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我和老王都调到早晨第一二节课,上完课匆匆向市里驶去。
老爸在市里医院住两个多月了,辗转了三个医院。
中午十二点,我俩赶到医院。推开病房的门,看到老妈和老叔忙活着给老爸的腰部捆扎白布带,那是半个月前做的空肠造瘘手术的伤口。
老爸从去年开始消化道断断续续出问题,今年夏天彻底不消化了,插了鼻饲管到小肠,鼻饲了三个月。拔掉鼻饲管后,能吃了几天饭,又不行住院,直到现在。
老爸该吃药了,老妈给他拿来药水,他让老妈直接打到小肠里,不想用嘴吃,而医生告诉口服才效果好。
我问爸:“为啥不口服?”爸说:“丫头啊,你是不知道啊,这药太难吃了。”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理由呢?说:“命重要还是味道重要?爸你要坚强,一个口服液有多难吃呢?”爸说:“我这就够坚强的了,否则早就完了,你不知道这滋味儿有多难受。”我眼泪立刻就下来了,“爸啊,你忘了吗?你正受着的,我都受过。那个时候我喝口水的感觉都像喝石子玻璃碴一样,只能先喝口麻药,麻醉了食道和胃,再艰难的喝水吃东西。这个事儿谁也帮不了你,更替不了你,你不吃药就好不了……”
面对病痛,我爸的态度是既想治好,又不想承受治疗过程的痛苦,这个矛盾使他的治疗效果一直不佳。他期待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就能好起来,不能客观面对自己的情况。
老爸是食道癌术后三年,已经扩散到肺部肝部,医生表示无力回天了,我爸从心理上就是不接受。他的脾气如同困在笼子里的野虎,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想想我那个时候,除积极配合治疗外就是忍受、忍受、再忍受……我也是等着时间给我答案,八年过去了,时间给了我明确的答案。
我告诉老爸,面对如此困境,要积极配合治疗,一定要主动克服困难,除此之外,就是平心以待之,时间会给出你最后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