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一次沦陷吗?她突然发现自己无时无刻不在猜测他的行迹。他在开会吗?在休息吗?在看书吗?他,在想她吗?她清楚的知道,她开小差了,也许是在全世界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她憎恨这样的自己,在婚姻的枷锁里,精神上的不忠也是可耻的。可是她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思念的闸门一旦打开,如同泄洪一般,来势汹汹,无法抵挡,誓要一点一点冲破那高高筑起的防洪堤岸,不死不休。
她曾经以为自己坚不可摧,早就灭了什么情情爱爱的念想,她希望她永远只和潇洒作伴,不需要其他多余的羁绊。她不知道,当人的内心由冰山筑起的堡垒撕开了口子,分崩离析不过弹指一挥间。
这注定是一场孤独的战斗,她甚至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人这场没来由的烦恼。她想不起来事情的开端,自己是怎样开始中了这份毒,那感觉像是吸食鸦片一般,在不知不觉中就蚕食了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心。
她问过自己为什么,到底是谁先侵入了谁的生活,谁先撩拨了谁的心?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那片羽毛轻挠过两人的心,一个把羽毛藏在了心底,另一个有没有躲开,她不敢问。
怪他吗?可根本找不到任何怪他的理由,他从没有过任何承诺,也没表达过任何的情感。如果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的自作多情。
她知道,这场无疾而终的感情迟早应该做个了结,只是她还贪恋他留下的一点点温暖。是她太孤单了,所以没有办法让自己错过一丝一毫的温暖,总想着把这份温度牢牢地攥在手心。
他不懂吗?她当然不信,明明他那么聪明。也许他真的是不懂的,又或者他太理性,早就预见了这将是一场无果的结局。可他不抽身,她也不愿意。
她觉得应该怪那一场雪,他主动开车送她,陪她在车里说话。她看见车窗外的雪花一片一片飘落下来,在街边路灯的照射下像极了一只只闪着光的萤火虫,在空中肆意的飞舞,美得像精灵。她转头看身边的他,听他讲话,觉得他的话如同车窗外精灵般的雪花,一片一片飞进了她的心里。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说不清她在期盼什么,只是每天一句:今天过得好吗?然后呢?心满意足?还是想要得更多呢?她庆幸自己的懦弱,此时的懦弱却是理智的表现,她没有任何的理由,任何的资本去争取什么,因为她知道那就是个错。
“可以继续当做是友谊吗?”她问自己,回到最初,像普通朋友一样。趁现在的他们之间还像那天的雪一样纯净。这真的很难,她需要很多很多时间,需要非常非常努力。
她扔了那包没抽完的烟,把最后一个烟蒂弹得很远,用纸巾把桌上那一滴咖啡渍擦得干干净净。
她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雪还是那么美,美得那么完整,路上昨天留下的痕迹已经被大雪覆盖,剩下的,只需要时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