糗事篇
常常问自己:童年是什么?现在想想,童年时的我们,就似那脱线的风筝,无拘无束;童年时的我们,就似那盛开的花朵,娇艳稚嫩;童年时的我们,就似那婴儿脸上灿烂的笑容,天真无邪。童年如此美好,但是像我这种没心没肺的“傻大姐”,却干过一箩筐的糗事。
捉蛾子
记得五年级时,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可能是天气原因吧,那一年的玉米地里出现了很多的蛾子。那“灾荒”的程度虽然没有三年自然灾害的蝗灾那么吓人,但也是确实挺厉害的。为此大队里给学校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求每个孩子每天早上去地里捉蛾子。为了鼓励大家,每只蛾子学校给两分钱回收。
小时候那是多缺钱呀(整个暑假,我记得就只能花一毛钱),所以一听说有钱可以挣,同学们每天早上都齐刷刷地来到地里捉蛾子。早上9:00的时候,大家提着满载而获的蛾子,去班主任那里换取一定的零花钱。那段时间,一定是统计完蛾子的数量之后,我们才开始正式上课。但是大家都觉得很开心,因为我们不仅可以捉蛾子,而且可以在这个过程当中聊天、追逐、打闹,就好像现在的公费旅游一样惬意。
毫无例外的,我们家的地里,蛾子也是超级多,随便翻一下玉米杆子都能捉到好多只,爸爸妈妈恨不得全班的孩子,都去我们家地里捉蛾子。终于轮到去我们家地里捉蛾子了,大家浩浩荡荡地进了地。我一心想自己霸占一块地,好多捉蛾子多挣钱,就脑子一抽来了一句:“这是我们家的地,只能由我来捉,其他任何人不准!”于是大家都悻悻的走了,临走前还瞟了我两眼。看见大家都走了,我那叫一个乐呀,一个人边哼着歌边捉蛾子。渐渐地我发现了问题,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翻一堆玉米秆的时间就差不多用了半个小时。我傻眼了:我真蠢!如果让他们一起早点干完了,我家地里不是早点脱离灾荒吗?再说,我们家那么大一块地,这可干到何年何月呀!我再去把同学叫回来吧,又不好意思。
最后自己只好边哭边干,整整干了一星期。
齐刘海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发现大街上的那些优雅的女士们都梳着齐刘海,特别的漂亮,于是心心念念想让自己也拥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发型。
说干就干!下午放学,我偷偷地钻到自己的屋里,拿出一个大镜子,拿出一把剪刀,准备给自己来一个新的造型。我小心翼翼地从上面梳下来一缕长头发,比着眉毛的高度(因为我发现那些优雅的女士她们的刘海,刚刚跟眉毛整齐)准备下剪子剪。连着比划了几遍,发现确定可以了,就左手使劲拽住头发,右手拿着剪刀,沿着眉毛的高度,从右往左依次剪下。到最后一剪子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脸上露出了微笑。当双手放下的时候,我一下子傻眼了:头发只盖过了额头1/3的位置!原来头发只有弹性的!现在简直就是民国小媳妇的那种发型。我慌了,明天还要上学,这可咋见人呢!忽然想起柜子里好像有一盒二哥的发蜡,红红的油油的那种。就赶快抹上了发蜡,但还是不行,因为头发只是粘到了一起而已,并没有长长。
天黑了,妈妈在窗外喊我吃饭,应付两声就没敢再吭声。一会儿,住在我家正上初三的表姐来了,一看我这情况那是一顿好笑。最后,还是她好心地在我的“齐刘海”外边,又剪了一层优雅女士们的齐刘海。总算有脸去吃饭了,好在其他人都没有发现我的异样。
第二天一早,我照例第一个进班。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来了,教室里充满了欢乐的叫声:“田中敏,你剪头发了!”“田中敏,你的齐刘海好漂亮呀!”“不对,你的齐刘海为什么是两层呀!”“呀,我知道了,小媳妇儿!”
体育加试
小时候的小升初测试,还有体育加试。所以体育老师要求我们每天早上6:30,从村西小庙到村东小庙,跑一个来回。同学们为了能以优异的成绩小学毕业,每天早上都自觉地跑步。我和同学利敏、俊岭、利芳、菲菲,五人是超级团体,每天都会相约着跑步。
这天早上,我听到钟表“当”地敲了一下后,就自觉起床,因为半点到了。我起来给自己到了一大杯热水冷着,准备回来再喝。关上大门,我就小步慢跑起来。
那天的天空是那么清澈透明,天上的月亮是那么洁白。月光洒下来照在树上,像给树叶涂上了银色;照在地上,给大地镀上了一层银辉。满天的星星像是一个个小孩,背着妈妈溜出来玩似的,眨着眼睛裂着嘴,像是在向我微笑,我心情极好。跑了大概不到一分钟,就到了同学利敏家所属的小胡同口,那个胡同特别长特别好黑。以前都是同学在胡同口等我,可那天不知怎么,喊了半天她都不出来,我只好继续往前跑。每到一个胡同我都会停下来,喊上一会儿。可同学们好像约好了似的,都没有按规定时间出来跑步。最后,我只好一个人跑完了全程。那天的月亮就是超级给力,显得格外明亮,它似乎也想安慰我,跟我作伴,给我力量。
整个来回跑完回家,坐在钟表前的大椅子上喝水,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钟表,嘴巴里的水直接喷了出来:钟表的指针居然指在三点!三点呐,那不就是说,我半夜两点半在无人的大街上跑了个来回?那不就是说,半夜我一个人从西小庙跑到了东小庙?那不就是说……
早上7:30,同学们陆陆续续进班。利芳他们几个围着我质问我,为什么今天早上不如约跑步?我只能捂着脸做“不好意思”状,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