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李浩出轨那天,我正坐在宿舍捧着十四寸的电脑看韩剧,看得正兴时,手机响了,是室友打来的电话,她在里头尖叫道:“莫雅,快过来啊!我看见李浩了,他正跟一位美女逛街呢,快过来商场!”
我没拿室友的话当回事,憨笑道:“别逗了行不?李浩在宿舍呢,刚通过电话。”
室友愤怒地挂了我的电话,仅一秒,我的微信响了,打开一看,是一段视频,我闲着无聊点击去看,看后登时关掉电脑冲出了宿舍。
我给室友打电话,问她李浩在哪?她沉默了几秒后,问:
“你确定见后不难过?”
这次轮到我沉默了。
“在大时代商场的三楼。”
挂点电话后,我开始狂奔在街道上,六月午后三点的阳光毒辣,把我照得头晕目眩。
二十分钟后,我在时代商场大门口与李浩相遇。当时他正牵着女孩的手亲昵的从里面走出,而我却显得狼狈,连白色衬衫也被汗水湿浸紧贴后背,弯腰哈气像条狗,跟他身边的女孩大相径庭。目光相撞时,李浩仅一秒的垂头,一秒后,他牵起身边女孩的手,像给家里人介绍女友一样跟我说:
“莫雅,这是我女女,蓝若。”
我当时脑袋只想到一个问题:那我算什么?
我哭笑不得:“愚人节早过了,别开这无聊的玩笑行不?”说完,我还企图上前去牵他的手,却被他躲开。
他目光哀怨语气肯定十足地告诉我:
“你没听错!我也没开玩笑!我现在告诉你,咱们结束了!”说完,当着我的面搂住女孩的双肩。
我不记得我们曾这样亲昵浪漫过?跟我在一起,李浩从来就没有陪我逛过街买过半毛钱东西。如今却在我眼皮底下对其她女生如此宠溺!
我不想哭,也哭不出来,可我此刻却很悲愤!因为我看见那个叫蓝若的女孩用充满挑衅的眼神看着我,把头仰起向我示威。我脱下脚上穿的高跟鞋,想砸过去时,你就出现了。
你很高,站在我面前挡住了头顶上的半个太阳。
你跟我一样,都是被抛弃者。
你站在蓝若面前,满脸愁容,问她为何弃你择他?
我也壮起胆站在李浩面前问为何弃我择她?
我跟你肩并着肩,像两个小孩一样固执地仰起头急需一个答案。
而他们两个却像是约好般默契地告诉我们:
“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然后,牵着彼此的手高傲离去。
我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张牙舞爪,甚至拎着高跟鞋旋转了几十遍后想狠劲甩过去。可是你不同意,你对我的举动翻起了白眼,还不屑地跟我说:
“啧啧,不就是被抛弃么?找个比他更好的就行了!”
你完全忘了你是跟我一样的下场。
可我的眼泪却在你那句话下莫名其妙的落了下来。
日光倾城,偌大的商场门口,我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脱掉高跟鞋坐在地上哭得天崩地裂。
2、你告诉我你叫凌晨旭,其实一开始你并不打算告诉我名字的,那个时候你心急,想丢下我去追蓝若。可是我却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在你越过我的时候假装哭声越来越大。
下午五点半正是上班族回家时间,不到一分钟,我的四周便引来无数人同情的目光。有比较现实的大妈纷纷指责你的不是,他们自以为是的把你当成了我的男朋友,在他们眼里,我就是被你抛弃了般。
我没有起来向大家解释,并不是因为我想得到你的同情,而是因为我确实没力气去解释,李浩给我带来的伤害令我喘不过气,只能用泪水来发泄。
我原本以为你会跟大家解释,可是,你却没有,反而非常无奈地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跟我说:
“我叫凌晨旭,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在你们隔壁校。”说完,你还亮出了学生证给我看。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你接着做出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动作——你拎起我丢在不远处的高跟鞋,蹲在我身边,伸手拍掉我脚底的灰尘后,替我穿上了它。你的动作很轻,身怕把我弄疼,有那么一秒,看着你被日光倾斜的温暖脸庞,我恍惚觉得自己像童话里的灰姑娘。
周围的人纷纷拍起了掌,你把我扶起,无奈极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最后我还是没回宿舍,在你扶着我走出八卦之地后,我们肩并着肩在街头等红绿灯,那短短的几秒我们并没有任何交谈,你漂亮的眼神警惕地看着前方,而我却盯着你看,心里老是琢磨着该怎样逃开。
终于绿灯来了,你侧头想对我说话,却惊讶的发现我早已不见,你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我怕与你目光相撞,躲在暗地虚心的逃离。
离开你后我去了附近的酒吧,要了几打啤酒喝得醉生梦死。中途有几个长得帅气的帅哥过来跟我搭讪,我眼皮也没抬,心里只想着李浩。
李浩是我交了三年的男朋友,也是我的初恋,我在高一那年死皮赖脸的追求他,偶像剧中说的招数我全用上,却始终打动不了他。
后来也许是觉得我比较有耐力,终于感动,在高一那年他生日会上答应了我的告白。
我们在一起后像多数情侣那样,说不上如胶似漆,却每日也能见一面。在我眼里,他不仅人长得好看,而且还是暖男。记得有一天我重感冒了,他特地请了假去医院照顾我,给我补习落下的功课,跑千里去给我买最爱吃的糯米粥,把我照顾地如此妥帖,当时我脑海甚至还腾出一个想法,真希望就那样一直下去该多好。
可是我没想到有一天李浩会背叛我,而且还用铿锵有力地声音告诉我,他早就不喜欢我了!
曾经爱情多风光啊,如今却笑看他与她。
想到这,我把头埋进双臂间,身体开始抽蓄。
我忽然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拍我的肩,抬眸,却见你瞪大着一双眼惊讶道:
“呀!还真的是你啊!”
我喝的有点醉,起身指着你呵呵傻笑:
“真……”巧字还没说出,我翻着白眼,胃里一阵发酸,接着哗啦一声口中脏物全吐在了你身上。
后来我晕了过去,迷糊中听见你在训斥我。
你说:“真是的,失个恋这样折磨自己值得吗?”
我笑,凌晨旭,你别忘了,你也跟我一样。
3、室友跟我说,是你送我回宿舍的,她们还绘声绘色地告诉我,当时我有多么的无赖,赖在你身上死死套着你脖子不让你走。她们甚至还开玩笑的说其实我们一起挺合适的。
我沉默了,脸色也很不好看。室友以为我想到了李浩,纷纷过来道歉。
失恋后我呆在宿舍昏睡了两天,起来后鼓足勇气决定去找李浩。为了让他觉得我并不比蓝若差,我特地在自己的脸上化了淡妆。
李浩现在对我避之如避瘟疫,尽管我在他教室门口等着估计也不待见。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去隔壁校找他,我知道他放学后一定会去隔壁校找蓝若。
很不巧,我刚走进隔壁校的大门,就看见他跟蓝若手牵着手从里面走出,金童玉女,像道最靓的风景。我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他们已经从我身边越过。
我嘴角扯开的笑容僵在脸上,甚至听见自己支离破碎的心碎声。
我牙一咬,转过去去拉住李浩。
我几乎用哭腔的声音问他:“这么多年来,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蓝若狠劲打掉了我拉李浩的手,把我蛮力推倒在地。
她站在我面前,字字锥心:
“算什么?一个头发都不如!”
我懒得理她,狼狈站起过去抓李浩的手,却被他不耐烦地推开。
这个曾经说过对我永远不离不弃的男生,今天却在我试图牵他手的时候冷漠地把我推开,并且咬牙切齿地告诉我:
“莫雅,我们早就结束了!请你以后别再来烦我!”
我的心像一架失控的飞机,猛地从高空坠落,炸的支离破碎。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只知道在我被李浩用力推开的时候你突然愤怒地冲过去砸了他几拳,结束后你匆匆过来抓住我的手带我逃之夭夭。
你边跑还边回头冲李浩喊:
“很抱歉,下手有点重,去医院开个单找我报销!”
其实我很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眼泪倒被我挤了出来,流了一脸。
你把我拉出校门后对着我哭花的脸嫌弃个不停:“啧啧,这么漂亮的妆都被你哭花了,真可惜。”说完,你还伸出拇指轻柔地替我抹掉了眼泪。
那一刻我突然很嫉妒蓝若,有你这么好的男友了还要抢走我的李浩。
后来你带我去餐厅吃饭,你跟服务员说:“这有没有开心这道菜,我这朋友心情不好,带她来吸收开心。”服务员被你严肃的表情吓得一愣一愣,我在一旁终于破涕为笑。见我笑了,你没再为难那小弟,随便点了几道菜,挥手让他下去。
“莫雅,我跟你说,这家的菜特别好吃,等下你就多吃点,甭客气,哥我有的是钱带你吃喝玩乐。”说完,你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我却对你那个所谓的“哥”翻起了白眼。
饭途中,你并没有跟我提起任何关于李浩的事,可我却一直有个问题在嘴边难开口,最后我终于问你了。
“你还爱蓝若吗?”
你夹起的肉丸子猛地掉进汤里,脸色也并不好看。你并没有回答我,提高嗓门来掩饰自己的忧伤。
“说什么呢,赶紧吃!吃完我送你回去。”
我也没再打破沙锅问到底。我知道,你还爱她,正如我还爱李浩。
4、我决定默默的关注李浩,尽管他已经完全厌透了我。正如室友说的,人死也得有个理由,他跟你分不找个理由出来你就别放弃。
是啊!所以我一直把李浩出轨的理由当作是那个叫蓝若的女孩子勾引他。跟李浩在一起时我压根就没听说过他提蓝若,也没见他跑隔壁校,他们能走到一起,肯定是她勾引他!
于是,在星期五那天,我翘掉了最后一节数学课,贼头贼脑的溜进了隔壁校,总是很巧,刚好她在上体育课。
我走过去把蓝若从一群女生中狠揪出来,我不怕敌强我弱,我发誓,对着她那张精致的狐狸脸时有一股甩她几个耳光的冲动。
她见到我,完全没有半点畏惧,反而双手环胸高冷地盯着我,像打量一个小丑:
“哟,这不是那个被李浩抛弃的女人吗?怎么跑我这边来了?”那尖锐的嗓门引得周围看热闹的学生捧腹大笑。
我就像被人狠劲甩了个巴掌,不仅没站稳,还狼狈倒地。
不等我发泄心中的怒火,她再一步逼近我讽刺道:
“我告诉你吧,其实李浩早就不喜欢你了,当初他会答应你只不过是故意刺激我罢了,你啊,说白了就是我们的棋子,任人玩弄,淘汰了滚蛋!”
她说完这些话,我也终于不淡定了,扬起手连续甩了她几个耳光。我还想扑过去与她厮杀一起,你却突然冒出来把我用力推开,皱起剑眉厉声吼道:
“你疯了吧你!”
我想我肯定是被蓝若气得老眼昏花了,不然怎么会看见此刻站在我面前对我怒发冲冠的人是你呢?我有那么一秒是震惊的,但旋即我却释然,惨淡一笑。我竟然忘了,你还爱着她,你拥护她也理所当然。
后来,在蓝若的咒骂声下,你把我带离了学校。刚才你冲我发火,我无法再平静下心来跟你走,我把你的手狠劲甩掉,掉头就跑。你追过来拽住我的手臂,声音尽是无奈:
“别闹了行吧?”
我觉得可笑,刚才还理直气壮的你怎么现在倒弱了呢?我像个泼妇一样站在街道上跟你吵了起来。
我说:“你管我干嘛?去管你的蓝若啊!我打她怎么了?心疼了是吧?心疼她你就来打我啊!”
你也不再迁就我,劈头盖脸地训斥道:
“你发什么疯,跑学校来闹事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也用脑子想想,蓝若她是什么人,是你能打的吗?”
“我为什么不能打,她抢走我的李浩,我凭什么不能打!”我越喊越大声,而你也越来越愤怒。
“李浩李浩,你想他他就会回来吗?我告诉你莫雅,就算没有李浩,也会有人使你快乐!”
“呵,你……”
“从今天起,我凌晨旭会给你强他一百倍的幸福!”
我想今天你一定是被我刺激疯了,不然为什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说出这样狠的话,你也是把我当成棋子吧,你一定也是把我当成刺激蓝若的棋子,淘汰了就滚蛋。
我的眼泪忽然失态的流了一脸,我没法再跟你争吵,转身用生平最快的迅速跑开了。
5、自从失恋后,我的成绩一落千丈,甚至连翘了一个星期的课窝在宿舍酣睡。
我记得有天晚上,我做梦梦见了你,你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跟浅色牛仔裤站在我面前,笑容迷人的对我说:
“莫雅,以后别再这样对自己了,失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人也可以好好过。”
我在梦里问你:“你会陪着我吗?”
你伸手拍了拍我的头,笑道:“当然会啦!”
可是,就在你伸出手我想过去牵时,你却突然消失,我站在原地撕心裂肺地喊你的名字,喊到嗓子嘶哑你也没有出现。
然后,我就惊醒了。
醒来后我浑身是汗,大口大口的喘气。刚好这时,宿舍门被敲响,我浑浑噩噩的过去打开,惊讶的发现站在宿舍门口的竟然是你。
你手中拎着一份温热的皮蛋瘦肉粥,举起它笑着对我说:
“还没吃吧,我给你带来了。”
这一次我没有像上次那样对你不敬,反而像只温驯的小猫一样乖乖的坐下来喝你买的粥。你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嘴角总是洋溢起浅浅的笑容。
“你怎么进来的?”我头也没抬淡淡的问你。
“我这么帅气,怎么可能进不来?”你总爱开玩笑,可我却总爱泼你冷水不爱笑。你以为我还在为你那天说的话生气,严肃着一张脸跟我道歉。
我哭笑不得,也发觉到你跟李浩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李浩是个好强者,他说对的就是对,错的也是对,就算你跟他拉下了脸,他也绝对不会跟你道歉。而你却不同,不管自己有没有错,都能把“对不起”轻易挂在嘴边。
我不明白,如此优秀的你为什么会偏偏喜欢蓝若。
后来你带来去了一个地方,那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一点儿也看不出浪漫。那是山顶,已经是黄昏,周边的景象被落日的余晖照得无比漂亮,你帅气的脸庞就像被镶了一道金边,闪闪发光。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带我来这,也没力气步行下山,更没心情去跟你争吵。我只能随意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一直到完全日落,周边黑暗,星星冒出来时,你才轻推了下我,神秘地指向不远处的丛林。
我顺着你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大片萤火虫密密麻麻的飞旋半空。我失落的心情登时好了一半,也忽然发现,你是个很懂得浪漫的男生。
“莫雅,生日快乐。”你忽然从身后变法戏的变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我还未反应过来,你已经匆匆打开盒子,掏出一块做工精致光滑的白玉套在我手上。
我呆呆地望着你,内心有千言万语却在看到你灿烂的笑容时没了反应。
其实我很想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看吧,这几天为了李浩,我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如果不是你,今年我就又是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
我很感谢苍天,让我在失去李浩的同时又遇见了一个叫凌晨旭的好男孩。
6、下山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也许是被你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所打动,但也许更多的是因为内心觉得空虚需要找个人来填满。
你真是个好男友,虽然我们不在同一个学校,但你却用每次下课的时间跑来我班上,为的只是看我一眼,连门卫大叔都怕你,不给你开门你就翻墙,问起你来的原因,你一点也不觉得害臊,笑着大声地告诉他们:
“我媳妇在里面,得看着她,万一跟人跑了咋办?”
室友对我们谈恋爱这事特别看好,老是在我面前狠狠地夸你,说我这次真的捡到了一块无价之宝。
我的成绩不好,你却没有一点嫌弃,反而很耐心地教导我,有时我都不耐烦了,你还语气平缓的跟我说话,眉头动也没动。
那段时间因为有你的陪伴,我心情好了不少,也渐渐淡忘了李浩,如果不是周末我们在大街上巧遇他们,或许他已经完全从我生命中剔除。
我们是在时代商场大门口撞见李浩的,当时他正跟蓝若狠劲地吵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越吵越凶,最后从未动手打过女人的李浩竟然扬手甩了蓝若一掌。
而你就是在那个时候松开我手义愤填膺过去殴打李浩的。
我的手僵在半空,手掌残留着你的温度也渐渐消失。
我忽然有一种预感,我马上又要被人抛弃了。
蓝若蹲在地上哭得很厉害,而此刻我的心亦无法平静。
李浩离开后,蓝若忽然扑去你面前紧紧地抱住你,你的身子微微怔住,而我却抖着身子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把手轻轻地按在蓝若肩上,而我也彻底绝望,转身要离开时,却听你说: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还在等我,就不送了。”你把蓝若推开,大步朝我这边走来。
凌晨旭啊,你知道我当时特想吼你几句么?你知道我当时是有多么的害怕你会离我而去么?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呢?
我把所有的悲伤都埋进了心里,脸上装作风平浪静,却不知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你过来牵着我的手就走,这让我误以为你是故意做给蓝若看的。我小气地甩掉你的手自己走,你拿我没办法,从身后追上来把我蛮力拉进你的怀抱。
你无奈地轻叹口气,说:“哎呀,不要闹了,我这人特看不惯男打女,一时头脑发热才会过去帮忙的,我发誓,绝对不是因为蓝若。”
我暗地里松了口气,却也知道,我真的已经喜欢上你了。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离不开你了,我中了你的毒,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7、可是,最后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凌晨旭,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我,为了我,你可以不顾一切。可我却忘了,不仅是我,你还可以为了其他女生不顾一切。
那天我们约好了去看电影,中途你接到一通电话后丢下我匆匆离席。
你一定没想到我会跟过去,而我也没想到你会去找蓝若。
我掏出手机给你打电话,问你在哪,你骗我说在同学家。我躲在高大的榕树下笑得眼泪飞溅。
你不止一次欺骗我,放我鸽子,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陪你演这场戏,等到我累了,看你演够了我也终于跟你摊牌了。
那是我们第二次在大街上争吵。我叫你陪我一起去买衣服你借口要去同学家,结果让我在某间餐馆门口撞见了你。
其实当看到你跟蓝若一起从餐厅走出时,我很想爽朗的上前打招呼,可我做不到,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扬手甩了你一巴掌,甚至狠下心提出了分手。
你沉默了半晌,最终留下一句“对不起”后带着蓝若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对着你离去的背影,笑着笑着就哭了。
那段时间你没再来找过我,你托室友告诉我,让我先冷静冷静。我也开始言归正传,疯了似的学习。
李浩生日那天我收到了他的邀请,坐在大包厢里,我听着他唱的歌,想起了你的脸。
后来我喝多了,跑出外面呕吐,却在抬头的那刻看到了你。你站在我十米处静静地看着我。
几天不见你瘦了,笑容却依旧温暖。我很想过去抱抱你,却选择转身离去。你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在我蹲地上哭起来时从身后抱住我。
你说:“莫雅,对不起,你先冷静下好吗?”
“好。”我瓣开你的手,笑得一脸悲伤。
凌晨旭,我忘了告诉你,我决定离开这座城市了,我无法继续呆在这个令人崩溃的地方。
在离开那天,我的室友告诉我,你又准备去找蓝若了,我只给你发了一条短信,我告诉你,我要走了,如果你不来,那我们就再见吧。
然后,我用了半天的时间在等你的回复,直到眼睛肿起来才肯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
我拉着行李去了火车站,却在要扔掉手机卡时接到了你的电话。
只是,那不是你的声音,那是一个陌生到令人浑身发颤的声音。
他在那头告诉我:“你好,请问你认识这部机的主人吗?他出车祸了!快过来市中心医院。”
8、我在医院负一层找到了你,你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睡颜如童。
跪在你身边哭得撕心裂肺的是你的父母,还有蓝若。
我狠劲地掐了自己的双臂,直到感觉到痛,我才反应过来把蓝若拖出医院使劲地拍打她。
“是你,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把他害死的!”
蓝若把我蛮力推开,她扬起手打了我两个耳光。
她尖叫道:“疯子,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发信息告诉他你要走,他就不会跑回去追你,更不会在回去的路上被车撞!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他那么喜欢你,为什么……”蓝若的尾音越来越弱,终于她控制不住,捂着自己的脸哭得天崩地裂。
我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疯了似的大笑起来,笑过后却跟着蓝若一起蹲在医院门口哭得昏天暗地。
蓝若告诉我,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照顾她,她不小心怀孕了,自己害怕,只能给你打电话。你怕我多心,怎么也不把实情告诉我。
后来,蓝若要你陪她去做人流,就是那天你在电影院丢下我的时候,你是过去跟她商量这事。蓝若是个孤儿,没什么钱,只能找你借。
“你一定不知道一件事,其实他……从未喜欢过我。”蓝若一脸忧伤地说,“我追了他好久,那天在街上其实是场演戏,为的就是能够引起你的注意。”
“我忘了告诉你,我跟他算是兄弟吧,友达至上,恋人未满,我喜欢上李浩那段时间一直都在他面前提起你,还叫他出谋划策赶走你。他听了我讲你的事后就一直想见见你,大街上那幕也确实挺巧。”
日光倾城,说起你,唯有叹息与眼泪。
后来,我去了你带我去吃饭的那个餐厅,我学着你的语气跟服务员说:“你这有没有叫开心的这道菜,我这朋友不开心,我让她来吸收下开心。”服务员盯着我像盯着一个怪物,最后我被他们赶了出来。
我还去了我们看日落的山上,我在那里坐了整整一天,手一直抚摸着你送给我的白玉,眼泪湿浸了脸庞。直到日出出来,我才缓缓地下山,下山路上,我头痛欲裂,眼皮沉重,一不小心便从山上滑了下来。
我的脸被划伤,鲜血疯狂得从中流出,我的手臂被擦伤,双脚麻痹。
然而,就在我眼皮逐渐沉重时,我听见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莫雅,别这样折磨自己了!我心疼啊!”
我抬眸,却见一道刺眼的阳光冲破云层打在我身上。我伸手去触摸,却什么也没抓住。
凌晨旭,你这个骗子,说好的给我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