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之家》这部中篇小说可谓是比较出名的一篇,其中有着鲜明的独特的苏童风格,他以一个作家的身份在描绘死亡,这跟他小时候的“死亡经历”密切相关,当那种心中的恐惧成为习惯,写作的细腻死亡风格也成为其惯性。
这篇小说把家乡的记忆写得如此凄楚和干裂,它真真切切地抓住了中国历史中的重要环节—土地革命,他写出了那时的中国地主和农民之间复杂而又具有深深仇恨性的阶级关系,中国历史的残酷转型获得了如此鲜明而又神秘的解释,历史的必然性和宿命,历史的颓败感与革命的前进性完完全全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而又有所领悟。
小说的一典型意象‘罂粟’贯穿全文,主人公生于罂粟,终于罂粟,且他便是所谓的幸运的那一个,只可惜那种幸运已变成畸形和变态的生存,那些人物中所散发的暴力欲望穿越前后,小说中演义生来就只会要馍馍,这便是一种原始的欲望,超乎人性,也是受到了社会的戕害。
罂粟之浪哗然作响着把你推到一块孤岛上,一切都远离你了,惟有那种致人死地的熏香钻入肺腑深处,就这样沉草看见自己瘦弱的身体从孤岛上浮起来了。罂粟代表着华丽和娇艳,同时又代表着暴力和死亡,当人们欲不可发的将罂粟作为自己的救命稻草,作为整个家族的繁荣兴盛的根本,那最后的结局也必然像罂粟花一般凋零如死灰,那且不是沉草一家繁盛于罂粟,最后也灭亡于罂粟,就连沉草也是死于罂粟缸,那最后喷薄而出的罂粟粉扑向整间屋子,扑向整个村镇,散发于社会的每个角落。
作者通过清峻舒畅的叙述,将罂粟之家描绘成华靡之风,思想与情感,语言与叙述结合的如此恰当自然,保持的如此纯净自如,把“欲望”植入历史,并且用欲望的末世学去颠覆历史的辩证法也是极为独特之处,不失为一篇天作,实在是天生的小说家。
苏童自己也曾说,童年视角是我小说里一直运用的,是我最原始的小说创作的契机,是碎片式的东西,对我来说是感知生活的途径或角度。不是通过社会学的意识,不是通过成年人的世界观,更不是刻意模仿孩子的眼睛,我是比较相信童年记忆保留到现在还在脑子里一亮的,是有价值的东西,更接近我所理解的小说生产方式的真谛。我觉得直觉很重要。也许当我们有足够能力去写作,去用童年的视角写作,我们内心深处的发挥便可能如他那般顺畅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