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放晴已有两日,立秋后带着肃杀之气,人虽不知,草木易感。
晨起之后,打开窗户,不远处,是樵夫王质家。老屋,檐下,堆满了劈好木头,大小形状相似,整整齐齐。我一直不知道,现在砍那么多木头干嘛,不过听说他祖上就是樵夫,从未舍下劳作。
我决心下楼吃点早餐,来慰藉这苍白的一天。小餐馆空间不大,光线昏暗。我用汤匙一点一点喝着豆浆,忽觉背后一暗,送豆浆的手停在嘴前。转头一看,原本不大的门,竟被堵住。原来是一铁塔一般的大汉,低头钻了进来,背上背着一把巨型斧头。
王质坐在小桌前,卸下大斧,放于桌上,桌子吱呀一声,估计再也合不起来了。他随后掏出一个脆枣,就那样把玩着。
我竟看入了神。
门口是一大捆木头,用捡来的藤条困着。看着他那体格,和那把斧头,再想想后山那几棵小树。
“你天天上山,后山哪有那么多木头啊。”我问道。
“我每次去都带一个树苗。”王质捏着指头大的油条吃着。
“然后呢?”
“等树长大再砍。”王质回答道。
我盯着那颗脆枣,竟一时不知说什么。
买单起身,走出餐馆,已然是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