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的近的好处就是中午在婆家吃饭,晚上还能回娘家溜达溜达。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看十四的月亮也很圆。晚饭后抱着女儿,携着妈妈,共同沉醉这狡黠的月光、安静的夜晚。
农村的夜和城市的夜截然不同,没有灯火阑珊、没有喧嚣闹腾,有的只是乡村道路上没精打采的路灯的微弱光影,有的只是乡邻乡亲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饭后百步走,整个乡村都是静悄悄的,散步人连说话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破坏这静谧的一丝一毫。
这静谧的背后也透露着农村的萧疏与沉寂,大量年轻人迫于生计跑往城市,想要摆脱旧状束缚,想要出人头地,去大城市闯荡也是最好的出路。
对农村的夜晚司空见惯的老人,或早早休息,觉得农村的夜晚索然无味的儿童,还不如守在电视前。能有三三两两的散步者,都和我一样,生在这里,长在他乡,重游故地最多想重拾久违的乡愁。
在三三两两的乡邻乡亲中,我遇见了我儿时的玩伴。
实际上,第一眼我是没有认出来是她,要不是妈妈设法帮我回忆,要不是通过她的妈妈来对号入座,不管在“我乡”还是“他乡”,我也无法“遇故知”。
小时候的她有着我们这一代农村小朋友固有的土里土气、朴实无华,圆圆的脸肉乎乎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永远扎着红头绳系着的两个小辫子,时常穿着妈妈做的“放心牌”大口布鞋,腼腆的她连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都会脸红。
可现在呈现在我面前的明明是打扮时髦、穿衣时尚、走路带风、谈笑自若的元气美少女战士,一言不合就能分分钟“代表月亮消灭你”。有着如《杉杉来迟》中赵丽颖那样的韩式半永久定妆眉、有着范冰冰那样的波浪大卷发,踩着高跟鱼嘴鞋,小眼也不再,圆脸也变尖。
让我想起了唐代诗人贺知章的那首《回乡偶书》,我们说不上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也没有“乡音无改鬓毛衰”,但却有着同样的境遇“儿童相见不相识”。
“好久不见啊”,她开口对我说着。
“是啊,好久不见啊”,我应声道。
接下来便是免不了的简单寒暄,然后便各奔东西了。
再聊着又要怎么接下去呢?还好有双方父母在场,有可爱的女儿打破沉寂,没有让气氛变得那么尴尬。
不应该是这样啊,我儿时的玩伴,我童年的朋友,那个曾出现在我梦里多次的活蹦乱跳的小姑娘,那个与我上学一道放学一起形影不离的小伙伴,那个与我玩捉迷藏、玩老鹰捉小鸡、过家家的小玩伴,阔别依旧的再重逢不应该是热泪盈眶、激动不已、滔滔不绝、难舍难分么?
可如今却生分到尴尬的境地。
一样的星空,一样的月光,却是不一样的你我,你有你的快乐,我有我的烦恼,而分享的人不再是你,倾诉的人不再是我,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生活,相交线变成了平行线就再也折不回去了。
连兰姆都说:“童年的朋友,就像童年的衣裳,长大了就穿不着了”。
又如姜育恒那首《再回首》里面唱得那样“再重逢,往事已远走,再重逢,泪眼朦胧,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曾经与你有的梦”。
今夜她会不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又会不会点缀她香甜的美梦呢?
台湾著名歌手苏芮《一样的月光》中唱到:
什么时候儿时玩伴都离我远去
什么时候身旁的人已不再熟悉
人潮的拥挤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沉寂的大地在静静的夜晚默默地哭泣
谁能告诉我
谁能告诉我
是我们改变了世界
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
谁能告诉我
谁能告诉我
是我们改变了世界
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