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纯文学
每次静下心去写作,大都选择在上班途中或黎明。天微亮的时候,很容易把心思纯粹地静下来,这时候,我只属于写作。
我一直记得李健吾老师写的《雨中登泰山》,文章有一种意境美。
“从火车上遥望泰山,几十年来有好些次了,每次想起"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那句话来,就觉得过而不登,像是欠下悠久的文化传统一笔债似的。”
“而今确实要登泰山了,偏偏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来,淅淅沥沥,不像落在地上,倒像落在心里。天是灰的,心是沉的。”
在细读《雨中登泰山》时,泰山的雨,泰山的景,泰山的人很立体地呈现在脑海里,如临其境,读文思往,有一种想去登泰山的期盼,这就是读《雨中登泰山》带给我的感受。
读朱自清老师的《春》、《荷塘月色》,文句有诗意之美,浑然天成,不像是一篇散文,更像一副美景展现在面前。
“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
文章的美,文字自显。我把朱自清老师的散文集买回来一篇一篇拜读,还专程去北京在一个傍晚,走到清华园的荷塘边,细细品味此文和此景的融合。
古代散文家袁枚、柳永把文章写的更是入骨三分,字字细腻见真情,读完文章,换的是感动满怀。《红楼梦》是不朽和旷世之作,是文坛创作的巅峰,可惜,我至今没能读懂她,曹雪芹的创作水平无人能及,《红楼梦》具有划时代意义和深远影响。
近代在有硝烟,有战火的岁月,辗转在西南联大教书的作家汪曾祺,卞之琳、李广田等,用文字记录了南迁生活的点点滴滴,成就了一篇篇录入教科书的美文。
这就是纯文学的魅力,创作时,没有功利之心,只为创作而写作,虽经历了不同年代和绵长时光,读文带给人的美感,一次比一次浓郁。
好的一篇散文,适合在静夜里读,适合在清晨霞光里读,适合午后沉醉在阳光里读,一篇散文像咖啡,像普洱茶茗。
现在各种自媒体,杂志多了,甚至创作的写手多了,或者版税稿酬高了,但纯文学的小说和散文,能在时代里立为标杆的创作少了。台湾作家林清玄老师的散文很有时代特色,被誉为当代散文“八大家”。
一篇文章出炉,如一件艺术品需要雕琢,焙烧,打磨等环节的精炼,而非一日之功可以面世。日更文章或者文字堆积的文章,除了流量和刷屏的增多,别无益处,往往不能叫文学,或不能叫纯粹的文学。
我一直以为,时今不缺文章的量,但看不到魂牵梦绕的散文,写作是很辛苦路慢慢的活儿,可能几年,乃至几十年看不到创作带来的光环。写作更不是炒股,买基金在短期内可以有收益。写作无法,有一种写作的态度一直在路上,顺意为之即可。
想读一篇好的散文,常在中学的语文读本找,上面摘录了一些名家的散文,林语堂老师、季羡林老师的散文各成一家。有很时间,我竟狭义的认为,自季羡林老师不在北大之后,世间再无散文。
我每年都会订阅《读者》杂志,里面纯文学作品较多,可以满足自己读文思文的嗜好,不过,现在杂志里面多了其它元素的创作作品,受追捧的热度就降了下来。《读者》是在经济社会送给读者的精神食粮,选择的是一种坚守,在传承一种文化美,让好的文学作品“飞入寻常百姓家”,在喜爱阅读的“铁粉”里传播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