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的走廊,紧闭的铁栅栏,里面传来稚童的声音,哭喊声,吵闹声,呵斥声……络绎不绝。
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群大学生,他们拿起旗子,背对着铁栅栏拍了几张照片,随后进入了这被隔绝的房间。
里面有两间房,一个娱乐场所,都是小孩子喜欢的设施。里面有大大小小二三十个孩子,三岁到八岁不等。那群大学生进入以后,孩子们毫无波澜,木讷的像是看不见陌生人的闯入。混乱的场面,让人不知所措,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传入耳朵,下意识转身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位壮硕的老师抓着一个八岁的男孩后领,正拖着他往门口的方向走去。对于这个场面,其他老师习以为常,连小孩子都见怪不怪了。门外传来更大的惨叫声和打骂声,不久后,小男孩回来了,脖子有明显的红色勒痕,脸色发红,不知是哭的还是打的。这一变故令我久久不能回神,似乎有报警的想法。
大学生们开始坐在小孩子中间,一人分配一个小孩子进行辅导。我选择了身旁的一个小女孩,她有大大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像是一个洋娃娃。她不爱说话,眼睛无神,只是安安静静坐着。我坐在她身边,陪着她,看着她,突然发现她的脚被前面小孩子的椅子压到了,我连忙移开椅子,收回她的脚,并问她疼不疼。她看着我却并不说话,眼神里无波无澜。过了一会儿,我发现她悄悄的把脚往前伸,伸到前面椅子底下,等前位小朋友坐下的时她的脚就会被压到。我立刻抽回她的脚,告诉她这样会痛,不可以这样,随后抱着她,她一如既往的安安静静,也没有再虐待自己的脚。
老师开始讲课了,讲的英语单词;老师开始唱歌了,唱的是儿歌;老师开始跳舞了,跳的是小兔子乖乖;老师开始做游戏了,玩的是接龙转圈圈。游戏过后,大家都有点累了,我喂她喝水,吃点心,找凳子坐,陪她说话。她的心门有些松动,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开。她开始对我笑了,她眼睛里有光了,她开心的到处跑,满头大汗。我给她擦汗,带她去小解,寸步不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何时,其他人已经收拾好准备返程,我来不及好好跟她说就要离开,我看到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眼睛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她的眼神刺痛了我,我连忙告诉她还会再来看她,一直挥手说着再见。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安安静静,毫无波澜。她的心门可能又关紧了一些,里头带着一道我给她的新伤痕。
几年过去,她的眼神在我脑海中始终挥散不去,还有她的名字一直印在我心中,亿诺,一亿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