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户得手之后,更加积极寻找和创造各种机会,充分发挥了一个人可以调度的所有脑细胞,张大户并不知道他这就是后世所谓的“头脑风暴”,用来开会和做PPT时填补无聊的空白。
张大户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那余氏,发现事情有点蹊跷:张大户最近厕所跑的勤,小便一去半天,回来还愁眉苦脸,坐不了几分钟又得去;好像突然间耳背起来,跟他说什么都得提高好几个分贝;浑浊的老眼总是不自觉的流泪;鼻涕也很滂沱,控制不住。
这是什么怪病?最主要的是张大户还不停地嚷嚷:腰疼,疼死了。
腰!疼!
没干重活没换软床垫子你怎么会腰疼!
余氏找人拖来潘金莲毒打,不依不饶,要张大户把她卖到窑子里去。
张大户虽然是个软货,但对刚得手的千娇百媚的小美人怎么舍得,正在踌躇间,某下人出了一个主意:租咱们房子的那个武大郎没有娶妻,不如…这样大家都很方便。
张大户眼睛一亮,让人把武大郎找来:房租免了,给你配个媳妇儿,再给你点嫁妆做点小买卖。
武大郎感激地恨不能给张大户磕上一千个响头,张大户简直就是观世音菩萨下凡,来普照他几十年阴郁生命的。
余氏自然也很满意:还有比看着潘金莲嫁给武大郎更解气的方案吗?你不是长的美嘛?哈哈!想想做梦都乐得笑出声。(别高兴这么早,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很快,余氏就会体会到孤枕难眠)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一切看起来不像是真的事情,那大抵也是假的。
武大郎你确定自己得到的是一个从天而至的巨奖而不是勾魂索命的绳索?
武大郎哪管这许多,看见潘金莲魂飞天外,一条小命,不足惜。
插播一下武大郎专辑吧:这个人不管是在《金瓶梅》还是《水浒》里死法都是一样:被踹了一脚后用剧毒的砒霜灌死。(看人家西门庆就搞了两套死法)
武大郎难道就因为其貌不扬,就必须是死路一条吗?非也。武大郎无非是个子矮些,皮肤黑些,你看到这两条描述是不是觉得有点眼熟,在同系列书中某个人也拥有这两项特征,但人家的命,完全不同,这个人的名字叫:宋江。
同样又黑又矮,一个外号是“三寸丁谷树皮”,另一个是响当当的让天下好汉膜拜的“及时雨”。
其实,男人的长相,真是无所谓,而且人处的时间长了,看习惯都一个样,其实重要的是: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不是说身上有个器官就能证明一个人的男性属性。武大郎就属于典型的:不是个男人。
一个虚荣、总是有依赖思想的,窝囊废。
说他虚荣,其实世人皆有虚荣心,虚荣心这玩意儿适当有点儿很好,但过了就让人特别的恶心和轻贱。武大郎在街上偶遇武松,本来亲兄弟不期而遇,是很让人惊喜的。正常人应该这样说:“二弟!竟然在这里碰到了,想煞哥哥了!”武大郎这样说:“武都头!你发迹了!也不来看哥哥我!”武大郎这话像是说给武松的,其实他是说给大街上走路的人听的: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这个近日来威风八面的新任公安局长,是我武大郎的弟弟!
叫那么响亮,难道能帮你长高吗?
说他窝囊废,是因为他什么都先考虑能不能靠着别人,张大户提携了他,绿帽子给他戴的实实的,他知道后一声不吭,积极主动配合;可换了个西门庆,仗着兄弟做靠山,就敢只身去捉奸(武大郎去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他能得到什么后果?这根本就是个单选题啊);被人踢得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还拿武松来吓唬人,搞的人家很害怕啊,只好一不做二不休。
你以为谁想当杀人犯吗?西门庆从头到尾只想和潘金莲玩玩儿,没想过把她弄到自己家里去,更不想为了她而犯罪。哪有那么多的心思,别以为滚了床单就是真情,这世上动情时刻很多,性很廉价,但动真情,太难。
真情是极其珍贵的,它可以跨越时空,清晰永志。不是西门大官人这种生意人能够拥有的。
后面再细说吧,西门庆娶老婆,可是大有学问的。
话说张大户一切安排妥当,武大郎也心领神会地每天挑着他的烧饼摊儿算好了时间走街转巷,本来,是挺完美的。
可惜啊,可惜,张大户年纪太大了,每天总这么辛劳,身体实在是吃不消,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命呜呼了。
小矮人和白雪公主的安逸生活结束了,武大郎和潘金莲被余氏轰了出来。
童话故事,果然都是骗人的。
正是: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