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人间

        ——记《汉诗》进高校、诗人余秀华

5月22日,我在荆楚理工学院师范礼堂邂逅你——诗人余秀华。邂逅你,我没有穿越大半个中国,就从文七穿过操场、天桥和实验楼。我想你写诗的心路历程不止穿越了大半个中国,是飘洋过海穿越了大半个世界。

没见你之前,我在想你会以怎样的姿态出现在我们面前,会像《朗读者》上面的那个你一样穿一袭黑色的连衣裙吗?我怀揣着一颗敬畏的心期待与你相见。我对诗歌是不感兴趣的,读不懂诗,更不会写诗。去听讲座只是单纯的想见到你,聆听你的声音,感受你的诗心和那份不像命运低头的执念。我在想是怎样一个强大的灵魂能将原本苦不堪言的生活锻造成一行行美丽的诗句。

见到你时,你就带给我心灵的颤动。摇摇晃晃的你背着黑色双肩包,穿着一袭黑色连衣裙正在稳健的向礼堂迈进。我就默默的走在你身后,看到你上台阶时鞋子踩住了你的裙摆,害怕你会跌倒,想去搀扶,又怕我这个不速之客的贸然打扰会带给你心灵的起伏,所幸你安然入座。

你的声音是我猝不及防的,也是令我震惊的,像擦出火花的电流发出的“咝咝”声,像在呜咽、在哭泣。我全程关注着你,用心倾听你,也认真记笔记。

“爱是一场远方独自的焚烧,是用灰烬重塑的自我”。你是个撕心裂肺的女人;是以疼痛取悦这个人世的女人;是在苦难中涅磐重生的女人;更是胜天半子的女人。如果你出生时不是因为倒产缺氧,你会是一个身体健康的普通人;如果你高中没有辍学,你会拥有大学最美好的年华;如果你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你会是一个简单平凡的农民。可是,没有如果。生活给予你的只有漫无边际的苦难。所以,你成为一个走向世界的女诗人。是苦难的人生在重塑你,也是你在重塑那塞满苦难的人生。

我为你祝福,祝福你终于活出了自己想要的生命的姿态,也惊艳于你的才华和高贵的灵魂串成的质朴的诗行。张执浩老师说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普通人,另一种是诗人。诗和人是紧密结合的,不像其他职业。你是诗人,你在掏心掏肺的写诗,在无怨无悔的写诗,在用生命写诗。你借助诗歌来支撑着你那摇摇晃晃的人间的平衡;用诗歌在吐露你内心的真实想法;用汪洋自肆的情感在谱写你生命的华章。我想你是一位好诗人。

张执浩老师也谈到,中国当代诗坛诗集最畅销的有三位诗人,其中的两位是海子和顾城,都已经离世,另一个就是你。我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继续写你的诗,带给自己丰盈,也带给关注你的人更多感动,同时带给正处于磨难中的人希望和战胜困难的勇气。我期盼着这粒诗歌的种子能够开出美丽的花朵,能够永不凋零,能够芬芳接下来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当有人问到你面对生活接踵而至的不幸时,为什么选择诗歌而非散文或小说时。你说你只会写诗,感觉只有诗才能够宣泄你的情感。你说你写诗是一种爱好,是对自己的爱,更是对苦难生活的爱。你说你愿意写情感深处的东西,写真实的自己,不管是否被人喜欢或遭人非议,都要无怨无悔的做好自己。我也相信你没有忘掉写诗的初心,会更奋然而前行,坚持做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魏天无老师谈到你的诗歌遭人非议时这样说道:“在评价余秀华的诗之前,你至少得把她写的所有的诗都读完,否则就不能说你了解她的诗,更不能去评判她的诗的好坏”。我想在当今这个网络高速发达的信息时代,知人论世是非常重要的。当我们不了解一个人时,不了解他的诗时,不清楚他的人生经历时,真的不要妄加评判。你的不经意的言语会传播很快,甚至形成跟风和人云亦云的现象,这样是真的会害人害己的。

我没有读过你的诗,我愿意尝试去走进你、了解你,怀着热忱和敬畏的心去读懂你。

在《朗读者》节目上,董卿这样谈到你:有这样一位农村女性,长期生活在乡间,却把泥土中的生长,门墩儿上的期盼,化作最美丽的诗行。

当董卿问你是否愿意用才华和诗集去交换一个正常的身体时,你这样答道:“我觉得这样也不好,如果放眼望去大街上都是好看的面孔,但是这些面孔后面,有没有一个美丽的灵魂呢?”。是的,有一个美丽的灵魂比拥有美丽的面孔更重要。生活在不断的带给你绝望,这种绝望也会一直渐行渐远的存在你的生活中、生命里。但你在用倔强不屈的灵魂反抗命运的不公,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和活下去的信念和勇气。董卿问你为什么诗歌中有那么多篇章都在写爱情时,你的回答是:“缺什么补什么。”多么朴实的回答啊!是的,我们每个人都希望拥有一份纯粹的爱情,你也不例外,你渴望爱情能够滋润你那苦涩的人生,填补生命的缺憾 。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真正爱你、懂你、理解你、心疼你的男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生活里,也希望那时你可以不自卑、不排斥、不逃避、不错过,能够轰轰烈烈的爱一场,也能够平平淡淡的享受那份爱情带给你的甜蜜。

摇摇晃晃的世界里,你用心寻找到诗歌这跟拐杖,竭力保持着生命的平衡。用最摇晃的步伐,写出了最坚定的诗句,那些诗句就像阳光透过水晶折射出你的灵魂和光芒。

人们常说,经得起多少赞美,就得承受住多少诋毁。我想说生命已然不易,何不多点慈悲、多分宽容,少点苛责、少点谩骂。

也愿我们每个人都能被生活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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