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起落,如潮涨潮汐,来时惊涛拍岸,去时漫无声息。不管来去怎样,大海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月球引力。
记得苏秦十年寒窗外出谋用,几年后褴褛回家,父母都不理他,妻不缝衣,嫂不做饭。苦读后再出门谋用,衣锦还乡,全家人出城三十里迎接,嫂子更匍匐不起,苏秦问为何有此差别?嫂子直言,看叔叔位尊多金尔。
苏秦还是那个苏秦,这就像流浪猫和被收养以后的猫的区别,或者少林方丈和扫地僧的区别。猫还是那个猫,方丈和扫地僧很可能是一个人,不过世人眼中不同罢了。
若谈起落,当年我也曾不修边幅,肥比相扑。终日就是吃饭睡觉,我的亲爸每次看见我都要挖苦我一番,又何况他人。谁人眼中有我?都以为我这辈子已毁了,已成废人。何谈人际?连我亲妈都想把我遗弃了。
今日小玉,连昔日仇人似的亲人也敬三分。
都是一个人,根本没什么不同,境遇不同罢了。鲜衣怒马,破衣烂衫,众星捧月,寒言恶语,终有一天,你会发现,皆是幻境。只有其中的人是最真实的,其他的都是幻境。就像大树底下的蚂蚁国,位极人臣的卢生,折子戏。你就当自己演了出戏就好,戏罢洗洗脸在路边摊吃一碗豆腐脑,砸砸嘴你会发现这就是生活。没有人知道你是哪个名人,你就是一个路人甲,捧着保温杯,在吃一碗豆花。
不同的是就像楞严寺墙根下的白杨树,当年的小树苗已经长成了碗口粗的大树,夏日阳光,冬日寒雪,已经长到了二层楼那么高。雪压霜欺的只有棍那么粗的树苗期已经过去,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