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忽然嚷嚷着要学我说土话。我想,说点什么呢,突然就忆起来小时候村大队的播音员在喇叭里喊话。
“哎外”“全体村民请注(上牙抵着下嘴唇念)意”“今天黑牢大队里有放滴电影”“放滴是《敌( die)后武工队》”“大家吃牢喝牢以后呀( yan)”“到台子底下看电影”
内容大抵如是。
我想,只要是村里出来的孩子,即使地域不同,口音千差万别,对喇叭上类似的吆喝,都会有自己最深刻的记忆。
所以,时隔多年,再带着女儿喊出来,依然觉得还是当年的味道。一呼一吸,惟妙惟肖。
甚至都能记得我们村当时喊话的是个老红军,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眼睛不大。他有个孙子叫李冬,比我大一届,是个捣蛋猫!
哈哈!
播放着女儿学舌的录音,让我一阵捧腹,却也惆怅,这样的乡音往后怕是很难再听到了。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如今,儿童们确实不认识我了。也会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问我,“叔叔你从哪里来”。
人们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新盖了一座座的楼房,只在个别的胡同巷里还保留着记忆中的轮廓。而且家家都有电视,不再需要搬着椅子,板凳,坐墩聚在村大队的舞台下,等待着电影的放映,顺便拉拉闲话。
随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从村里走出来,我的村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很难想象。不过,真心地希望它能变得越来越好,生活在其中的人们也能越来越幸福。
也呼吁我们已经走出来的人,都能为建设家乡出点力,都能互帮互助团结在一起,发挥更大的力量和价值。
毕竟,我们操着同样的乡音!
(最后列举小时候传播在我们村街头巷尾的吆喝声,有类似印象的可以试着用自己的乡音吆喝一下)
“收头发,收长头发,收头发辫子哩”
“换锅底壶底喽”
“收烂货”
“凉粉儿,豌豆粉儿”
“豆(头)腐”
“冰糖梨膏”
“卖~冰棍儿”
“豆(头)瓣酱”
“米醋( cou),酱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