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洞明世间，我们嘲笑众生；我们或哭或笑，面对世界。我们是独醒的疯子，我们是绝世的戏子，我们是尘世间的观察者……”

一根蜡烛，一个房间。窗帘被紧紧地拉起，一股莫名的味道蔓延。一群人围坐着那一根蜡烛，围成一个圆。每个人脸上都是诡异的表情。他们唱诵着奇怪的诗句，口中发出奇异的音节，他们虔诚，却又疯狂，就像他们咏诵的诗句中说的——他们是疯子，也是戏子！

蜡烛尖儿的火焰在跳舞，像个美人儿扭动着腰肢，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一撮火焰，目光贪婪，仿佛那真是一个赤裸的少女，伸展着胴体。火焰燃烧着，却并不安静，发出噼啪的声响，紧接着，黑夜降临。

一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曾经被带到一个可怕的地方，那个地方坐落于石头树林之间，是个装饰得十分漂亮的山洞。那个地方真可怕，你们明白吗？那是我去过第一可怕的地方，那里不仅有人，还有一群怪兽。

那群怪兽，披着人皮，在阳光下是人类的模样，可是阳光一旦消失，他们的皮肤就失去了血液的颜色，他们的眼睛冒着光，像……像黑夜里的狼，他们长长的獠牙裸露在外，看到人类就像看到食物一般狞笑。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的爸妈把我带到了那，那些披着人皮的怪物，笑着告诉我的爸妈，我会在那生活得很好，我会长大，成人。但是，我没有在这里看到大人，我只在这里看到一群怪物。他们的笑脸比巫婆的脸还可怕，你们一定没见过那样的脸，长满了麻子，长长的鼻子都快要戳到自己的胸脯。

我的爸妈拍着我的头告诉我，他们会经常来看我，要我乖乖的，等他们来。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不，他们的脸一片模糊，我不知道那背后是什么样的脸，可能笑着、或是平静。

我被怪物们带走，他们把我锁在石墩儿上，他们用一条长长的棍子打我，就像拿着三叉戟的恶魔，鞭笞我，把我架在火上烤。我哭着求他们放过我，我会好好听他们的话，他们才停止那些暴行。他们把我关起来，每天只给我注水，他们说这样才长得快，长得胖。

我想逃出那个山洞，可是魔鬼太多，他们看着每个人类小孩儿，就像史莱克电力公司的门，他们打开门就能找到我们，用他们的方法把我们吓哭。

我还看到他们带了一个小女孩出去，那个小女孩长得真惹人怜，可是我只听到了她的惨叫。

还有一次，他们把我们所有人叫出去，跟我们说，有人违反了规矩，要把他们祭献了。哈哈哈！他们祭献的一定是魔鬼！

他们把人类小孩儿的衣服扒光，拿出他们的三叉戟，在他们身上抽打，直到奄奄一息。他们燃起火焰，黑色的火焰。我看到好多好多的灵魂，他们怨恨着升入天空。

我害怕极了，站在后面发抖，我感觉我的裤腿都湿了，但是我就是不敢动！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动，在大火中变成鬼魂的就是我了！

后来，有一个魔鬼找到了我，他说他需要一个奴仆，他把我带走，让我脱光了躺在他的床上，他用他的尾巴扫着我赤裸的身体，从我口中伸进我的身体，他在狞笑，而我在哭。

后来我的爸妈来看我了，我哭着要他们带我走，可是他们说我不乖，要我听他们的话。可他们是魔鬼啊！我看到爸妈的脸，他们每个人有三张脸，不停变换着，哈哈哈！后来我知道了，我是魔鬼的孩子，所以他们才把我送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有我们的同类啊！

二

切，那算什么？我之前去过一个地方，那里是外星人的聚集地，他们穿着怪异，小小的脑袋上有一颗硕大的眼睛，当然，在他们之中也生活着像我们一样的人，我不知道，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些外星人的时候，是不是像我一样恐惧。

这里是外星人的城市，他们说人类是原始生物，就应该限制，不然就像带着两只野兽回家，把这里毁得一塌糊涂。

我对着他们冷笑，人类可不这样！

更让我怒不可遏的，是他们要求人类只能在一些地方活动，而他们拥有进入所有地方的特权。他们说那是为了人类的安全。

他们建设着那个城市，为了个其他的城市争夺人口，他们说这里是世外桃源，所有人生活得很快乐。他们很快乐，于是他们也要人类生活得很快乐。他们让人类背诵他们的法规，但他们却不受限制。他们不让我们开party，但他们却彻夜不眠。

他们说，我们需要文明，所以让我们收拾自己的住处，但他们自己的却杂乱不堪。呕！真是受够了！

有一次，我走在街道上，看到一个人类与外星人撞车，人类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而那个外星人却站在一旁，控诉这个可怜的人类。最后，那些执法者把奄奄一息的人类带走，并处以死刑。我觉得他们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放在那儿等他死去还不用脏了他们的手！

那天夜里，我看到窗外有人从天上落下，那身姿可真优美，像落叶一样！我追出去，想看看，却被拦住了，很快，外面什么都没有了，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地上？地上有一摊红色的东西，似乎洗不掉了。

很快，这个城市被评为宇宙文明城市。我逃了，我觉得还是做人类自在！

在我逃跑的时候，我看见一辆车冲向护城河，河水灌入车里，然后有外星人出来，把那辆车捞了起来，扔进一辆很大的卡车，我想他们会像昨天那片落叶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