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曾豪言要写一个民族的秘史,既然是秘史就拿不到台面上说,它必定含有社会禁忌,风俗厌恶的内容,它必定含有让人脸红,让人害臊的内容。既然是民族性的,那就为人群所共有,存在于我们日常的生活中,我们每天都面对它,但我们却碍于说出口,羞于说出口。有时候甚至会产生我们的道德所厌恶的想法,所以我们极力把这种想法往内心深处压,但它却顽强地非常顽固地反弹,弄得我们焦躁不安。这种东西一旦失控我们的脑子就全乱了,失心疯在所难免,不过不用胆心,我们一般人最多表现为失语,呓语,心慌意乱,不会太严重。因为上帝还想留着我们的智商和我们好好玩玩!
生活不仅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从古至今的仁人志士们不仅为人类的自由与幸福抛头颅洒热血,而且为人类心灵的自由与诗意而不懈奋斗,否则的话,项羽为什么在最后生死存亡的时刻不想着怎么突围,却与自己最心爱的妃子儿女情长。由此可见,就算是最鲁莽勇武的人心中也有一片诗意!可是大家都懂的道理,并不代表大家都能做到。一个人忍饥挨饿的时候,他君子自强不息,为荣华富贵而努力奋斗。可是一旦他酒足饭饱,他又忽然发现不知道怎么安排自己大量闲暇的时间,无论怎么度过一天,都会觉得心里无聊,觉得时间没有意义,我想这是每一个有幸进入小康社会的成年人的困扰。当我们不曾被疾病侵袭,不曾被衰老困扰的时候,我们的心灵何曾安宁过?人类过度的智慧何曾饶了我们清纯的心灵!
作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文学家们比普通人更敏感,更深刻,更强烈,更坦然,也许也更焦灼,诗意的生活到底在哪里,诗意的人生到底在哪里?他们大胆地,深刻地,充满激情地在他们的作品里面去追寻,反正是虚构的,就算飚点也不会算到我头上,风险不大,工作刺激,这个好唉!可是如意算盘打得山响,却遇到了冰冷的现实!
据说陈忠实当年投稿《白鹿原》,没少遇白眼,要说老陈这文章也是写得有点飚,啥话都敢往出讲,这很多事看了都让人觉得难为情,尤其是田小蛾那段,这哪是民族的秘史,这不就是民族的龌龊嘛!所以老陈没少遇尴尬,当然现在都沉冤昭雪了,老陈也成了名人,一个人的境界决定一个人的眼界与胸襟,自己心里龌龊,看什么都是会龌龊的,我就是这样的人!
还有一部著作小说直抵人内心的真实,就是另一部茅奖获奖作品,他的作者是一位藏族教师,想必大家已经猜出这部作品是什么了,是的,就是阿来的《尘埃落定》。当我不了解两性关系的时候,甚至觉得这些很恶心的时候,但我又无法抗拒那种诱惑,这些让我感到恐惧,世界末日来临前的恐惧,一切美好和唯美都会被我亲手毁了的恐惧,一种深深的莫可名状的宿命感在我的心头升起,我觉得我的生命必定是个悲剧。阳光好的时候,心情好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真是庸人自扰,总之心情就是这么迷离。那时候我买了《尘埃落定》,让我内心更加地矛盾与波荡,虽然里面不乏安静的情节。童年的宁静与诗意从此彻底与我告别了,我开启了生命躁动与反躁动的模式,我不停地追求生活的诗意,却永远达不到,有时候甚至可望而不可及!
田小蛾是《白鹿原》中一个极其猛烈的存在,她展现了人最自然的天性,也毁于人最自然的天性。她被社会的文明折磨,也被人的欲望折磨,她极其悲残也不值得同情,她就是一个客观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