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诗 乌鸦与邪神 其一
周荀川
梗概:名为乌鸦的少年一人一马，迷失在旷野。
他见到老人与囚车，迷蒙的篝火。
回城堡去，那里有我的骑士和封臣
有不会把风车看成巨人的脚本
有我深渊已久的记忆碎片 封存残象
有我眼眸侧缘凝结血点 斑驳泪痕
可如今触目所及 旷野无垠 万籁俱寂
冬日霜雪 漆黑永夜 业已无处寻觅
我身披嫩牛皮甲 白铁护肩
胯下仅仅只有 黑骠瘦马 双刃细剑
我的身边没有卫兵 斥候 骑士或者侍从
因为我已经略施小计 让他们对我的形迹黔驴技穷
我自恃孤身一人 由缰旷野
我沉溺于这妖冶夜色 直至思念我城中宫殿
思绪使我刹那彷徨 恍惚失措
初春花粉浸润咽喉 竟也使我无心揣摩
无形燥热氤氲空气 仿佛胜似初夏温存
惊惶汗液流落脸颊 我便眺望远处火痕
缭绕烟尘火星滚滚 是那夜中升腾篝火
枯柴火油喧哗嚎叫 漫漫长夜却无人声
我无端勒紧马头 握紧缰绳
身下瘦马踉踉跄跄 我只凝望火旁老人
那老人安详静谧 陪伴篝火
他的鬓发蓬乱 仿佛野草缠绕丛生
他的眼袋肿胀 发际上扬
他的唇舌青紫 颜色仿佛李代桃僵
但他却披挂全身镶钉皮甲 无比齐整
他的刀鞘褪色灰暗 但却无比锋利阴冷
他的皮靴低劣庸俗 但却十分敏捷轻灵
他的面目沧桑衰老 但那眼神宛若警钟
沧桑老人纹丝不动 然而早已知我所在
如炬目光向我射来 我却望向一旁囚车
呻吟哀叹密布其中 瘦削肉体瑟瑟发抖
哀鸿苦痛麋集深夜 无端引我心中疑窦
陌生人 你是敌是友 是凶残的斗士还是迷途的羔羊
老者依旧纹丝不动 他的音色声若洪钟
我回答
我也许是善良 也许是邪恶
也许是守护秩序的德鲁伊 仰慕篝火旁贤能的老者
也许只是迷途的走兽 抑或不知所归的旅者
但我此时此刻只知自己弹尽粮绝 饥寒交迫
我仰慕您篝火旁的烤肉和腰间酒袋
但我此刻囊中羞涩 仿佛无处立椎的乞丐
老者眼睑低垂 默不作声
他的双手没有伸向刀鞘 但也没有伸向囚车
他轻吮腰间酒袋 示意我在身边落座
陌生人 你可知道你自己现在十分危险
我看得出你会骑马 但我也看出你不会用剑
我看得到你眼中的热忱 但也看出你唇舌的谎言
我曾经置身行伍 戎马半生
鞍前马后出生入死 贵族面前来来去去
直到我年逾古稀 才知道自己唯独害怕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