟后,便听到一些声响,似乎小白醒了。
一个晚上休息,不知道她恢复的怎么样?穿戴好后,便往卧间走去。看着小白,笑着问她:“醒了?”
小白淡淡地看着我,侧了侧头,想了一会,才问:“你是谁啊?”
难道小白元神受伤后,把我忘了?便看着她问:“你不记得我了?”
小白看着我,没说话。
“你是谁,你知道吗?”我又问她。
“青丘白凤九啊” 小白脱口而出。
还记得自己是谁,难道是某些记忆没了?又问她道:“所以你只是不认识我”
小白怔怔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便靠近她,再问:“你再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小白看着我一会,然后便伸手拿起我的银发,一边把玩,一边问:“你是我们青丘哪只小狐狸啊?”
小白还记得自己是小狐狸,她还记得什么?看着她,摇了摇头。
缓了缓,小白又问:“跟我一起读书的同窗?”
我摇了摇头,又想:小白上学塾时,上古史修得好,对我的过往都十分熟悉。按道理她不可能忘记我?难道她真的忘了我?难道是昨天提取阿兰若的元神时,让她的元神受伤,所以现在她把我忘了?不由得认真着她的双眼,想要找出一信息。
“不然,就是吃过我相亲宴的哪位仙君?”小白看着我,又问。
分明看到小白眼神飘忽,有些心虚的样子。难道小白是在捉弄我?想起小白醒后看到我的情形:
月圆夜与缈落对剑,小白梦魇醒后,看到我十分惊慌。
刚刚落入阿兰若之梦时,她元神刚刚修复好,醒来惊讶地看着我,以为我是梦境还亲了我。
九曲笼受伤后,我抱她回画舫,她醒来后也是惊慌地看着我。
待她元神回归后,我抱她回阿兰若府,她醒来后惊慌地看着我。
小白对我都尚且如此,对不熟悉的相亲神君,会这样平静么?
小狐狸装得倒很像,险些给她骗过去。既然你那么喜欢玩,便和你玩一玩。顿了顿,我便说道:“看来,你真的失忆了。”
小白看着我,眼神略显慌张。
我又将她手上的银发抽走,叹息一声:“可惜啊。”
小白看着我,一脸不解地问:“可惜什么?”
我淡淡地说:“原本,我打算同你一起回一趟青丘,见见你的家人,商量一下,如何补办婚宴,让你承了帝后之位,既然你真的失忆了,那这一切也只好无限延宕了。”说着,我便起身,往外走去。
“什么?”小白惊慌地说,连忙坐起来,紧张地说:“你当真娶我?”
露出狐狸尾巴了,心中窃喜,小狐狸,竟然敢耍手段,笑了笑,转身之际收了收笑意,一脸惋惜道:“真没想到”,摇了摇头,看着她说:“你竟全忘了。” 说着,我又叹了一口气,便转身离去。
“等一下”小白惊呼一声,便起来追了过来,一手抓住我右手的衣袖,问:“你要去哪里?”
我转身看着她,淡淡地说:“我去找连宋,让他送你回青丘。”
小白看着我,眼神闪烁不已,似乎在想对策,顿了顿,她又问:“那你不娶我了吗?”
看她这样心急,便又说:“你既不记得我,此事只好作罢。”说着,我便伸手,抓住她扣在我的衣袖上的小手,想要将她的小手扯离我的衣袖。
小白一边死死地拽着我的衣袖不放,一边又急忙解释:“其实” ,她看着我,在眼珠转了转,便伸出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假装忽然醒悟,说:“其实我好像想起来了。”顿了顿,又说道:“在阿兰若之梦,我们曾是夫妻吧。”
我看着她,一脸不解。
小白尴尬地笑了笑,又再次提醒我说:“我是阿兰若,你是息泽。”
又要转移问题,明明昨晚都说了我们不是阿兰若和息泽,小狐狸最怕就是我恢复成过去高高在上的东华帝君,而她又要成为无人问津的小狐狸,不吓吓她,也不长长记性。看着她,又淡淡地说:“阿兰若之梦里的事哪里作数?你既记不起来我,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说着,我便将她的手扯开,转身离开。
身后的小白伸出双手,紧紧都抱着我,这手劲,让我想起那夜,我带她去过女儿节,她拉着我去婺女楼,非要看别人丢香包,谁知道我身上被婺女楼的女子丢了满身香包。那个时候,,小白也用尽全力想我身上的香包扯下,如今她这抱着我的力度,跟那夜是一样,生怕我离开,笑意难抑,暗暗笑了笑。
顿了顿,她才说:“我好像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我问。
“你好像是帝君。”小白轻声说。
“好像?”这样的回答,实在让我不满。
“你就是帝君,我就是青丘白凤九”小白脱口而出道。
见她终于肯承认了,便低声笑了笑。
放开我后,小白又低声说:“是你的小白。”
转身看着小白,慌张神色还没有褪去。
但失忆这种事,不可以开玩笑,便伸手赏了她一指爆栗,以示惩罚。
“哎呀”小白惊呼一声:“好痛”,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自己额间,龇牙咧嘴,又低声说:“我下次不敢诓你了。”
“还有下一次?”不悦地问她。
“没有下次了。” 小白抚着额,低头不敢看我。顿了顿又问:“那你方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哪句啊?”我故作不懂。
小白低着头,扭捏地说:“就是说要娶我那句。”
逗趣小白也逗趣够了,见她这一脸的紧张,也是因为之前对自己心心念念那么多年,一直都处在患得患失,现在为了考验自己,才这样试探我的吧。
而且小白昨日还被缈落伤元神,元神的伤最需要凝神静气,情绪大起大落对她的伤也不好,便跟她说:“你先去泡泡温泉,解乏。”
小白一脸不解地看着我,似乎认为我这话题跨越有些大。
我又接着说:“我们准备出谷了,我让重霖准备好了,出去便娶你。”
怔了怔,小白才说:“好” 说着,便快步走开。
才走了几步,便回头问我:“那你不去吗?”
看着小白一脸无知无觉的样子,脑海中浮现:升腾的雾气中,娇美动人的小脸,脉脉含情美眸,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迷人弧度,白嫩光滑的手臂伸出水面,小手在有意无意玩弄自己的秀发,一脸娇羞……
但方才自己已经泡过温泉,关键是小白昨晚受伤了,而且还没去女娲那里将大事给办好。但小白似乎已经在阿兰若之梦习惯了我们的夫妻模式,不由得笑道:“还没婚嫁呢?”
一抹羞红浮现在小脸上,顿了顿,便紧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转身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