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竹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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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溪、子竹于竹潭夜游，月穿林漾水，影乘清波，竹中烛火幽微，细闻孺子语，顽鱼未眠轻戏月。
风惊残红落前者，竹语:“行潭曲径花犹眷，羽化临余袖，拂之拭月容，涟起若玉碎，水中影似人拂袖去落红。”溪曰:“吾视水若镜，可以见举止，冠斜以正衣容可睹，此镜多而人镜少矣。余四十有五，未得人镜以观己，事事以心从，哪得友可指，恶与好随然，何知余所为。亦千里马不知其可行，常马未白己之愚，惘于俗世渐失其性，尝夜深忽感余所独，挑灯举觞叹，无镜以察兮，无镜以察兮。今所幸于逢君，夫阴雨三月乍破晴，铁树千年花暂放。”竹笑而应:“水可为镜月之所照，镜中有月，亦以月光而得。”
溪与竹仰首大笑，行于竹径。少焉，狗吠竹篱下。
子溪有感于此行，遂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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