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痛,再见吧

     天空飘起绵绵细雨,不久之前还在沐浴阳光的大地,瞬间换了另一方状态,空气中伴随着泥土的气息。教室里念书的声音刚好也停止了,代芯从玻璃窗望出去,建筑楼都被雨笼罩着,魔术般的让安静下来,而下课的钟声打破了这安静的校园。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跟老师道别之后,教室熙熙攘攘起来了。

     这突然袭来的细雨,虽然小,但是已经足够把衣服打湿。有带伞的同学三五成群的走出了校园,而好多男生都迫不及待地冲出去了,他们觉得这样潇洒地在雨中跑,好玩又挺酷的。广播站的同学也开始做业了,今天的广播主持是一男一女。他们介绍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相互调侃了一下,顺便提醒一下同学们回家注意安全,小心着凉干暖心的话,接着说了些今天学校的发生的一些事情,然后按照这样的场景发展下去会播放一首歌,两人又插入对话,接着又播放歌曲,到结束。

     代芯在教室里做着习题,心想着等雨停再回家,而且她还在等着一个人,等着原一会不会来找她,会不会送把伞给她,然后代芯就说一起回去。这样想着突然有人在叫她。

   “代芯,你没带伞吗?我送你回家?”苏娴雅对着坐在位置的代芯说。

   “不用啦,我们回家又不顺路,待会你又要折回去了,我等雨停了再走。”代芯回复她说

   “我看这雨没有那么快停,我们先送你回家吧。”陈夏夏搭话说。

   “没关系,现在还早呢,我把功课学习了再回去,可能会停雨的。”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你回家小心点。明天见”

   “恩恩,你们也是,明天见。”

    代芯继续低着头学习,其间还有同学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家,但是代芯跟她们说她在等人,有人来接她回去,让她们放心先回去。教室里空空荡荡的,代芯做完功课,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18分,她有点失望,朝外面望去,雨还是在继续下着。她站起来走向走廊,伸出手去感受下外面的雨,又望了下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轻轻的喘了一口气,喃喃自语:

“恩,雨不大,就这么回家先吧。”然后慢慢的走到座位上,收拾东西,就回家了。

     代芯一路小跑着,虽然雨不大,但是一直淋着也会湿。回家的路上可以遮挡的地方很少,代芯的头发也有点湿了。代芯突然觉得前面那个男生的背影很熟悉,当越跑越接近时,她猛然放慢了脚步,那个人是—— 原一。

     扑通扑通,心跳加快了,随即渐渐的慢了下来,身体暖呼呼的,不一会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视线有点模糊,眨了一下眼睛,暖暖的水从脸上划过。眼前的这个,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找借口圆下去了。

     原一,撑着一把不大的折叠伞,靠着旁边那位女生,雨伞大部分往那位女生挪。原一左边一整边已经薇湿,这个姿势应该维持了很久。他们走得很慢很慢,似乎怕地上滑,怕身边的女生摔倒;他们走得很慢很慢,似乎怕雨水溅身边女生的身上,他们走得很慢很慢,似乎怕踩到地上的水坑,弄脏身边那女生的鞋;他们走得很慢很慢,赤楼楼的在代芯面前炫耀着。

    在代芯的眼里,原一是那么小心翼翼地呵护他身边这位女生。他们小声的说话,原一微微侧耳地听,就像平时代芯说话小声时,原一微微靠近,侧耳地听,是那么温柔、绅士。代芯原本以为这只是属于对她的温柔。

    代芯视线越来越模糊,步伐停止似的向前走,用力的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些呼吸,停了几秒。

   “不行,让我再认一下。”代芯内心还是挣扎着,想要看清楚再看清楚一点。可是无论看多少遍,结果都是一样,这熟悉的背影。原一就是原一,身边就是有位女生。代芯在想要不要过去打招呼,顺便看一下女为女生是怎么样的,可是她不想让原一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她想要冲过去,假装没看到,但是又没有勇气,万一摔倒了岂不是很尴尬。她走走停停,不敢超过他们,他们像蜗牛一样的速度。代芯想绕道,一方面代芯回家最近的就是这条,绕道只能往回走,都已经差不多要到家了;另一方面她想原一能够看见她,然后能解释解释一下,说这位是表妹、是义妹,是我同学的妹妹啥的。可是,眼前的情景,原一和那位女生就是情侣距离,手臂都贴在手臂上了。

     代芯讽刺一下自己:我又不是原一的谁,原一旁边的女生是他的女朋友又怎么样呢?代芯的心一点点的冷起来。雨水淋到她的身上,冷入她的心。

     代芯又回想:原一不是告诉我,他没有女朋友吗?他不会骗我的。可是看一下眼前这一幕,不小心的让整个人变得灰溜溜的。就这样吧,慢慢地看着,慢慢地死心。代芯双眼已经有点泛红,手冰凉冰凉的。雨也应景地越下越大,代芯放肆地让眼泪留下来,夹杂着雨水打在脸上。旁人肯定不知道是水还是泪,只有她自己辨认出来,暖暖的、苦苦涩涩的就是泪水。

     失了魂那样默默地回家。

     “妈,妈妈,外面下大雨了,我今天没有带伞。”代芯踏进家门,大喊妈妈,想跟别人说话,想有人回应她,至少她觉得她不是一个人。

    “赶紧快去洗澡吧,小心感冒了,洗完澡就可以吃饭了。”代芯妈妈回应着。

    “好香呀,你是不是在弄鸡翅呀?”代芯一边走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去洗澡,一边跟妈妈说话。

    “嘻嘻,狗鼻子,这也知道,赶紧去洗澡吧。”妈妈幸福的说着。

    “必须的,妈妈做的鸡翅最好吃了。”代芯到了房间,整个人软软地,没有力气,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完澡,吃晚饭,跟妈妈一起看一小会电视,然后又回到房间的。

    那晚代芯卷着身体,双手抱着脚,被子盖着自己,听着南拳妈妈那首《下雨天》。她想让自己更痛更痛,她想狠狠地记住这个瞬间,然后彻底放弃原一,不知道过了多久,代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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