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入伏的第一天,起来的不是太早,但是对于那些睡到自然醒的学生来说算是很早了。今天没有看到他们骑着自行车从门前经过去上学,不管男生女生都要空手骑车来显示一下自己的能耐。手机提醒我今天是星期日,难怪见不到年轻的身影,这边上了岁数的老人都很规矩的保持着自己优良的习惯,不管睡得多晚都要早早地起床,我可是很难办到了,真羡慕他们。
房子外面风很小却很冷,冻得我不得不穿上外套。想起昨天老和尚吵着要吃蒲公英,怎么办?挖呗。我拎着铁锹和塑料袋打开上锁的院门,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我转过墙角向着那一片杂草地中走去,早晨的阳光洒在布满碎石子的小道上,后院儿的房东正撒开架势重新垒搭院墙。他们家那条小狗舒服的趴在小路中间,见我走过去特意摇了摇尾巴。我可是没少欺负它,每当它溜进院子里喝水盆里的水时,我都会跑到跟前堵死它的退路,直惊得它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嗥叫声我才罢休。今天心情不错,就不搭理它了吧。我从它身旁走过,脸上在我感觉来浮动着阴险的狞笑,它会不会知道我在吓唬它呢?野地里长着几棵间距很大的杏树,浓郁的树枝遮住了这巴掌大菜地的半空,但也挡不住清晨充满朝气的阳光对这片受了“后娘”冷落的“可怜娃子”的爱抚。
这片荒凉的野地表现出它惊人的硬气,好像即将渴死的旅人仍奋尽全力挣扎保卫他的财产不受强盗的掠夺,锋利的铁锹尽管在我的右腿的帮助下也未能插入多深。不是刚刚浇过水没几天吗?怎么又恢复了以往干涸的模样,接下来它该怎样硬撑过去呢,毕竟距离下次放水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这样一来不得不在蒲公英根子的中部折身斩断。糟蹋了不少好根子,还是留着它慢慢长吧。我稍微用力撬了一下铁锹,只听见“嘣”的一声好像来自密封的容器中的沉闷的脆响,我知道那是根子断了。接着,舀出来一锹挟着整棵蒲公英的的泥土,用锹背拍碎潮湿的土块,捡出一根被黑色外衣裹藏得像是冬草夏草的条状物。我小心的把它装进带来的塑料袋里。此时房东家的小狗从我来时的那条路上跃过水渠跳进野地里。瞄了我一眼低头去寻它感兴趣的味道去了。我又低头有条不紊的寻找长着绒球般种子的蒲公英,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被我戴在左手上一晃一晃的撞动着屁股,偶尔力量大了一些,吓我一跳。赶忙回头看看是什么东西,什么也没有发现。被树枝遮掩的野地尽头拴着一头健美的奶羊,低头“嘎吱嘎吱”嚼动着青草。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这个人胆子小的很,曾经在走路的过程中被小狗舔了一下鞋底就吓得“啊”的一声蹿出好大一段距离。
也就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袋子里的蒲公英就已经装不下了。我踩着裸露在泥土外的树干爬上石子路,蹭蹭脚底的泥土,看着袋子里装的收获品觉得很满意。左瞅瞅有瞅瞅按原路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