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早之前写的一篇日志,还记得写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但现在读来却感觉支离破碎,似乎拼不出那种感觉了。
有人说,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会逝去的。觉得好有哲理,就把它刻在了我的课桌上。后来百度了一下,没找到这句话的出处,才发现其实自己就是那个作者。然后过了好久,我课桌上只剩下了四个字——“什么东西”。。。再然后,换了位子了,而那张课桌也再找不到了。
记得以前老尹带我到山里放捕兽夹,给我普及一下打猎的知识。什么这是哪种动物的粪便啊,然后给我指出那个动物的大概活动路线,接着又叫我别乱走,说这样会让动物发现有人类闯入,它就不会上钩之类的话。他说,其实我以后的理想其实是当一名猎人。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凝重,我被弄得也紧张了起来。然后他看着我,笑了,骗你的呢?还真信了?
陪那个猎人上山的时候总会路过一座小湖。我喜欢在那打水漂,石子一下子几乎可以从这边一直跳到河对岸。那时候老尹还拍了视频,不过像素太差,删了。那时我就想自己这种水平应该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了吧,后来看到吉尼斯的猛人的石子一下子跳了60多下,就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这一想法。
那次在湖边打水漂捡到一块心形的石头,觉得蛮漂亮的,就决定留作我们友谊的见证了。我拿给老尹看。“老表,我捡到块石头,心形的啊!”“真的哦。”“那我就留着它了。”“你捡的问我干嘛?随你啊!”从那以后我就把它放在我的课桌里当作观赏品了。后来,老尹转学了。再后来,那块石头被无意之间摔烂了,然后就丢了。
读高中之后,一天老尹突然找上了我。“你读二中了?”“是的啊,你怎么知道?”“听别人说的,对了,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啊!”然后就给了我电话。我说,“我没手机啊。”他说,“那你可以QQ联系我啊,一定记住啊,我先下了,886。”“拜拜。”
最后一次是在网吧碰到老尹。我那个时候在看别人在玩DNF,说参加过什么联赛,很屌的样子。然后老尹就突然走了出来,“老表,在看DNF?这垃圾号有什么好看的?改天我拿个号给你耍,天空之城套装。”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就有事离开了。之后也就再没见过。
人总是要习惯的。就像人在厕所呆久了就不会觉得臭了一样。人总会习惯的。我习惯了不该习惯的习惯,执着着不该执着的执着。
那时候养成的咬指甲的习惯还是改不掉,就像没事的时候喜欢哼歌一样。可惜身边再没有了最佳听众,不由感叹: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我知道再没有人把我当作大明星一样,叫我唱歌给他听了。
记得那时侯还很喜欢听歌。特别喜欢借巧玲和艳子的手机听歌,弄得那好像是我的一样。那几首歌现在听起来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虽然耳机和手机都不是从前的了。有时候在教室打了个盹,听到熟悉的歌,还以为我还在读初中,总有一种到后排找胖子还有乌龟一起聊聊天的冲动。
也许唯一和初中比较像的就是教室的位置以及我还在老李家睡觉吧。以前中午经常一借到手机,就跑到老李那。听着歌,吹着风,想着同学在教室热得睡不着觉的样子,我面带笑容地睡着了。现在则是晚上和老李一起回他家,然后他写作业,我在旁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终于在他忍无可忍之前睡着了。
有些时候,有些事会刹那触动你的心扉。而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不在。譬如你曾经喜欢过一把刀,非常喜欢,即使它生锈了你还是很喜欢。有一天你忽然发现它不见了,你拼命地找啊找啊。终于,你发现几天后那把刀自己回来了。它身上的锈被磨光了,浑身好像被重新锻造了一样。现在它再也不会生锈了,而且外貌也非常美观,还削铁如泥呢!但是你并不开心,甚至还有点伤心。因为你觉得这并不是你的刀,你终于确认你的刀已经丢了,而且再不会回来了。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那么一把刀能让你那么喜欢了,即使它会生锈,即使它连一个西瓜都切不开。
那天回中学了。坐在树下,看着他们在打球,有种局外人的感觉。以前胖子也经常叫我看打球,那时候想着那谁谁那肌肉怎么这么发达,那个三步上篮怎么这么帅,羡慕嫉妒恨啊!现在看着,真心觉得自己老了。胖子在旁边评论,看来这届球打得的确比我们那届厉害啊。
围墙出去的时候,忽然想起那次和胖子一起上早自习。6点多上课,我们5点多就来了。门卫还没醒呢,所以我们只好爬围墙进去。更绝的是,我们回到教室立马开灯, 较量一下棋艺。然后门卫理所当然的看到了我们教室里亮了灯,进来一看,顿时被我们刻苦钻研棋艺的精神所感动,特地问了我们的大名,结果理所当然的,我们被老班批了一顿。
最近又回去了一次。那是个有月光的星期六吧,我去找胖子玩,然后叫他送我回家。走着走着,他带我拐了个弯。我忽然想起以前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正下晚自习,然后就像做梦一样,我现在就快读高二了。又想起那天有人问我记得不记得初中的时候坐哪。我感觉有点模糊,甚至分不清一些事是在高中发生的还是初中。似乎以前也是77位同学,可我现在能记住的不超过半数。我有点惶恐,谁在我的记忆中被遗忘,我又在谁的记忆中死亡。
我说,“胖子,你以后会不会记得我啊。”胖子看了看我,“当然会记得啊。”“那就好,到时候莫不记得了啊。”之后我望着天空,忽然有点茫然,“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啊,你知道吗?”胖子沉默了许久,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管未来会怎样,还有兄弟我啊!”我愣了一下,笑了,想着月光下,一只猫的身旁总有那么一头猪陪着。
不知不觉地,走了好久。我看到前面似乎蹲着一不明物体,然后就听到了一阵很猛烈的狗吠声。胖子在那发牢骚,“这里什么时候有条狗了?”我在旁边起哄:“你叫什么叫?有本事来咬我啊!Come on!你这个狗崽子!”慢慢地,狗吠声越来越大,“来啊,来咬我啊!”我仿佛看到一个身影站起身来。我心想,有什么可怕的?然后我看到胖子在狂奔,我毅然决然地陪着胖子跑远了。后来顺理成章的,我陪胖子灌了几瓶,在他家里畅谈理想,品味人生。
一直以来都觉得胖子的声音比较有特色。那天我好像听到他在说话,心想着,这小子到二中来了通知都不通知一下我?然后我转身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好几次我都以为胖子到二中来了,可结果总是大失所望。有天,我又听到胖子的声音,有说有笑地。我顿了顿,确认了一下就走了,想着昨天政治作业好像没有交,我会不会玩完啊!
有些回忆会在不经意间不经允许地闯入你的脑海,将你置身于过去。我们能做的,唯有怀念而已。花开花谢,缘起缘灭。回首处,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