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卢卢
第八十一章
喜旺说:“你的三十六计是上计,可叫我为难事,真也还不少呢。”
娟娟说:“还有什么比人命更关天,安全更重要的。凡事预则立,不预者废。不是我思想不好,政治觉悟低:,你是劳模,我也墙上有我奖状,两条奖来的毛巾,中间也印着一个大大奖字,当宝贝一样与你的也印着大奖字的毛巾锁在一块。那只箱还特意多放一段木炭。如果是打鬼子,我与你一同上战场。可万斤窑这件事,他们纯是头脑发热,功绩谁都很会去着想,问题是太多事出了事才谁都想到这不对那不对,而所有的不对,他们脑子转转便推卸个一干二净了。他们呢四平八稳,照做他们官,指挥失策,不过党内批评而己,可我们这个家,你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对我一个女人家是天塌地陷的大悲剧。另外,领导呼应起来是得天独厚的,不定我们还会背黑锅。你还记得你给我说过伏尔泰吗?伏尔泰一生曾跟两种暴政一一世俗与宗教的暴政,进行过不妥协的斗争。其中有三种冤狱,都因宗教迫害引起的,那些冤狱发生时,斯密大为吃惊的发现:图卢兹居民大多站在法院判决这一边……‘象楼古佛烈这样优秀的女演员,要是在古希腊,人们会为他建立祭坛;但是在今日的法国,人们却不肯将她埋葬!’这是伏尔泰写的诗。伏尔泰的揭露,指向摧残人的暴政,特别是把宗教与权力纠缠在一起的暴政……伏尔泰为替卡拉平反,写下了《因让卡拉之死论宽容》。行刑时。绘子手将卡拉先用铁棒打断臂骨、腿骨和胁骨;随后车裂。焚烧尸体时,狂热的天主教徒象过盛大节日一样兴奋。这便是弱势的生命个体在权力強势面前显得多么弱小和无助的写照 ……”
娟娟在这件事上显得十分固执,她的眼圈有些红起来,说话得声音己接近哽咽,鼻水也多起来,显然鼻子己开始发酸。她尽管不大懂打窑方面若干技术要领,但出窑装窑她知道。万千窑要烧的是白炭。那么大一只窑,里面火温可想而知,若在出窑时发生倒塌,真得就象火山爆发。这深山老林中的这班烧炭人中,曾有一对夫妇在出窑时发生塌窑出了事故;丈夫为了保卫妻子,只好用身体将妻子压在底下。这场事故,年轻的丈夫死了,妻子也毁了容……
喜旺是个善解人意人,他见娟娟和自己理论,用出学问来似使她的三十六计成功,这种做妻子的心境不难理解。那时女子嫁了人,都会死心塌地把丈夫当成天,当成一生的幸褔寄托。更何况在娟娟心里,喜旺己是个令她越来越满意丶诧异的“天才”老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象娟娟更了解喜旺和无我的爱喜旺了。她是用自己的众人不大敢面对的爱情观爱上喜旺和践行着这种有些独立的爱情观的人。孤独的爱情观爱着未出人头地的天才,不是一种获取,有很多方面是无物质享乐的付出。她甚至问自己的心,当爱成真至深时,自我会否消失得无影宗?而且这种消失象会进入一种境界。是爱的境界吗?千百年来人们没法给爱做定语,是不是爱这种纯感情一直受着物质地位这些实惠功利的冲击,爱在这儿滑向了物价的商品似的交换特性现象,又该如何去诠释?人们为什么会盲跟,盲从?