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早已忘却你的模样

从外公的口中,我问了一些关于你的事。当你高二辍学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你的消息,外公说你已经去当兵了,这就难怪了,每次回老家都没有看见过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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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家准备陪外公多住几天,当我吃过午饭,在村子里瞎转悠的时候,经过你家门口。你母亲叫住了我,怀中还抱着你刚出生不久的小妹妹;她问了我好多,问我现在在哪里上学?问我多大了?从你母亲的眼中我看到了一些惊叹,无非就是感慨时光过的真快。还有你爷爷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说我和小时候过变了一点,没想到一瞬间就长这么大了,随后便抱起了你妹妹,这让我想到了小时候,我坐在你爷爷怀里,他拿胡子扎我的美好时光。

我听见你母亲叫你妹妹“涵涵”但是我不知道是哪个“Hang”,我问了问你妹妹多大,好像才六个月,按照时间来算,你应该还没有见过你妹妹吧。你相信缘分吗?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姐姐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你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难道不也是一种缘分吗?是的,我相信缘分。就在你妹妹张开她的双手让我抱她的时候,对此,我更加深信不疑。你妹妹真的很可爱,并且好小,我抱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那时候我在想,终有一天她会快快长大,长出我在人群中依旧可以认出的一张面孔。再到后来,我身上还留着你妹妹的奶香,电光火石之间,我想到了你。


你比你妹妹大二十岁,我想如果你陪伴在她身边,一定会是一个无比称职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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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于我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如果按照辈分来算应该是舅舅,可是又像哥哥,亦或是儿时的伙伴,忽然之间有一种久违的记忆浮现出脑海。我记得我犯错误了不敢回家,你把我藏在你家楼上;我记得每次放学不是小姨就是你自行车带我回家;我记得你带着我们拿着家里各种食品在外面烤着吃;我记得大人们在稻床上烧东西时我们就往烟熏多的地方钻,看谁坚持的时间长;我记得我们一起烧你家樟树下的马蜂窝;我还记得好多好多,可那些事在我们的人生中显得好渺小,但是我们一辈子也不可能再去回味一下。

如今稻床上已经长满了草,你家门口的樟树也早已消失不见……可是这些只是我们都已经长大的一个借口,曾经的孩子都已经开始自己真正的人生,都已经各奔东西,都已经产生了隔阂。


其实当我提起笔准备写你的时候,我自己也很吃惊,不知应该如何表达,只能够凭着小时候模糊的记忆来叙述,更加想表达的是自己曾经的那一份单纯,同时也明白,有些人即使在你的生命里占据很重要的位置,但是在往回的日子里,也会有人去替代,你于我就是那样一个存在。

我努力地回想你的样子,可是我越用力地回想,记忆就越模糊。我不是能确定我最后一次见到你,是不是你到我家来送喜糖的时候,我记得当时我站在旁边,你朝我笑了笑。即使我早已忘却你的模样,但是我会记得我们之间的美好时光,这些就够了。

当我从外公家离开的时候,经过你家门口,你母亲抱着你妹妹,你妹妹看着我,咯咯地笑着,我想你妹妹长大会永远记住你的模样,因为我们只是彼此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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