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遇见你,纵使悲凉也是情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远处只见一位白衣少年睡在树上,茂密的树叶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他闭上眼睛,嘴里含着一片叶子,感受着树叶淡淡的清香。

听说最近山上闹鬼,进山采药的村民都有去无回,容君浩和兄弟打赌谁输了谁就去这山中睡一觉,一言九鼎为了证明自己,他只带了一把笛子就出发了,还扬言道要给鬼吹笛子听。如今一晚已过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无趣,无趣的很呐!”容君浩纵身一跃便已落到了地面,他拿着笛子的手轻轻敲打眼前的这棵大树:“兄弟,谢谢你收留了我一晚。”话毕便想离开这里。

“进了本姑娘的地盘便是本姑娘的人了,还不快跟我回去。”一个柔美的声音传出来。

容君浩一惊,这是在与我说话吗?“谁?是谁?别躲躲藏藏的了快出来。”他环顾四周感觉情况有点不妙。只见突然不知从哪跑出来这么多人将容君浩围了起来。

“老大,我们已经抓住这个擅闯无思山的小贼了,现在应该杀了他吗?”一名手下跪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轿子面前。

一双芊芊玉手轻轻撩起了轿子上窗帘,她轻启薄唇:“这么俊俏的少年郎杀了多可惜呀!带回去伺候我吧!”

“你们是土匪?”容君浩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们可不可以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黄金万两,许你们一世的荣华富贵。”

坐在轿子里的女子皱起眉头,她紧握着的手重重的砸在板凳上:“三年前你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三年后你又站在我面前说着同样的话。我楚凌雅从来都不喜欢荣华富贵,我只是想要一个真心待我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她隐忍着胸口的怒火:“把他带回去。”

“你认识我?”容君浩疑问,话刚落音他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打晕扛走了。等到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山洞之中。楚凌雅看到他醒了便端着一杯茶走了过来。“喝了它。”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不喝,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这里面下毒。”容君浩把脸扭向一边:“我劝你最好放了我,不然让我爹找到我他一定会要了你的命的。”

“哈哈哈,”楚凌雅笑道:“你爹三年前就已经要了我的命了,再要一次也无妨。”她摇着手中的茶杯,杯中的水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她看了容君浩一眼便将茶水一饮而尽。

“你看着我,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真的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吗?”楚凌雅用手将他的脸掰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她的眼中满满的无奈、仇恨,她看着容君浩凌乱的头发想伸出手将它整理一下。不料却被容君浩躲开,她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

“你这个疯女人,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一个土匪。”容君浩眼中满是不屑。

“对呀,我只是一个土匪,怎么能配得上高贵的你呢?”

楚凌雅起身朝外走,容君浩看着她的背景不禁觉得刺眼,只见她一袭红衣,走的是那么决绝、高贵。许多年以后她的背影一直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楚凌雅坐在高高在上的宝座上听着手下的回禀。“老大,我已经找了一个假的尸体代替今天抓来的公子,现在他的父母应该都会认为自己的儿子死了,不会再有人来寻他了。”一名手下用略带自豪的声音说。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重重有赏。”楚凌雅漫不经心的说道。

容君浩坐在地上静静的想着曾经的发生事情,曾经认识的人,他的记性那么好,只要是见过一面的人再遇时一定还是能记住的。

“想什么那么出神,是不是发现喜欢上我了。”不知什么时候楚凌雅已经站在他的身旁了,容君浩警惕的看着她。

“你……害怕我?”楚凌雅凑近容君浩笑着说:“这漫漫长夜你不会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吧!”容君浩感到有些尴尬,他眼神闪躲:“我只是在想有没有在哪里见过姑娘。”“那你想起来了吗?”楚凌雅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没有,我从前并未见过姑娘。”楚凌雅眼中的火苗渐渐熄灭,是啊,她还在奢望什么呢?那药可是最厉害的神医研制出来的,吃了便再无想起来的可能了。她收起失落,从嘴角尽力挤出一丝微笑。他喜欢自己笑,自己便要笑给他看。“以后你可不可留在这里陪我,我不当土匪了你也不做相国之子了。”短暂的沉默……“姑娘要不我给你吹笛子听你放了我吧!”说完他便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笛吹了起来,笛声里满是对美好爱情的幻想,楚凌雅听着听着思绪便回到了过去。那时,她只是一个以采草药为生的小女孩,而容君浩仍然是相国之子,权高位重必会引来杀身之祸,好多人都想杀他。如果不是她看到身受重伤的容君浩将他救起,恐怕他早就死在那个晚上了。足足三月容君浩才勉强康复,一来二去二人便互生情愫。可相国不喜欢楚凌雅,他想让自己的儿子和临国公主成亲以此来巩固自己的权力。他逼容君浩喝下能忘记楚凌雅的汤药,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快被折磨而死,便答应了父亲。

笛音戛然而止,楚凌雅收起回忆看着容君浩:“真好听,以后你可以天天吹给我听吗?”

“你不是说我给你吹笛子你就放我离开吗?”“我可没答应。”

楚凌雅笑道:“土匪的话你该不会都相信吧!”“你……”容君浩气到脸色发青:“我竟然指望着相信一个土匪的话。”楚凌雅对他的话并不生气,她就这样静静看着容君浩生气模样。“这是什么?”楚凌雅指着容君浩口袋里露出来的一点红色。

“没什么。”容君浩想护着口袋里的东西不料被楚凌雅快人一步。那是一个红色的香囊,香囊上面绣着一对鸳鸯。

楚凌雅凑近香囊闻了闻里面放的应该是女人惯用的香料。

“还给我。”容君浩伸手想去强。楚凌雅紧紧攥住那个香囊以防被他抢走,她皱了皱眉:“这个绣的丑死了,明日我给你绣一个比这个好看千倍的给你。”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你们中可有会绣花的教教我,我学会了必定重重有赏。”楚凌雅期待的问道。

原来老大半夜叫我们竟然是让我们教她绣花,这可是前所未闻呀!他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回答,知道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小时候学过一点。

“那就你吧!走,现在就教我。”楚凌雅开口,眸子是里说不出的情绪。

夜晚,所有的房间都已经熄灯了,只有那个房间灯火通明,亮了一夜。

“醒醒,”楚凌雅拍打着还在睡的容君浩:“快看我绣好了,是不是比你的那一个好看多了?”她满眼期待的问道。

容君浩揉着惺睡的眼睛,他敷衍的看了一眼楚凌雅绣的那个香袋,这是一个蓝色的香袋,上面不但绣了一对鸳鸯,还有一朵不知名的小花。那对鸳鸯歪歪扭扭,实在无法形容。

“你绣了一夜?”容君浩问道。楚凌雅揉了揉眼睛:“我问你,你觉得我和你的那个谁绣的好看?”她满眼期待。

“我昨天被你拿走的那个香囊呢?”“我扔了。”楚凌雅慢悠悠的说:“好不好看。”“不好看。”容君浩大手一挥便把楚凌雅绣的香囊丢在了地上:“心爱之人送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看的,你竟然把我的香囊丢了,你知道那对我有多重要吗?”“对……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开心而已,我以为你会喜欢的。”楚凌雅强忍泪水看着地上的香囊,自己的心也碎了一地。“

我从来没有见过绣的这么难看的东西。”容君浩厌恶的看着地上的香囊:“拿走我看着恶心。”

“你是你又不是你。”

楚凌雅高傲的抬起头:“你走吧!我从始至终爱的都是三年前的你,而不是现在的你。”此时洞中只剩下了容君浩一个人,他望着地上的香囊回忆着楚凌雅刚刚说过的话。

你是你又不是你。

他离开了,没有和楚凌雅道别。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楚凌雅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口血突然吐了出来,你就这么想离开吗?不超过五天你一定还会回来的,到那时你会带着你爹一起来吧!她虚弱的笑着,紧攥着的右手溢出了血也毫无察觉。

她用了两天的时间解散了兄弟们,她就静静的坐在属于她的宝座上静静的等待。

“爹,等一会去剿灭土匪时能不能放过一名女子,我觉得她本性并不坏。”容君浩恳求道。

终于,他顶不住爹的审问还是供出了土匪的藏身点,相国眼里容不得沙子非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要剿灭匪窝。

“有什么善良的女子来土匪,千万不要被他们的外表所迷惑。”相国狠狠的瞪着自己这个爱心软的儿子。

“稀客呀!”楚凌雅邪魅一笑:“相国,好久不见!”相国看到楚凌雅愣了一下。是她。

“想不到吧!本姑娘没死还活的好好的。”

“快,快说出你的同伙在哪?”相国恶狠狠的命令道。

“杀了我我就告诉你。”楚凌雅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如果不是这个人她现在应该会很幸福吧!

“姑娘快告诉我爹吧!这样我可以求我爹饶你一命。”容君浩眼中满是担忧,不知道怎么了他不想让楚凌雅出事。

“我这就杀了你。”楚凌雅掏出藏在身后的匕首对着相国的胸口狠狠的捅过来。

相国惊呼,他没想到楚凌雅恨透了他。

“啊~”楚凌雅痛苦的低下头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利剑,她捂住胸口喃喃道:“为什么?”其实她并不想杀相国只是想吓吓他,匕首到相国胸口还有三厘米时就停下了。

“你不信我。”楚凌雅缓缓地跪在地上:“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容君浩看着手中的剑慌忙丢掉:“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想杀你的。”他无助的看着楚凌雅,刚刚他拔出剑的那一刻明明不想捅到楚凌雅要害的,他只是想让她受伤长长记性 ,刚刚是有人推了他一把才让剑偏离的。

“爹,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不杀她她就要杀我,你想让我死吗?”相国看着楚凌雅轻笑。容君浩跑到楚凌雅面前抱住她鲜血染红的身体:“为什么你让你的手下跑你自己却不跑。”

“因为我想见你最后一面,我不想让你忘了我。”楚凌雅从口袋中拿起从容君浩手中抢来的香囊递给容君浩:“给,这是你的香囊我没有丢,我怎么舍得丢你的东西呢?我不想让你有一丝的不开心。”

“其实你送我的香囊我很喜欢,我把它带在身上了。”容君浩痛苦的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让你伤心了。”

“可以再为我吹一首笛子吗?”容君浩拿出笛子吹响了它。

楚凌雅笑着:“真好听,我想听一辈子。”话毕便闭上了眼睛,眼角划过一丝泪。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从未忘了你,我根本没有喝那碗汤,不记得你只是为了保护你,可我却亲手把你推向地狱。”

“这次来我也不是想杀你的,我本想趁着我爹处理你的手下时带着你远走高飞,然后把一切事情都说清楚。可你为什么就等不到了呢?”

“那一剑是我想出来的下下策,我想让你假死,带着你离开。”“我的那个香囊其实是我绣给你的,我本想等你生辰亲手送给你,可是……你再也等不到了。”

“你对所有人都仁慈,唯独对自己残忍。”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听说了吗?相国唯一的儿子出家了。”一个村民说。

“我也听说了,听说相国都气病了,到现在都还没好呢。”

“相国的儿子还建了一个寺庙,叫什么思凌庙,听说好像是为了给他心爱的女子祈福的。”

“寺庙之上天天有一只鸳鸯在那里盘旋,道士说那是相国儿子心爱的女子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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