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秋雨愁煞人。
翻了一下日历,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进入秋分了。这也意味着,再往后,天气只会越来越凉。
昨日天空刚刚放晴,本以为夏日的余热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不曾想,今天的秋雨便声势浩大的来了。
已经听好几个人说了,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短暂,按照武汉以往的“暴脾气”,起码得到十一月中旬,才会开始穿秋装。却因着这场雨,让武汉的炎夏匆匆谢幕。
和好友一样,我们都喜欢雨天,双方都觉得下雨是最适合思念一个人的时间。
天气还未转凉时,也下过几场雨,那还是刚立秋的时候,那时候的雨水不紧不慢, 从乌蒙蒙的天际间飘落着,比夏雨少了几分仓促,多了几分缠绵,迷迷茫茫的如丝线。
但今天这雨却下的急促,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窗外阳台的地板上,人的思绪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
尽管还有很多工作都没有完成,但这一刻就想放松下来,倒一杯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大雨。
突然就回想起了很久以前和友人一起看《无问西东》时的一幕,虽然电影里不是秋天,但也是一场大雨,窗外激烈的雨声打碎了课堂上的宁静,无论老师如何提高音量,终究会被雨声盖住。
后来,老师放弃了讲课,只提笔写下“静坐听雨”四个字。
是啊,静坐听雨,何尝不是我现在的样子。
很早以前看过一段话,秋天的雨与四时不同,总有着漫不经心的闲适,绵绵细雨打湿发梢,打湿衣襟,也会打湿一些记忆和过往。
此刻我的思绪可能也是被这场大雨给打湿了吧。天色不断阴沉,雨声也越来越大。我的座位刚好靠着窗边,能很清晰地看到窗外的景色。
那颗叫不出名字的树在大雨的冲刷下,颜色愈发的绿。而这个颜色很像我以前看到过的一汪潭水,绿中透着一点墨色,在阴沉天空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寂寥。
我不知道这棵树长了多久,它又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大雨,但当风雨来临,万物都是迎头而上。时间飞逝,我们无法阻挡,犹如大雨来临,谁都只能身陷其中。
高中的时候读郁达夫的《故都的秋》,他写道,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秋天是一种半开半醉的味道。当时读到这里,一直有疑惑,为什么是“半开半醉”,后来想了许久,恍然大悟。他大抵是想说秋天犹如美人微醺,当局者沉醉其间,看客也无限陶醉。
他写北方的秋雨,用的是“利索”二字,“灰沉沉的天底下,忽而来一阵凉风,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来了。一层雨过,云渐渐地卷向了西去,天又晴了。”雨落雨散,只在倏忽之间。
今天这雨也有点利索的样子,但就是不知道,何时会停。
有人说,喜欢秋天的人应该都是些心怀感恩,温暖清澈的人。偶然在抖音上看过一个视频博主,发的内容全部都是梧桐、落叶、秋雨,场景配乐看着都比较悲凉,可评论却无比温暖,大家彼此加油鼓劲,对未来满怀希冀。
郁达夫借秋天思念故土,愿意折去寿命的三分之二,换得一个故都秋天的三分之一,这种情绪我可能暂时体会不到,但这种泛起涟漪的心绪,似乎能懂个一两分了。
时间煮雨,暑往寒来,秋正浓。
9月16日雨中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