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的想法温柔缱绻,绮丽浪漫--在有诗,有酒,有美食,有美景,有故事,有远方的江湖中沉浮浪荡,尽情挥洒人生。人至中年,依旧贼心不死,过两年就间歇性发作一次流浪病。不顾一切,放弃所有,漂泊去远方。
去年9月,游走至新疆,故事就发生在充满异域情调的喀什老城里。某天晚上,坐在老城青旅天台,沐浴着月光,盘腿和驴友侃大山。空中散布着羊肉串香味,巷子里游人如织,天空被霓虹灯照亮,谈至开怀处,笑饮一杯乌苏。气氛轻松雀跃,渐至佳境时,另一驴友拉了位光头小哥加入进来。言谈间,发现我们是同省的,顺手加了微信。
光头小哥说,是资深驴友,在路上很多年。他说,现在喀什开一家手作店,半年看店,半年在路上。他说,有机会去店里玩。他眼神干净,有些腼腆,与人交谈时,能从眼睛里隐约感受到真诚。
我在喀什停留一个星期,每天在巷子里闲逛,去特色店吃小吃,街边买水果,日子过得很是惬意。期间,他几次微信邀请我去玩,被我搪塞过去。有天,我坐在巷子长木栏上晒太阳,百无聊奈,想找人说说话。一脸天真的孩子从身边嬉笑而过,阳光正好,带着酒,去听听光头小哥的故事也不错。
约见地点是一家奶茶店,在老城靠马路的街角。我们拿着喝的,在石板铺成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闲聊。偶然谈到成为危房被禁入的高台民居,我万分遗憾的感叹,不能一睹几百年前老建筑风采。他说有办法,可以带我翻越重重封锁,进去看看。
一生平和顺遂,旅途温馨美好,遇到的驴友友好良善,没想到荒凉的地方暗藏危险。我们拉开封锁高台民居的木板,从空隙中钻了进去。陋室空床,坍塌的围墙,漏洞的屋顶,地面堆积铺散的黄土,墙角蜘蛛在努力织着网,墙头的杂草微微晃动,阳光下废弃的民居,可以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
远处古城的喧闹声,在高台民居里听不真切。抬头看着破败民居二楼的木窗,感觉我的手被什么拉住了。低头看到光头小哥拉着我的双手,用力摔开,大声呵斥“你干什么?我不喜欢这样”。再有价值的古建筑也无心再欣赏,急着找出口出去。他说要尿尿,随意找了间破屋,让我在墙外等。心中一股怒气直充脑顶,我直接往前走,去找出口。他追上来后,在身后聒噪,拉住我的手,嘴巴凑上来吻我。我直接一巴掌,糊住他的嘴,甩开往前走。在喀什中午强烈的日光下,冷汗从额头冒出。在房子中兜兜转转了几分钟,终于找到出口,拉开挡着的木板挤了出去。心中那股气总算松下来,又回到人间。民居中的十多分钟,有些恍惚了,坚信他不敢做什么,所以坚定的拒绝。出口不远处,站着两个巡逻人员,下台阶时想要不要报警,告他猥亵。被强拉手,强吻不遂,这种行为太难鉴定了,完全无法被定罪。
再次走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庆幸自己运气不算太差,没有遇到十足的坏蛋。自此,他成为躺在联系人列表里不会再联系的人。没有删掉拉黑,我想笑看一下他的人生。
十月,他独自去了非洲,骑行了曾邀我同行的路线。如今想嘲笑当时天真的自己,自以为他想找驴友,他真想找的莫不是免费的炮友吧。
往后,去了尼泊尔收手工艺品,再到了印度。在印度认识位女驴友,发了暧昧朋友圈,其中一张照片是女生坐在他肩膀上。最后去了斯里兰卡收宝石,上个月回国。
今天,对,就是今天,他在朋友圈发了结婚证照片。
旅行,流浪,穷游,总被艳遇笼上一层绯色的轻纱。网络媒体,大肆鼓吹性开放,滥情和一次性性行为,好像成了值得炫耀的资本。在道德束缚日渐松弛的时代,人的欲望和行为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