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了新家,临街拐角是卖大饼的小店,这小店的存在为我这样的“懒人”提供了很大的方便,第一次走进这小店,感觉并不是很干净,店中间一摞热腾腾的大饼,大饼金黄的外皮,想来一定好吃。靠墙烙饼的女人三十多岁,高挑的个子很匀称,梳着长辫,白白的,如果稍加修饰,是位不折不扣的美女,可左脸眼角部位是瘀青的,脸上没有笑容,看着她的脸,就知道,她笑起来很美。买了饼出来,她却放进了我的心角。
第二次见到她,是十几天以后,女人脸上的淤青没有了,她很漂亮。居然主动和我说话:
“现在这孩子,真是要养不起了,要什么,就得买,苦不能苦了孩子。”
“是啊,现在养孩成本太高了”对孩子抚养问题有趋同感,拉近了我们彼此的距离。
不知是第几次,她的脸上又是添了块瘀青,走进店时,她抬眼看了我一眼,我和她的眼神相橦,她立刻撂下眼,继续忙碌她的大饼,她是一个不休息的人,她也认出了我这个老主顾,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烙饼,称饼,找钱。不知怎的,我象犯了大错似的逃出了小店。我知道从她躲闪的眼神,她不需要和什么人说话。我想她也看出我的善意吧。
十几天又过去了,那女人的脸居然加重了的样子,不停的烙饼,店里多了一个男人,很矮,很胖,帮着打点顾客,西装穿着,他和这个店很不协调。
有一次和她多呆了会,不记得聊起了什么,她听后哈哈大笑,笑完之后,立刻停止,马上意识到什么似的。很久没有笑了,笑得有些小心翼翼,有些不知所措。内心的寂寞,身心的疲惫。仿佛心头压着厚厚的一层乌云,有一点阳光射进来,却又马上合上,她需要的是阳光。
有时候去买饼,只是互相打着招呼“吃了吗?”毕竟不知说什么好,晌午都过了,她还没吃。每天十五六个小时在烙饼,十平米的小屋,一个女人忙碌的地方。
至今,有近十年了,她的饼很有名的,生意很好,偶尔见着,一如既往的样子,只是脸上多了些许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