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哎哟,你怎么这么脆弱?”
丛隽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孩,刚刚还死了爱人一样哭得死去活来,这会立马一副你要死死远一点别脏了我的地方的嘴脸。
“你刚刚不是说一定会听我的话?”丛隽试探着问。
“有吗,就算有吧,但是自古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没有谁说女汉子大小姐千金一诺吧。可是啊?”曹夕脸不红心不跳地狡辩。
丛隽抱着头,做出痛哭无奈的样子。
“你怎么了?”曹夕又忧心地凑过来。
丛隽摇头摆脑、龇牙咧嘴就是不说话。
曹夕以为他癫痫了,吓得没了主意,只得出卖自己,“好了好了,女汉纸也一言九鼎,说话算数,你别这么吓我了。”
丛隽伸伸懒腰,站起身。
“丫你北影还是上戏的,这么能装?”曹夕气得肝疼。
“我救了你,谢谢都没一声,还赖我装。女人是不是都这么不讲理?”丛隽斜眼瞅着她。
“说得你没跟女人相处过一样,我就不信你在那边世界没女朋友?”曹夕道。
“算有个吧,我的青梅竹马唯唯,跟我一起长大,永远在我转身的时候都能看到她,我觉得算了,就她吧,反正也甩不掉。我在18岁的时候宣布在围棋状态巅峰时候退役,就是因为发现了更加有意思的研究对象,人与人的关系。为什么她能对我那般千依百顺、万般讨好,为什么我母亲跟父亲就会经常吵架?也许是太沉浸其中,有一天,她突然给我寄一张喜帖,说是要结婚了。我当时很莫名其妙,还以为她的新郎是我,后来她生气地质问我她早就把新郎领给看了,我怎么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觉得这严重伤害了她的自尊,让我不必去参加她的婚礼。我也就没去,我一开始也没想去的。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时间,我打开我的电子邮箱,才发现她给我的邮件,原来她根本没有结婚,而是跑去环游世界了。她所有的做法都是在刺激我试探我,但我永远像一面敲不响的鼓,她只得选择放弃,不想为难自己了。”
丛隽把他的青梅竹马说得像一个课题,客观严肃,曹夕听得直冒冷汗,忍不住弱弱地问:“所以,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丛隽赫然一笑,“我想我是正统的异性恋者。”
“你怎么确定的?”曹夕不依不挠地追问。
丛隽将她的手拉过去按在自己的心脏处,问:“是不是跳得很快?”
“嗯,是的,越跳越快!”曹夕懵懂地回答。
丛隽无语挑眉,说:“我们快点回去吧,出来时间太长了,他们会担心的。”
“有马,我们骑马回去吧。”曹夕指着这片草原随处可见的马匹。在瓦轮族群居的地方很少看见,却在这里聚集了好多,各种各样。
“这都是野马,不好驯服的。”
“如果我们要离开这里,继续往下走,还是需要代步工具啊,我们如果能够驯服它们,很省很多事。”曹夕脸上洋溢着光彩,感染了丛隽。
丛隽粗略扫了一眼马群,说:“那匹粉色小马性子最温顺,你去她亲近亲近。”
曹夕没来由地兴奋起来,“好啊好啊,我看那匹黑色骏马最威风,你能拿下来吗?”
“你眼神到不赖。”
丛隽很快驯服了黑色骏马,在草原上纵横驰骋,但是曹夕有先前矮脚马的阴影,那一鼓作气再也提不起来,只能抚摸着粉色小马羡慕的欣赏这丛大男神的策马英姿。
背着阳光,他踏马朝她而来,黑亮的骏马,英挺的男子,清风傲骨,纯澈温柔。曹夕心醉得软绵绵的。
“手给我。”他伸出大手,轻易地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拉上马,他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双手环着她,策马飞驰。如果可以祈求人生的某一刻永恒的话,那么便停留在此刻吧。曹夕荡漾着。
二人很快回到了瓦轮族聚居地。莫饮萱见他们单独归来,很是愤怒。曹夕在她发怒之前,献宝似的指着黑色骏马说,“我们找到了马匹,前面有很多各种各样的马。”
“呵呵,其实你们不知道,那是马族生活的地方,那些马离不开这片草原。”妲祎笑呵呵地回道。
“啊,为什么?”曹夕不解。
“流浪的人马族在离开这片草原之时,为保护这些马不被屠戮或奴役,而留下的祝福术语。”妲祎道。
曹夕撅嘴沉默。
妲祎正式宣布,“族长交接仪式开始吧!”
言毕,有乐声响起,众女人簇拥着莫饮萱,为她装上华丽的珠宝、名贵的大氅,而丛隽也被围起来,被人上下其手地打扮。他张着嘴,似乎在说话,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郦云右看出了不对劲,走过去想要把他抢救出来,可是怎么也挤不进去。
曹夕没有见到虞鹃,便去帮郦云右。
“郦云右,他们现在是要逼婚吗,莫饮萱接任瓦轮族族长,逼婚丛隽?”曹夕确认地问。
“知道,还问?他们一定是给丛隽吃了什么药,你看他根本说不出话来?”郦云右自己吃过亏,更加清楚其中的猫腻。
曹夕知道自己没有那些男人力气大,便去找莫饮萱,高声叱问,“莫饮萱,你是疯了吗,怎么做这种野蛮人做的事?”
“莫饮萱,你要不要脸啊,这样强迫人家娶你,你是想守活寡吧!”
“莫饮萱,你脑子被人打了米田共进去了吧,好赖话不听的!”
莫饮萱鄙夷地冷哼,道:“曹夕,你知道你多无知么?在人类世界,你就是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蝼蚁,到了这里你还是食物链最底层的米虫。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我将在这里用自己的医术改变他们所有人的命运,你将是一只小白鼠,跟着我苟延残喘地活着吧。”
“靠,你异想天开吧!”
“这些人在漫长的生存过程中,失去生育的能力,他们虽然衰老很慢,但是却不能生育,而我会给他们带来新的血液、新的生命,这就是我独一无二的价值,现在懂了吗,曹夕?”
曹夕望着妲祎,妲祎温厚地点头。
“那也是你的事,跟我们没有关系!”曹夕吼道。
“你们得留下跟他们交配,我才能得到更多数据啊!”莫饮萱云淡风轻地说。
在凡世的时候,最害怕看影视剧里穿着白袍的科研人员在人身上捣鼓来捣鼓去,没想到这么快轮到自己了,曹夕的思维又一次被玄幻到了。
正常人不能跟疯子斗啊!
曹夕看着被人摆布的丛隽,又看看被按倒在地的郦云右,想走过去跟他商讨一下溜之大吉的大事,没曾想却被两个妇人束住胳膊,不能动弹。
“妲祎族长,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但是李家三兄弟现在还没过来,族人不齐。”一个顶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子跟妲祎汇报。
“救命,救命啊!”一名男子疯狂跑过来,满脸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