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写这些东西的时候还正沉浸于无法释怀的忧伤中,尽管已经从她的世界里消失。曾经的每一个画面在脑子里一遍遍回忆,我很想要用文字去记录我们之间发生的故事,原想写的生动一些,可是之后才发现脑子这么混乱,不知道从何处下笔写,胡乱冒出的文字写出来都是苍白无力。
最初我们的关系应该只能算是网友,是通过一个朋友介绍才加上的好友,当时我是刚上大一,而她在读高三,其实年龄差不了多少,而我却总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只是因为觉得自己到大学就开始成为大人了,现在想想真是愚昧,只有小孩才喜欢装作大人。开始的一段时间聊天也不算很频繁,但是从陌生到熟悉,我总是自诩自己为哥哥,也在心里想象她就是一个小姑娘,天真无邪,却也有点傻里傻气,那个时候其实能聊的事情也总是几句话,:吃饭了没?在忙什么?然后就是闲聊几句其他的事情,从来没想过以后的我们还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好像那时候我们聊天最大的乐趣就是争论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这样的时间持续的并不长,当我慢慢开始熟悉大学生活的节奏,开始和周围的同学打成一片,在东北就是称兄道弟,就渐渐和她聊的少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总觉得和一个正将面临高考的人天天聊天总有些负罪感,每天聊天会不会耽误她太多的时间,会不会影响学习。再加上其他的种种的原因,我们慢慢的不再联系了,只是变成了对方企鹅里隐藏的最深的头像,所以才会在最后当她想清理一些无用联系人的时候顺便也把我删去了。
故事总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很多事情不知道能用缘分解释。很多时间只有在经历之后才发觉它的流逝。专科三年,仿佛一瞬间就开始到了毕业季,之后就是匆忙找工作。在毕业之后,我辗转来到了帝都,因为专业学历都太普通,只能由这个这个城市一个最最普通的小工作开始做起。第一份工作因为连接着从大学到进去社会艰难的适应,总是过的有些沉沦。这些不提也罢,反正就是在这样一个经历迷茫的时期,总是没事喜欢点开空间看看曾经大学时期发过的照片和说说怀念一下青春,无意间看到了她曾在我刚上大三的时候给我发过的评论,不过在当时并没有注意到。也许有些事情都是剧本里写好的,我想点开她的空间,却发现自己都已经被删除了,然后我就去申请加了好友。
本来没有抱有什么希望,可是没想到她通过了我的好友验证。然后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还知道我是谁吗?的确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以为她早就不会记得我了。不会幸运的是她还知道我,于是我们再一次重逢,我知道了她已经在省会城市读大学,然后从以前聊起来,因为都有了自己的电脑,我们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聊天,后来会偶尔开视频,这应该是除了以前只能看到照片之外,第一次可以清楚看到她的样子,和照片里面一样漂亮。我们都聊过什么,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我记得写给她一首很烂的藏头诗,里面包涵着她的名字。虽然写的实在不敢恭维,可是她很开心,说这是第一次有人给她写诗,她会收藏下来。她会给我展示她最喜欢的手链,我把视频里的她夸张的表情截下来发给她看,还一个劲的夸赞好美。我们把冬天里自己堆的雪人照片发给对方,是为了比较谁堆的更难看。我会开玩笑的问她过年在家是不是有人要给她介绍对象,可她真的说有的时候,心里却开始有些不高兴。就这样,我们不厌其烦的聊天,就算实在没有话题的时候,也会开着视频看着她,也觉得挺美好。
一直到几个月以后,我因为出差的机会可以路过她的城市。迫不及待的告诉她,我会把时间调一下可以有半天的时间去看她,她也同意了。迫不及待的把工作的事忙完,就赶紧奔向她的城市,不过这个以修路闻名的城市真是让我有些见识到了威名。虽然很早就出发,还是在这个城市堵了好久,好不容易下车转公交到她的学校就已经快中午了。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我在想会不会认不出来她,那样就太尴尬了。可是,当她远远的出现我就一眼发现了,第一感觉就是比照片和视频中看到更好看,以至于差点忽略了她旁边的室友。我是比较内向的人,第一次见面总会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匆匆忙忙的一块吃完饭,然后顶着开始强烈的太阳,在附近的校园里转悠。只能感慨时间太短暂,必须要走了,走之前送了她一个小项链,并不是贵重的礼物,只能说是地摊货。我告诉她这是专门买给她的,其实是之前有一次见到觉得好看才买回来,觉得以后碰到喜欢的人送给她。她如果知道我这样骗她,会不会又生气了哈。
回来之后又只能在网上聊天视频了,比之前多了一个话题就是告诉她当我看到真人以后内心的感觉,是本人比照片更漂亮。我知道我是一个很不善言辞的人,很多时候只会来来回回的说一件事,以至于到最后她认为我总是这么说只是为了哄她开心。只有我自己相信绝非如此。慢慢的对她了解的多了,她说过她有好多梦想,她说过自己曾经梦想有一天可以开一间咖啡馆,她说自己喜欢海,有一天可以去看看大海,她还说看到日本的和服很漂亮,有一天可以去试试挺好。她还说想去韩国。我想也许我可以帮她实现那怕其中一个愿望也很好。其实,我发现我们还是有很多的相似的特点,我们有时候总会聊到生死,也许别人会觉得这很奇葩。有一天她突然感觉信誓旦旦说她不会活过三十岁,我有些信了,当我想了很久准备告诉她那就让我陪你的时候,她说因为说不定哪天就被车撞了。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了。我们不像其他人那样忌讳讨论什么飞来横祸,生死一类的事情。生死既然有命,不提及有什么用呢。
因为她总是不怎么吃早餐,有段时间开始胃痛,医院检查的时候发现体内还有结石。不过应该是早期的症状,不用手术,只不过要喝很多苦到难以下咽的中成药。她总是有脾气,总是觉得身体好些的时候就不去喝这么苦的药,当然我怎么劝也不会好使的。有时候总是后悔没有毕业之后就去她的城市,这样就可以经常看到她,可以每天给她买早餐,甚至会学着自己做菜给她吃。每次一聊起这些,她总是说你当初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是不是因为追别的女孩去了。我当然否认,当时大部分的时间应该都和朋友在游戏世界里度过了,当时每天上完课回宿舍的第一件事就是整个宿舍开黑,我们一块从穿越火线到英雄联盟,这些都是后话了。
大半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那个最初介绍我们认识的朋友也知道了我们又开始有了联系,问我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喜欢你就追她吧。我开始有些恍惚,我其实真的不确定自己对她感情是不是真正的喜欢,而且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我。然后有几天的时间我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在加上没有自信,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才总会在对待这件事情上有些闪躲。爱情在我心里一直是很神秘的东西,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值得拥有它。在那位朋友的鼓励下,我也慢慢想明白,也许有些人再次错过就是一辈子,终于要鼓起勇气说我喜欢你。可是她却并没有表示,也许就算是委婉的拒绝,可是我并没有察觉,只是以为让她觉得太突然,于是我频繁的和她聊天,去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是却还是觉出来她对我有了距离,开始不再积极的回复我的信息,我却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以为只要坚持,就会得到她的芳心。用别人的话说就是那种死皮烂打。
生活就像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当我想随着时间的树干去捋过每一条枝叶,却发现越想记下的太多,总是会不知不觉顺着一个枝干越走越远而错过更多的分支叉叶。我只好不再去刻意关注它们的时间顺序,想起什么就是什么,这只是纪念自己的生活,不是一堆流水账。
又到了冬季,这个时候我已经被第一个工作的种种不顺折磨的够呛,所以哪怕是接近年尾的时候我还是选择去辞去工作。她的生日也是在这个季节,也许基于这个原因,她是比较喜欢冬天,也很喜欢雪。而且给自己取了一个很好听的昵称叫做寒寒。我的大学是在东北的一座城市,还记得给她描述东北那里每场大雪的景色的时候,她总是很羡慕。又扯远了,我终于在她生日前一天办好了离职手续,然后带着准备了好久的礼物,这次是专门为了她准备的一个手链,当然依旧不贵重,因为真的比较穷。不过我很喜欢这个手链,上面有两种颜色的珠子,一种是透明的,就像是她给我的感觉一样。还有一种是蓝色,因为她喜欢蓝色,而我也喜欢蓝色。
这次去见她的经历真的很曲折,我想单拎出来都能算是一个故事。我是直到已经抵达之后才开始告诉她我来了,还想着这样可以给她一个惊喜。现在想想真是感觉挺傻。此时的她也已经到了大学的最后一年,被黑心学校安排到这座城市知名的连锁超市实习,而第一个工作是收银员。当我早上从火车站匆匆赶到她之前说过的一个商场,才发现人家还没开始开门营业呢,然后在外边冻了近一个小时,在开门之后近乎第一个冲进这座商场才发现自己有多傻,诺大的豪华商场里面除了我就剩销售员了,而我竟然都不知道这个超市是在商场几楼?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我走遍了每一个楼层,看到每个漂亮的背影都过去确定下是不是她。反正是很尴尬一次经历,不想去回忆了。反正到最后并没有找到她,好不容易在她休息的时候打通她的电话,才知道她刚刚被调到附近另外一家分店,才赶紧匆匆赶过去,然后在超市里面的休息座椅休息等她下班,一直等到后来超市关门,就被请出到外边继续等,而她还没有下班,需要每天必须的对账。唯一的感觉是在外边冷的要命,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她才真的下班,其实她也很辛苦,每天都要这么晚才能下班,有些心疼她。送她回家的路太短,还没有和她说太多的话。可是又希望她可以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继续上班。
本来打算是给她一次惊喜,可是并没有。也许她觉得是一场惊吓,可是我却并没有幡然醒悟,还一直沉迷于自己的感觉自我良好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是在以自己觉得好的行为去对待她,根本就没有替她考虑过是否是合适的。因为不只一次做过类似的事,后面的时间里我又去见过她几次,这些都是后话了,也许后面还会提到。反正每次都是在她不同意或者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结果总是让她很不高兴,只能怪我后知后觉,也是因为我一直都把她当做女朋友对待,可是事实上她从来都没有答应过我。是我的一厢情愿,反而让我们的关系不在像最初那样和谐。
情况出现了突变,在我去见过她之后的一段时间,她开始不怎么回复我的信息,电话也不接。而我却越是打不通越要打,越是不回复越是想尽各种方法联系她。也许事情很简单,可是我们都有相同的个性,太过于较真,总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转不过弯来。当时的我不会想到这样的方式会是我们以后关系最大的痛苦都来源于此,我总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想去获得她的关注,而她却很反感这样的方式,而且她并不希望给我更多关注,这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也证明了我的猜想。从最开始关注喜欢她开始,我就能感觉到肯定会不止我一个人喜欢她,这样的猜想也会通过她的空间里得到验证。就在那一年的元旦,我正经历着新工作的适应期和她持续了很久的沉默,我想找一个人会倾诉自己内心的彷徨,她却永远不在线。抑制不住的冲动促使我又开始了新一段对她的狂轰滥炸,也许也是我给了她太多的压力,她终于回复我一条短信,告诉我其实她有男朋友,那一刻的心情失落到无法形容,一个人走在冷冷的街道上,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能隔离开来,好像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虽然有太多不甘心和舍不得,但是我更不愿意会让她陷入很尴尬的境地,只能告诉她会祝福你们。但正如一句话说的那样:我祝福你是真的,祝福你们却是假的。在那几天的日子里,我终于体会到心像刀剜是什么样的感觉。
到现在的今天,在粗浅的看过乐嘉的性格色彩之后,我有时候会觉得我的性格色彩有一点挺像红色,虽然我根本没有红色性格那么外向型的性格。红色性格的人面对艰难困境时总不会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而且会想倾诉给其他人,尽管别人也许并给不了你什么有用的帮助,但是这并不会影响红色性格的人想去分享的动力。之前提到的那位共同的朋友一直都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事,而且比我了解的更多,她告诉我并不是我所以为的那样,他们的关系很不好,其实已经算是早已分手,只是还没有正式提出而已,而这也只是时间关系。我承认自己已经不能完全放下她,几天时间里我都在思考到底何去何从,每天晚上睡不着觉,时时刻刻都在想她。每天我会看一本名字叫做《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的一本书,希望可以让自己的内心稍微平静一点,我会把里面的片段抄写在笔记本上,一连几天之后,突然有一点想法,想开始把每天自己的所思所想写下来,我最初觉得这不算是日记,顶多算心情笔记。不用在意格式,不管是不是通顺,反正只是自己的排遣,可是没想到会坚持了下来,但是也越来越像是日记了,当然也会偶有中断。我知道在听到朋友说完之后,又仿佛重新看到希望,我还是选择坚持,哪怕只是安静的停留在她的世界。也许,所做的这些稍稍打动了她,关系开始缓和起来。
她说,我们的错过从我们最初认识的那段时间就已经注定了,在经历了几年时间不联系之后,我们就注定只能做朋友。看来,虽然我年龄比她大一些,可对于感情成熟的却更晚,当时并没有太多的想到这些问题。如果当时猜到以后会如此对她着迷,我不会选择在上学时候不去理她,可是再后悔也没有用了。我总是寄希望于有一天她会被我的坚持感动,所以,我开始去想要扮演一个朋友的角色,只是为了可以一直呆在她的世界。可是拙劣的演技,根本瞒不过任何人的。再加上总是掩盖不了对她的情感,结果往往弄巧成拙。
最后一次违背她的意思坚持去见她,是因为我的生日。从小到大没有几次庆祝过自己的生日,也许真的长大以后才会珍惜每一个失去的岁月,开始计较自己的生日,估算着过一个就少一次的生日。如果问我当时的生日愿望,只是可以看到她就很满足了。其实当时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处于脆弱的状态,而我却还是想一意孤行的去见她,当时的她很生气,我是恳求了好久她才同意见我。其实很珍惜每一次和她见面的机会,我说就当作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去考虑和争执,只是想过一个有意义的生日。虽然她觉得有些别扭,可是也许看在我的生日,还是陪我半天时间,晚上我送她回学校之前,还是没有忍住问她对我的感觉,她说没有感觉。我知道又一次被拒绝了,转身离开之前很想向她索取一个拥抱,可是我不敢。我依然记得那个晚上,一个人躺在小旅馆里任泪水纵流。我想,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可是,我又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她。曾经跟她开玩笑的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嫁给别人,我就去抢婚。在那一瞬间,从未有过的孤独。
这之后的时间里,正如我猜想的那样,再也没有见到过她,虽然很想见到,可再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因为每这样一次,惹他生气,最后受伤的都会是我。沉默每一次都是对付我最好的武器,我越来越小心的想去维持这摇摇欲坠的关系,有时候宁可这样,也总害怕会彻底的失去。时间又走过了一年,这一年里,总是处在不稳定的状态里。惹她生气,然后沉默不理我,我再去认错,慢慢的才会开始原谅我。其实,我一直都明白,也许哪一天,她就会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这些担心好像没有影响到我的一点点的坚持。我骗自己说就算有一天真的发生,我也无怨无悔,这都是我内心自己的选择。一直以来,我也都希望她做得每一个决定和选择是真的出于内心,不会因为别的因素影响到她对我的判断。我打印出她的照片,装进相框作为礼物送给她,照片的背后,写有一句话代表了我所有的心声: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自以为我早已做好了所有最坏的准备,可是真的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依然会彻夜难眠。
不知道是因为适应不了大城市的节奏和消费,还是有一些别的原因,我总是融入不了帝都的生活,觉得自己不会在帝都呆很久,也总是想着如果回到她的城市,是不是可以经常见面。终于在艰难的决定要离开帝都的时候,我就急不可耐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可是出现我没有想到的结果,她告诉我就算在一个城市也不会见我,也更别联系她。我不曾想过是这个结果,也当然猜不透原因,她也不会告诉我因为什么,也许是怕有些事情我知道之后会更不开心。可是,她也许不明白,在经历这么多次风波之后,我已经比最开始坚强了许多。再有老话说的:就算是死,也总想死的明白。哪怕是因为她有一个我不知道的她很喜欢的人存在,或者是男朋友的存在影响了她的决定,我也觉得会好过现在的这种感觉吧。我一直都觉得就是不管有什么矛盾,误解,只要我们还是朋友,我依然会坦诚相对,在需要的时候也依然会出现吧。这几个月以来,我们关系经历了很多的起伏,我不愿意再去回忆这些细节。总之,导致的结果就是她把我拉黑删除,真的要从我的世界消失,我曾经一度以为,就算有太多的误会与不解,但是当经历过那么多的困难之后,生命已经和她无法撇清关系。事实上,也许是我把自己看的太重。就像有句话说,地球离开谁都会照样转。时间是会淡化很多东西,虽然我一直坚持着喜欢她,可是在一次次惹她生气之后,也慢慢的消耗完她所有的耐心,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故事应该就这样完了吗?还是我总是觉得,故事不会就这样结束。我还记得一直给她开玩笑说的那句话:也许是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才会这样还。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缘分终结了。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一直都把她想像成为自己最喜欢的类型,才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可是我却又说不清到底喜欢什么。我知道,我们没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真的了解对方,可是我想去了解,却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也许,故事也许就要结束了。
写于2016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