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简介:肤白貌美、家境殷实的她原本夫眷子萌、衣食无虞。突如其来的一场横祸让他丈夫半身不遂,幸福的家庭小船说翻就翻。她遍尝人情冷暖、生活不易,跌跌撞撞后华丽逆袭,成功蜕变为一个手握多家企业的女金主。然而命运却再次与她开了次玩笑,原本引以为傲、有顔又有才的设计师儿子惨遭妻子闺蜜算计,幸福甜蜜的婚姻小船说翻就翻,儿子更是一蹶不振。厉害老妈能否力挽狂澜,让儿子儿媳重修旧好,让幸福的家族大船再次扬帆启航?
第六章 飞来横祸
转眼间,梅一家搬进城里已经一年有余。
阿哲如期进了幼儿园,梅的公公终究没能进城来帮忙,秀英推说家里新种了一棚香菇,要公爹留在家里帮忙,这本也是梅预料中的事。
三峡库区移民新村建设项目已经完成,在林强表哥的帮助下,翔和林强组织了十余个相熟的泥水匠成立了一支建筑队,在市里转包了几个小工程。这几年,市里房地产市场风生水起,各种楼盘如雨后春笋般井喷而出,所以翔他们的建筑队很吃香。。为了赶进度,翔的建筑队基本是连轴转,有时甚至几个工程同时开工。虽说累了点,但收入较之从前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梅和阿哲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翔了。
家里三楼、四楼的房间全部租出,其中三楼的那间套房翔又把它拆分成两个房间,租客全是一中的学生,包水包电,每房每月租金三十。梅是个热心的人,这些租客多是乡下进城读书的孩子,有些生活自理能力差些的,梅得空还会帮他们洗洗衣物,收拾收拾房间;孩子们都在吃食堂,有时想换换口味也会从市场里买点菜让梅帮忙加工,梅都乐于出手相助。院子里原本那些种了菜的地,梅让翔用砖头垒成花坛,种上波斯菊、美女樱、一串红、扶桑、秀球、月季等花色浓郁、花期较长的花卉。因此每日里,梅在接送阿哲之余,打扫打扫卫生、再侍弄侍弄她的那些花花草草,日子倒也过得充实惬意。
姐夫郝镇长早已荣升为郝局长,做为该县重点大局的一把手,他要求妻子关停镇上的服装店,安心在家相夫教子。春兰不得以把店盘给了阿香,那阿香毕竟是春兰一手栽培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听说已经又在外镇上另开一店,专门贩卖出口转内销的童装,生意火爆的不行。英杰读的是私立学校,实行全封闭式管理,平日里是不回来的,但每到周末,郝局都会叫上司机早早候在校门口,等着接他回家。春兰平日里无事,有时也会来梅这转转,更多时候是靠和她那些新认识的牌友搓麻将打发时间。
这日,因为其中一个牌友临时有事,三缺一组不成局,春兰便逛到梅这儿来了。院里的波斯菊开得正盛,白的、粉的、红的;单瓣的、重瓣的;一片连着一片,肆意奔放;引得成群蜜蜂嗡嗡穿梭于其间,煞是热闹。梅正置身花间,黑色的长发慵懒地斜批在肩上,弯腰待弄她的这些花花草草。
“好一副人比花俏的景致!”春兰戏谑道。
梅直起身,拂了下耳畔的长发,笑道:“姐,今天怎么得空过来?”
春兰逗趣道:“我要不来,哪有机会欣赏到这么美丽的景致呀。”
梅自然也不示弱,“局长夫人果然有别于镇长夫人,哈哈哈都和修文一样文邹邹起来了。”
“你就别埋汰我了,我要有他那功力,直接就是教育局长而非局长夫人了。”春兰拂了拂梅的后背,扯下一根草来。“翔呢,最近一直没回来?”
“已经快两月没见人影了,每次打电话都说在赶进度,我都担心照这样下子人该脱形了。”梅忧心忡忡道。
春兰嗔怪道:“你也真是的,那么着急还钱给我做什么?我现在店也盘了,没什么需要花大钱的地方。”
“不是翔刚领了笔工程款答到我卡上,我就先取出来还给你了。”
春兰喝了口茶,环顾四周一圈,发现这一年来变化还蛮大了。刚来时梅他们家还在用薛阿姨家留下的土灶,每次做饭时用竹筒噗呲噗呲的往灶塘里吹气生火,遇上柴火湿,常常弄得整个厨房烟尘滚滚,现在好了,换成燃气灶,卫生又方便。靠近餐桌边上立着个果绿色的两门冰箱。“你终究还是买了,谁当初说这东西只是摆设来着?”春兰笑问到。
“翔直说去他朋友家,家家都有,死活要我买个,拗不过他,只好买了。”梅随手拉开冰箱门,“要我说,这东西真不实用,你看平时就我和阿哲俩人,菜场就在门口,哪有什么要藏冰箱里?”
春兰探头去看,除了两盘剩菜,里面真没其他东西。不禁想起自家冰箱,每次英杰回来打开,总是无从下手。那些上门来找郝局的人从不空手,各种水果、饮料还有鸡鸭鱼肉、各色海鲜,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全都一股脑儿往冰箱塞。
“对了,翔现在手头还有几单活,工程款都能要得回来么?”春兰突然想到上次住建李局的老婆在牌桌上说的事。
“具体几个我不大清楚,我听他说有两个已经竣工的工程款还没要回来。”梅看了春兰一眼,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听一个牌友说,现在市里很多工地很久没给工人开工资了,最近不断有人去政府上访,你要你们家翔注意点。”
期间翔回来几次,都很匆忙。有次梅和翔说起这事,翔告诉梅说,眼下房地产市场如此火爆,很多开发商为了抢占市场不惜高价拿地,手里基本没剩多少自有资金,这时候有些开发商便会和承建商商量,让他们先行垫资,等卖出房子后再偿还欠款,这样就常常会出现拖欠工程款工人工资无法发放的现象,不过只要开发商卖了房这些问题便可迎刃而解。翔承认自己也被拖欠了工程款,但他对眼下的房地产市场充满信心,他认为这些困难都只是暂时的。梅对这些知识根本就没什么概念,听翔这么一说便也没放在心上了。
十一月底时,翔让梅找春兰借了两万块钱,说是用来支付自己建筑队里四川小工的工资。这些工人长年在各个工地里串着干,且多是干些重劳力的累活、脏活,而且里面还有些女工,眼看年关将近,翔和林强商议后决定把拖欠他们的工资先给垫付了。翔让梅和春兰放心,说自己和目前这个项目经理合作多次,对方答应年前一定把他们的工程款结清,让他们高高兴兴回家过大年。
阿哲放假了,租住的学生也都陆续回家,梅不用每天接送阿哲,平日里就买买菜、打扫打扫卫生,一下子清闲了许多。院子里连最后一畦菊花也都开败了,唯有一丛一串红吐露几个绯红的花苞,像在打探什么似的。原本姹紫嫣红、繁花似锦的热闹景象不复存在,梅不禁有些懊恼!明年种花时得注意下季节搭配,最好种植几株梅花——想到梅花须配雪才有最意境,且花期多到年后,又想,要不种植几株桂花也不错,哪怕不能满院飘香,起码此时也是绿意盎然,不似眼前满院萧然,如此光秃难看。
阿哲昨天跟随志弘去二哥家玩了。志弘年长阿哲三岁,虽上二年级,但相貌、脾性仍很孩子气。这一年因为阿哲进城,二人经常在一块玩儿,况且二哥二嫂均为小学老师,所以梅也乐于放手。
年关将至,梅打算先去市场逛逛,买些年货,等翔回来后一起回家看看公公婆婆和自己的爸妈。
换好衣服拿着包正准备出门,屋里的电话响了。
“这时候谁打的电话?”梅忙折身回屋拿起电话,“喂!”
梅刚开口,便听电话那头着急的声音:“喂!喂!你是冬梅么?冬梅在么?”
梅细听,是林强的声音,忙说:“林强,我是冬梅,有什么事情么?”
“冬梅,立翔出事了!”梅听到林强带着哭腔大声在电话那头喊到,心一下子就悬到嗓子眼。
“林强,立翔,立翔到底怎么了?”梅本想嘱咐林强别慌,自己却先乱了阵脚,忍不住低声抽噎起来。
“冬梅,你先别急,立翔从工地脚手架上摔下来,现在已经送到市一医院来了。”林强听梅一哭,反倒冷静下来。
“有没有……有没有……生命……危险?人……人还……清醒么?”梅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不气。
“已经进抢救室了,你赶紧收拾一下过来吧!”
“喂、喂喂、喂……”林强那边已经撂下电话,梅的耳里只有让人心悸的忙音。
梅想给春兰打个电话,却怎么也想不起她们家的号码,于是翻开提包、拉开抽屉,四下里寻找电话号码本,好不容易找着电话拔通春兰电话后却早已泣不成声,只听电话那头春兰对她吼道:“你哪也别去,老实在家等我。”接着又是另外一阵揪心的忙音。
春兰赶紧联系林强,这才得知立翔今天在追讨工程款时一脚踏空,从脚手架上失足摔下,一根钢筋穿透大腿,血流不止,当场昏迷不醒,眼下正在市一医院抢救。问清情况后,春兰先和修文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后嘱咐他照顾好禹哲,从家里保险柜里拿了两万现金,急急忙忙往梅家跑去。
等春兰和冬梅赶到市一医院时,立翔还在急救室抢救。林强和几个工友正在走道里来回走动,焦灼地像热锅上的蚂蚁。
“护士、护士,里面的病人情况怎么样?”春兰一把扯住一个刚从病房里出来的护士。
“还在抢救!”护士头也不回地匆匆走了。
梅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林强和春兰他们全都拥了过来,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冬梅、冬梅……”春兰一把抱起冬梅,右手拇指直掐梅的人中,嘴时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