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文章开头我居然花了5分钟的时间,写写删删,这种感觉还真是可怕。哈哈,大家最近还好吗?
两天前翻自己关注的订阅号,发现自己的公众号上一次更新停留在2018年7月28日,瞬间打了一个哆嗦。我承认我不是很勤劳,没有常常更新。可像这次长达两个多月没有更文,我自己也坐不住了。突然有种书白看了,日子白过了的感觉。好巧不巧,朋友这时一条信息过来:“包砸,你是不是好久没更文了?”哇,吓得我赶紧爬起来码字。
其实,过去的两个月里发生了挺多的事情,心情是丧吗?不全是,好像还夹着些开心及其他不明情愫,总之就是蛮复杂的。这让我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像个正常人,可内心就是各种形象的来回撕扯,而且很凶的那种。
直到一天前,我还是残血的状态。写的文儿都是这样的:
【许久未更文了,今日提笔,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场。索性点开一张歌单,于是又是久久地发呆。窗外的暖阳照在脸上,鸽群飞翔在湛蓝的天空里,发出一种声音,配着簌簌地落叶,我想那是秋天特有的印记。温暖而萧索,亲切却又枯寂。过去的两个月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脑子里那千千万万的思绪就像是翻飞在冬日里的鹅毛大雪,强烈,凌乱,冰冷,还夹杂着一丝明媚。】
哇,原来我这么矫情的吗?你们平时都是怎么忍受的,心疼你们一分钟。今天状态回归,所以来分享一本最近看过的书,苏缨和毛晓雯合著的《诗的时光书》。
知道苏缨还是缘于那本《人生若只如初见》——对纳兰容若诗词的编著。向来很佩服那种能够用文字将心事三言两语表达清楚的作者,苏缨算是一个。她对于诗词的理解之所以精妙,一来是她有深厚的文学功底;二来是她心思细腻敏感,能够静下心来去揣摩体味。我喜欢她,因为她把对生活的感悟和对诗词的理解融合在一起,道出了我的心事。今天选了其中的几首,摘录给大家。有的时候,看看这些诗,或许我们会发现,生活虽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美好,但也没有很糟糕。
阿加莎.克里斯蒂。英国女侦探小说家、剧作家。
《野玫瑰》
我知道 野玫瑰生长的地方 在那湖畔 小精灵们过来玩耍
粉色与白色 在光线里翩翩起舞 迎接那一日之初!
旭日升起,携着金色的热力
玫瑰尽情盛开......而后凋零......这就是故事的全部......
只除了我听到响声:
在那地面之上,众多细碎的脚步......
走在湖畔 我那往昔的野玫瑰 再也不见踪影
又是如何嬉戏 毫不丧气 在她身边恭候她美丽的出席!
已死的玫瑰恢复生气,在她与我之间升起!
她转过身去,微笑着响应他的召唤......这就是故事的全部......
只除了我的不舍离去 在那湖畔——自由自在的野玫瑰尽情盛开......
批注:
不谙世事时,我们总想在爱人面前摆出某种可歌可泣的姿态,讲“你的任何决定我都尊重”、“你离开我就祝福你”诸如此类的话,言不由衷、勉为其难,希翼那个人为自己的牺牲赞叹或感怀。慢慢地,经历人海涨落,明白有些人你略一松手,他就永远地从现实缩为回忆,成为你的一桩心事。那时才看淡所谓的风度,跌跌撞撞、痛哭流涕,出尽洋相也在所不惜。行事那么伟大有什么用?又不期望流芳百世,遇见那个不想放手的人,就不要放手。那个可以让你再次因为他的眼神,去到地狱,或天堂的人。
辛波丝卡。波兰女诗人。
《一见钟情》
有一种爱叫做一见钟情,突如其来,清醒而笃定;
另有一种迟缓的爱,或许更美:暗暗的渴慕,淡淡的纠葛,若即若离,朦胧不明。
既然素不相识,他们便各自认定,自己的轨道从未经过对方的小站;
而街角、走廊和楼梯早已见惯,他们擦肩而过的一百万个瞬间。
我很想提醒他们回忆,
在经过某个旋转门的片刻,他们曾经脸对着脸,仅隔着一面玻璃,
还有某个拨错的电话,人群中的某一声“抱歉”.....
只是,他们不可能还记得起。
若他们终于知道,缘分竟然捉弄了自己这么多年,他们该有多么讶异。
缘分是个顽童。在成长为矢志不渝的宿命。
它忽而把他们拉近,忽而把他们推远,它憋着笑,为他们投下路障,自己却闪到一边。
但总有些极细小的征兆,只是他们尚读不出其中的隐喻:
某一天,一片落叶,从他的肩飘上了她的肩,也许就在上个周二,也许早在三年之前;
或是无意中拾到了某件旧物——遗失了太久,
消失于童年灌木丛中的那支皮球。
或是他转过她的门把,按过她按过的门铃,或是他的刚刚通过安检的皮箱正紧紧挨着她的,
或是相同的夜晚里相同的梦,冲淡了,被相同的黎明。
毕竟,每一个开篇,都只是前后文中的一环;
那写满故事的书本,其实早已读过了一半。
《不期而遇》
我们彼此客套寒暄,并说这是多年后难得的重逢。
我们的老虎啜饮牛奶。我们的鹰隼行走于地面。
我们的鲨鱼溺毙于水面。我们的野狼在开着的笼前打呵欠。
我们的毒蛇已褪尽闪电,
猴子——灵感,孔雀——羽毛。
蝙蝠——距今已久——已飞离我们发间。
在交谈中途我们哑然以对,无可奈何地微笑。我们的人,无话可说。
批注:
读过辛波丝卡的这两首诗后,我被深深地吸引了。那种对时间的把控,和对情感平实而细腻的诠释使一见钟情这件事不只是发生在当下那一刻,而是曾经无数次的积累。所谓情不知所起,又何尝不是缘分成长为的宿命呢?可写下这般美好诗句的辛波丝卡,又写了一首《不期而遇》。让我们看到了这刻骨的悲哀:曾经相爱的两个人,终于在岁月的消磨之中变成了尴尬而陌生的熟人。当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多年后我们在街头不期而遇,谁还有力量改写我们如同标语般押韵而规律的心跳?
艾米.洛威尔。美国女诗人。意象派。
《出租车》
当我离开了你,世界的心跳停了,一如朽坏的鼓。
我迎着尖利的星星喊你,喊你,迎着如浪尖的风。
街道狂奔而来,一条接着一条,把你从我身边推远。
城市的灯光刺痛我的眼睛,使我再看不到你的脸。
为什么我非得离开你,在夜的利刃上劈伤自己?
《落雪》
雪在我耳边低语,我的木屐,在背后的雪地上留下印迹。
但不会有人沿着这条路,追寻我的脚步,当寺院的钟声再次鸣响,这些印迹将会掩藏无踪。
批注:
若我不了解这位女作者的生平经历,初读这两首诗的时候,我并不会觉得有多么的惊艳。可当我知道了这些诗作背后的故事,再回头来看的时候,那种彻骨的寒冷一点一点的从这些文字里渗透了出来。这个第一位登上哈佛大学演讲台的女性,行为举止独树一帜,却有着十分灰败的感情经历,这不得不令人唏嘘。里面究竟有什么原因,我们无从考证,可有一句话却不得不令人思考一番: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恭维,不是掌声,而是爱情。或许,坚强是她的铠甲,也是她的软肋。
卡西莫多。意大利诗人。隐逸派。
《转瞬即是夜晚》
人孤独的站在大地的心上
被一束阳光刺穿:
转瞬即是夜晚。
批注:
卡西莫多的一生有太多的故事,有太多的坎坷、传奇、荣誉和磨难,可以讲得很长很长。可他的这首诗只有三行,这三行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故事。在孤独的出生和转瞬地死亡之间,最丰富的体验也不过是“被一束阳光刺穿”。然而在你的心里刚刚洞透一线光芒的时候,“转瞬即是夜晚”。苏缨的父亲告诉她说,苏轼在嘉兴的时候,三年之间三次拜访一位同乡的禅僧,眼见他卧病、衰老和圆寂,于是写诗:“三过门前老病死,一弹指倾去来今。”过去世、现在世、未来世,三生三世仿佛都只在弹指之间。夜晚距离我们太近,不待我们走去,它已经挟着雷电迎来。
无名氏。普通美国女子。
一首无名的诗歌
还记得吗?那天我借来你的新车,结果把车子撞出了凹痕?
我以为你会杀了我,但你没有。
还记得吗?那次我硬拉着你去海滩,你说会下雨的,结果真的下了雨?
我以为你会说“看吧,我就说嘛”,但你没有。
还记得吗?那天我跟所有男孩子调情来惹你吃醋,然后你真的吃醋了?
我以为你会离开我,但你没有。
还记得吗,那天在你的车子里,我把草莓派弄撒了?
我以为你会离开我,但你没有。
还记得吗?有一次我忘了提醒你那是一个正式舞会,结果你穿着牛仔裤亮相了?
我以为你会甩了我,但你没有。
是的,有太多的事情你都没做,但你一直迁就我,爱我,保护我。
我会做很多事情来报答你,只要你一从越南回来,
但你没有。
批注:
这是一首太过平淡的诗,但其中却有着真挚的情感。是一个美国女孩子在收拾母亲遗物的时候偶然找出来的,是母亲写给父亲的诗。那时的爱情即便是远隔千山万水也依然坚不可摧,它让我们看到了最平庸的细节里,令人感动的爱。
阿波利奈尔。法国诗人。现代派。
《歌手》
水上号角的唯一一根弦。
批注:
这首诗只有一句,读来只觉莫名其妙。但它的原文却蕴含诗意。cordeau(弦)暗指“水的号角”,teompettes marines双关“水的号角”和“木质乐器”。虽然长度只有一行,但语言的朦胧性使诗人得以用诗的一根弦奏出美妙的音乐来。
文章的最后再附一首我很喜欢的诗,来自美国的意象派诗人卡尔.桑德堡:
《雾》
雾来了
踩着猫的脚步。
它静静地蹲坐下来,
眺望海港和城市,
然后继续向前。
后续可能会比较忙,有一些默默坚持的事情在未来的半年里可能会有一个结果,明年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在这里感谢没有取关的朋友们,今后只要有时间我还是会来更文的,期待不一样的我,也期待不一样的你们,一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